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哭人和那神秘身影正自止步於石門之前,兩人仰望石門似心存敬畏,特別是夜哭人的臉上,敬畏的同時,也帶著震異難言與欣喜若狂之色!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那扇大門?”
“是了,一定是了,真的是傳說中的那扇門,哈哈,哈哈哈哈!!”
自言自語之後,如若癲狂般的笑聲在這地下空間內回蕩開來,難聽若夜梟啼哭一般。
神秘身影仿若置若未聞,隻是從旁淡笑著附和道:“原來前輩也知道那個傳說?”
“怎能不知?”夜哭人的情緒激動至極,便是連那滿是褶皺的晦暗臉龐都在此刻紅潤起來,“若是連關於幽冥之門的傳說都不知道,老身豈不是白活了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
聽得這幾個字,潛藏在後方的蘇清流不由蹙了蹙眉。
夜哭人與曾經的他一個時代,年齡應當是在一百三四十歲左右,這個並沒有什麽問題。
可作為同時期的人物,蘇清流怎麽就沒聽說過什麽“幽冥之門”,而且從夜哭人的話裏也能夠聽出來,幽冥之門的傳說應該是流傳極廣才對。
雖然,不管任何時間都擺脫不了越大的秘密越是被少數人掌握這個規律,但毫無疑問的,作為縱橫大帝,蘇清流肯定是那少數人之一,可連他都不知道的東西,竟然被夜哭人說的好像人盡皆知一樣,這便是最讓蘇清流奇怪的地方了。
此外,夜哭人修為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在包括正道、邪修、亦或者妖族的全範圍之內,都是已經能夠達到金字塔較為頂尖的層級,而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這種程度之後,修心類修行便遠比機緣造化重要得多,畢竟元道越是往後,便越是跟通曉神意脫不了關係。
換言之,在外力已經很難提升自己的前提之下,夜哭人仍是對這所謂的幽冥之門如此激動,可想而知,這扇神秘的石門之後究竟隱藏了多大的機緣!
但同時越是如此,蘇清流便越是納悶,他前世已經達到元道之極致,魂宮之強大亦是縱古難尋,便是說一句神識一掃遍查九州都不算過分,若真有這麽大的秘密藏著,他怎會不曾有過一點耳聞?
“對了,若我一直是大帝自身未入輪轉,那麽現在的年歲便應該是兩百歲左右,所以關於這幽冥之門的傳說,會不會也是自我踏入輪轉之後才興起的呢?”
蘇清流忽的反應過來,如此作想之下,繼續細細探聽。
在這幽冥之門之前,夜哭人當真是激動到無以複加,一向以陰戾詭詐示人的她,此刻都控製不住的多話起來,竟然與那神秘身影大論起幽冥之門的來曆與意義。
當然了,這也是神秘身影發問在先,兼之夜哭人心間狂喜,才有此興致誇誇作答。
“後生,關於幽冥之門,你方才問我也知道這個傳說?老身這麽跟你講吧,如果這世間還有比給更了解這幽冥之門的,那便一定是一手將這幽冥之門構建起來的幽冥之主了。”
夜哭人的神色透著濃濃的得意,但她卻是忘了若無神秘身影引路,她根本都無法尋得這幽冥之門。
對此,神秘身影隻是輕輕一笑,並未出言打擊於她。
夜哭人也不自覺,砸了咂嘴繼續說道:“提起幽冥之主,老身便不由的心生肅然,也深為曾有幸在其座下短暫效力而倍感榮幸,隻可惜…唉,罷了罷了,不說那些往事,咱繼續說說這幽冥之門究竟有何玄機。”
“前輩請講。”
神秘身影拱了拱手,似乎很樂意做一個耐心的聽客。
蘇清流從“旁”看著,在心中對此人的那種似曾相識之感越發深濃,因為這個人的言辭話語行事風格,著實讓他隱隱有種淺淺的熟悉之感。
不過眼下夜哭人正在陳述關於幽冥之門的來曆,蘇清流便也就沒再再想,繼續探聽起來。
說實話,相比於神秘身影的身份,他倒是對幽冥之門更加好奇一些。
