第39章 虛海9
胖墩本來還想買一斤肉的，錦離沒讓，胖墩存款不足一千幣，幾下花幹淨咋生活啊。
以目前現狀，最少要做2-3個任務才拿得出錢。
回去的路上，胖墩小心狀拎著豆腐：“姐，一會我們去河裏逮條魚，煮鯽魚湯。”
那聲姐，胖墩喚得親昵又自然，仿佛錦離生來便是他姐。
錦離轉頭，淡淡瞥他一眼，心裏盤旋著兩個問題，胖墩腦子究竟正不正常，河裏既然有魚，河通海，海裏為什麽沒有任何生物。
這不合理。
一天下來，虛海帶給她的直觀感受愈發古怪。
怎麽說呢，像是一腳踏入一個夢幻展示廳，裏麵擺滿超現代高端科技產品，另一邊卻堆了一堆廉價鍋碗瓢盆，10元三件那種。
高深莫測卻又異常接地氣。
明顯不能兼容的兩種形態，虛海硬是把兩者完美的兼容成一體。
生活在這裏的任務者，拋開任務者的外衣，他們如同一個個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類。
中央島另有一群不以任務為生的人，他們合理的生活在這裏。
隻要你具備能力賺到任務者的貢獻分，購買魂力，便可以擁有漫長的人生。
於渴望長生的人而言，這裏仿若烏托邦。
揣著一肚子疑惑，錦離跟在胖墩身後，走了十來分種，耳畔回響水流的聲音。
循聲穿過一叢竹林，一條大河豁然出現在視野裏。
河水清澈見底，能清楚看見一尾尾魚在河裏遊來遊去，
錦離情不自禁咽咽口水，挽起褲角便要下河，隻見胖墩下腰，雙手合攏直指天空，身體左傾右傾，做著熱身運動。
而後，神態虔誠朝著東方跪拜。
充滿了儀式感。
“胖墩問你一個問題。”錦離站在淺水區，雙腳交疊搓泥。
胖墩爬起來也下了水：“姐，你問，我肯定知無不言。”
“古代，一人犯錯，株連九族，你知道為什麽嗎？”
呃～胖墩眯眼沉思，兩條濃密的眉毛連成一線，許久，他遲疑的看著錦離，試探道：“皇帝怕他家人傷心？”
確認過眼神，是腦子不正常的人：“抓魚吧。”
“哦～”胖墩撓撓頭，專心逮魚。
兩人手腳麻利，很快捉到半簍子魚。
顯然，胖墩經常到河裏逮魚改善夥食。
錦離揮舞著樹枝一叉一個準。
這會一道黑影遊過身邊，錦離抬起樹枝閃電下手，成功收獲一條大魚。
忽然，錦離目光落在大魚遊過的地方，豁然看見一塊四四方方的石板，記得剛才從那裏走過，好像沒有石板。
抬腳踩踏石板，錦離低頭打量腳下的石板，移了移腳，感覺很合腳，很舒服，很順眼。
至於為什麽看塊破石頭也覺得順眼，可能因為太窮了吧，錦離這樣想著。
喜歡當然要搬回家，錦離彎腰左右晃動石頭，感覺到石頭與粘在一起的河泥有鬆動的跡象，用力往上一摟，抱起石頭。
這時，離她幾步遠的胖墩乍然尖叫：“啊啊啊啊！地震了，跑啊……”
然後一把撈起錦離，夾腋下，嘩嘩踩水飛速奔到岸上。
站在岸上，錦離抱著一塊石頭，懵著一張臉，都不知道該罵胖墩大驚小怪，還是誇他察覺到危險居然沒把她忘了，第一時間夾著她跑路。
適才地麵確實出現一瞬間晃動，不過，一晃而過，轉瞬即逝，不細感受幾乎難以察覺。
放下錦離，胖墩坐地上抹抹汗，抬頭看見他姐抱著一塊破石頭不撒手，心想，難怪剛才覺得姐那麽重，原來抱了塊石頭啊。
“中央島經常發生地震？”驚弓之鳥似的。
胖墩搖頭：“第一次。”
“第一次你跑什麽呀。”輕微蕩那麽一下，火燒屁股一樣逃竄，弄得錦離以為中央島時常地震呢。
胖墩理直氣壯地說：“就是因為第一次才更害怕啊。”
雖然腦回路有點清奇，但好像還蠻有道理的：“魚簍子呢？”
“啊？我扔了。”胖墩生怕她生氣，急忙站起來：“沒事，有塞子，魚跑不掉，我去撿回來，姐你就別下河了，危險。”
撿回魚簍，錦離不睬胖墩叨叨念，危險趕快回家，順著河流往海邊方向去。
走到河海交匯處，抓條魚噗哧扔海裏。
魚入海，奇景突現，半死不活的魚忽然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猛地生龍活虎起來，倉皇攪動水花，拚命往淡水區撲騰。
魚兒撲騰到淡水區，浮白去世。
定定望著死魚，錦離內心有些驚疑，海裏好像存在某種令魚兒這些生物深深懼怕的東西，甘願耗盡一身力氣也要死在淡水區。
“姐！”胖墩激動不已，果然是我親姐，我當初也幹過同樣的事情。
兩人沉默對視，有種語言叫‘心靈契合感應’認可在一個眼神以及肢體動作。
確認了，一家的。
e區。
主樞室。
一名青年男子匆匆忙忙推門進入：“渝之，基石認主了？”
渝之循聲望過去，散漫地晃了晃搭在桌子上的雙腿，伸手轉了下旁邊的椅子：“坐，還不確定。”
青年男子不似渝之那般平靜，動作急迫，操縱光幕，連接全島數據顯示屏，回放基石離島的畫麵。
渝之輕笑：“雲恒，你幾時變得這麽急躁了。”
雲恒一邊觀看畫麵，一邊刺了句：“破地方我早厭煩之極，你願意留在這裏，我無話可說。”
渝之吊兒郎當抖抖腿：“沒良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受你牽累才發配到這鬼地方的。”
雲恒無聲歎氣：“所以啊，我比你更急。”
渝之摸摸鼻尖，瞟瞟畫麵裏烤魚的女子，舌尖撚字：“枯燥乏味千年，不急一時。”
“嗬～”雲恒停頓了一下，看著實時直播畫麵眉頭皺得死緊：“撿垃圾的？”
說罷，不敢置信的探頭望一眼渝之麵前的光幕又回頭看一眼自己麵前的光幕，嗯～確定是同一個人。
“撿垃圾的？？”他又問了一遍。
“對，撿垃圾的，她不但撿垃圾，而且任務屢屢失敗。”渝之饒有興味道。
雲恒顯然不敢相信苦等千年寄予希望的人竟然是個撿垃圾的，心緒極度震撼，久久不能平靜，半響終於擠出一句話：“這tm怎麽交差？”
心酸到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