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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師徒情深

  其實蘇清流和阿昀已有預感,雖然不知這預感從何而來,但自黑風始一出現之時,他們便覺得,這可能就是卞良!

  不過預感畢竟是預感,而現在,當卞良二字從伏疇口中親口吐出,他們心中的震動,還是難以避免。


  這便是卞良,是邪修當中能夠說得上話的高層人士,是他們能否扭轉局麵的關鍵所在。同時,也是個魔頭,是個禍亂天下的始作俑者之一!


  當然了,說他是始作俑者之一可能有些誇張,畢竟以卞良的級別,估計充其量也就是伏疇口中的“那個人”的跑腿嘍囉而已,但,即便如此卻不可否認,正是因為這些跑腿嘍囉,邪修才會繼幽冥之主隕落之後,又從各自為伍的一盤散沙,變成了如今這股雖是強擰、但也的確是一條繩的整體。


  沒人能以一己之力雄霸天下,便是前世的蘇清流亦是不行,所以他座下才會有三千青鸞,而三千青鸞對於他前世成就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想必不用多說。


  很顯然,這卞良亦然,如果說伏疇口中的“那個人”是當今陰暗麵的“縱橫大帝”,那麽卞良,便是當今陰暗麵的三千青鸞之一!


  大體來說,便是這樣的一種關係對比,所以將他說成始作俑者之一,也未必有多過分。


  蘇清流和阿昀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今天這一戰,實在至關重要,成敗與否,很可能直接對中原之亂的結局,產生長遠影響!

  “大元丹境初期,境界並非極為穩固,想必是剛突破沒有多久,但如果將他的詭異元法考慮在內,此獠便至少等同一個成熟的大元丹境強者。”


  蘇清流沉聲分析,此時小院當中,卞良應該是有意在伏疇麵前顯擺實力,所以蘇清流很輕易就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他的體脈也不同尋常。”阿昀補充了一句。


  聞言,蘇清流微微皺眉,阿昀畢竟妖族出身,雖然現在也是以修煉元道為主,但她得益於妖族體脈優勢,對體脈感知確實要比蘇清流更加清晰,故而,她這麽說,便一定是有所依據。


  隻是這是蘇清流沒有想到的,卞良的元道實力本身就已經對他們形成了完壓之勢,若體脈再添助力,那他們今天,恐怕就一點機會都不存在了!


  下方,伏疇的冷笑響了起來。


  “卞良啊卞良,你這是在幹什麽?跟老夫顯擺你叛離師門之後的成就?還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諷刺老夫沒那個教好你的能耐?”


  聞言,卞良也是笑了笑,“師父畢竟是師父,嗬嗬,還別說,您說的兩者,都有!”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要留些時間盡情享受伏疇那極力想要隱藏卻都隱藏不住的後悔神情,然後才是再度開口,“師父啊,不過有個詞我必須得糾正一下,什麽叫叛離師門?當初好像是您對我百般刁難,故意攆我出去的吧?”


  “老夫何時轟攆過你!”伏疇反駁,但話語中氣不足,證明卞良即便說的不完全是事實,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嗬嗬,沒轟攆我啊?那您為什麽足足一年不教我新的東西、不給我元道資源、甚至壓縮我的修煉時間,就隻讓我到處跑腿瞎逛,連他媽那些買茶買酒的小事,都要我去操辦!”

  伏疇被質問的語氣一滯,“那,那是因為……因為老夫覺得你進步太快,需要沉澱一下心境!”


  “哈哈,沉澱心境,好良苦的用心啊師父!可徒兒怎麽覺得,是在那次偶然機會中我被摩羅迦聖使看中,您卻被其一通貶低,從而導致了您懷恨在心呢?”


  “你、你竟然如此想為師?你是老夫的愛徒,你若被聖使看中,對老夫來說不也是好事一樁,老夫何故因為這個為難於你!”


  伏疇仍自狡辯,可他那吞吐的語氣、飄忽的眼神,都在說明,卞良說的仍是事實!


  看著伏疇這幅樣子,卞良便是笑了笑,“師父,您覺得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你是什麽樣的人,徒兒再清楚不過了吧?”


  伏疇是什麽樣的人,卞良說的一點沒錯,他不敢、也沒本事把摩羅迦聖使怎樣,卻要把這口氣撒在自己的徒弟身上,同時,他也就是那種心胸狹隘到連自己的徒兒都會嫉妒的貨色!

  不過當然了,卞良也不是什麽心胸豁達之輩,否則他也不會在時隔幾年之後再度見到昔日師者時,選擇耀武揚威。


  伏疇不再說話了,他雖非善類,確很明白時不與人的道理,卞良早已不是他座下弟子,不是那個他頤指氣使都隻能陪著笑臉的卑微存在,而是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元道實力都遠遠淩駕與他的“大人物”,所以今天的他,能做的除了逞強狡辯,便唯有任由對方奚落的沉默。


  且到得現在,狡辯無果,隻剩沉默。


  卞良似乎十分得意,不過讓他更得意的,是他後麵這番話。


  他饒有興趣的盯了伏疇看了半天,這才悠悠開口道:“師父,其實您也不必過於自責,首先咱們心裏都是心知肚明的,什麽聖修、咱們就是一群混蛋,人家正盟說的一點沒錯,咱們就是邪類,所以不管是你當初收我為徒,還是我心甘情願入你座下,為的都隻是各自的利益罷了,你從來沒真心把我當成徒弟,我又何嚐真心把你當成過師父?”


  “其次,您也不欠我什麽,因為您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初那場導致您修為大減的意外,嗬嗬,是我,親手安排的!”


  此言一出,原本還在低眉順眼一副任憑奚落的伏疇,猛地瞪大了眼睛,眸中透出難以置信之色!


  不過,就在他極想深入了解內情的時候,卞良卻又風輕雲淡把這話題一筆帶過,就好像,對他來說害的伏疇修為大損,便隻是一件如吃飯喝水一般,不值一曬的小事罷了……


  “哦對了,師父,還有一件事您可能也不知道,老六、老四、老五,您已經很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了吧?”


  “他們、被你殺了?!”伏疇的嘴唇都有些顫抖,當然,他並不是在為那幾名弟子而感到憤怒。


  卞良擺了擺手,“那倒沒有,畢竟都是昔日同門,我怎麽可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呢,隻是給他們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而已,現在他們都在摩羅迦聖使手下做事,便不是什麽要職,至少也比跟您混有出息不是?”


  伏疇輕舒了口氣,同樣也不是因為得知弟子性命無虞而放鬆,而是他覺得,他對老四老五老六還算不錯,如果那幾人當真在摩羅迦聖使手下,沒準兒如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反過頭來拉扯他一把。

  可是,哪知卞良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瞬間讓他墜入冰窟。


  “說起來他們幾個的辦事效率也真不錯,因為當初若不是我要什麽情報,他們便能及時給我提供什麽情報,您老的實力,說不定仍是健在呐。”


  說完,卞良又開始盯著伏疇“欣賞”,他很是享受這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快意!

  而伏疇,則是徹徹底底的傻了眼了,因為卞良剛才的話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那就是老四老五老六之所以會被卞良推薦給摩羅迦聖使,其籌碼便是,幫他設計大損了自己的修為……


  完敗,當真是一場完敗,伏疇現在萬分的後悔,因為當初就該做的更絕一些,直接把卞良殺了,而不是覺得摩羅迦那幾句誇張就隻是誇張而已,卞良也不可能因此而找到靠山受益崛起……


  “你…這次過來,不會是根本就不是要接我過去,而是來殺我的吧?”


  伏疇麵如死灰,卻還要陪著難看的訕笑,擔驚受怕,又心存僥幸。


  “師父,您覺得有些東西,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就真的會變成玩笑嗎?”


  卞良這一笑問,令得伏疇毛骨悚然,腳步都是一時不穩,連連退了幾步。


  “哈哈,師父啊,您可真的是老了,不是玩笑還能是什麽?難道徒兒真會殺你不成?放心吧,徒兒此番過來,是當真有所公幹的。”


  伏疇已經丟盡臉麵,也因得知一切過往真相而備感震愕,卞良想要的一切都達到了,昔日那些恥辱,也都被他統統找了回來,所以自現在開始,他可以“冰釋前嫌”,完全以一個全新的姿態,展現在伏疇麵前。


  而這個姿態,便是高高在上,對其手拿把捏!

  他上前兩步,因為身材欣長,所以能夠俯視對方。


  “伏疇聽命!”


  伏疇立馬躬身拱手,一副誠惶誠恐畢恭畢敬長相。


  “吾奉摩羅迦聖使之命,遣你速往南龍山,以配合本侍完成聖使交代之重任,自即日起,你,便是本侍座下隨從!”


  座下隨從……


  深低著頭的伏疇眼瞼抖了幾下,可當他抬起頭來時,卻又變作了滿臉的謝恩之色。


  “謝聖使任用、大侍提攜之恩,伏疇必肝腦塗地,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哈哈哈,不錯,非常不錯,你切記著,隻要你忠心耿耿,那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侍倒也是會為你某些福祉,沒準兒用不了幾年我做了聖使,也會給你個大侍當當。”


  聖使之下,便是大侍,直隸聖使,如果刨除他們所謂的聖主來照比王庭,那麽聖使的地位便相當於王座之人,而大侍,便是王座左右最受信賴的弄臣宦官。


  所以說白了,卞良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表現的好,我倒是不介意給你一個殷勤侍奉我的資格。


  這一刻,蘇清流和阿昀清晰的看到,伏疇的臉上有著殺意,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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