“後生,既然你能故意把老身引到這裏來,那麽自然便能說明,你對幽冥之主也是有著一定了解,關於他的生平事例老身便不必多說了,隻說說這幽冥之門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麽。”
“這個自然,幽冥之主於百年前突然崛起,三天橫掃包括知劍宗、奉書殿、彌羅山等巨擘級宗門在內的六大宗門,一夕間聲名如雷霆乍起天下皆知,晚輩當時雖很年幼,但也著實敬服的緊呢。”
“哈哈哈,幽冥之主功深造化是真,便是說聲不輸那縱橫大帝也毫不為過,但你說橫掃,確實有些誇大了。”
從短短幾句對話便能看出,夜哭人這人還挺喜歡故作高深,往死吹噓幽冥之主的是她,現在反駁神秘身影的人也是她,這無疑是她彰顯自己前輩身份的一種手段,雖然無可厚非,但在城府之士看來,真的很蠢很蠢。
顯然,神秘身影便就是個城府極深之輩,甚至蘇清流都覺得他對幽冥之門的了解遠超夜哭人,之所以還要在這裏聽夜哭人叨叨,不過是故意想讓夜哭人沉迷於洋洋自得的情緒當中罷了。
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多半不隻是善於交際,應當還有著其他什麽目的。
不過這對蘇清流而言暫時沒什麽意義,說難聽點,反正現在的他也根本不是這兩人對手,所以這兩人越是貌合神離越好,若能打到一處,那簡直就是更好不過。
“哦?前輩此言怎講?”神秘身影一副真心求知之態。
夜哭人的得意之情果然被越捧越高,聽了對方的詢問,嗬嗬一笑,道:“你有所不知,其實當時主上……哦,老身不是曾有幸在幽冥之主座下效力過一段時間麽,所以這主上叫的習慣了,你便知道即可。”
“不打緊,請前輩繼續講說。不過晚輩說句肺腑之言,據我所知幽冥之主眼光極高,有多能人異士便是想方設法的想要為其效力都不得其果,是以幽冥之主座下人丁極少,除了您之外,貌似便隻有兩個為人所知,由此可見,您與其他那兩位頂級大能,也當真都是身負絕倫,方能被幽冥之主賞識看中啊!”
神秘身影的這種捧人手法很高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並非誇大,但每一句,卻又都能將夜哭人置於一種很高的評價之中,特別是“您與其他兩位頂級大能”這句,著實是點睛之筆!
夜哭人的虛榮心便越發滿足了,對這神秘身影的防備也越來越低,甚至因為覺得這個後輩對自己有著一些仰慕之心,而對其產生了一絲絲好感。
士為知己者死可不是白說的,雖然所謂的好感僅是指看的順眼,神秘身影也遠遠談不上夜哭人的知己,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短短幾句話,卻實打實的讓夜哭人倍覺舒暢,畢竟在曾經為幽冥之主效力的那段時間裏,她夜哭人屬實是三大護法中最不起眼、也最沒成就的一個…
哪怕,她曾經創立了對後世邪修影響很深的夜神會。哪怕,她那一場拚了老命的誘敵之策大獲成功,但她在三大護法中最沒存在感的事實,還是無法辯駁。
因為另外兩個著實是太出色了,一個北走妖族推動了妖族史上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兵變,一個南下中原,承托起了幽冥之主隕落之後天下邪修的總堂脈絡!
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她夜哭人的名聲在世間最響,但她自己卻心知肚明,相比於那兩位,她在主上的眼中,分量差得遠呢。
“嗬嗬,不得不說,你小子倒是也頗有些門路,連那兩位的存在都知曉?”
“前輩謬讚了,晚輩哪有什麽門路,不過是真心敬仰您、敬仰貴教和幽冥之主,所以一門心思都在打探這些事情罷了。至於那兩位,說實話晚輩也和其他知情者差不離,隻知道有這麽兩個人的存在,並不知道他們具體是何許人也。”
神秘身影的這句話是不是謙虛蘇清流聽不出來,但他能夠聽出,這絕對是在套話呢!
其實夜哭人也不是毫無城府的白癡,這一點從她能夠混到“妖族太傅”的身份便可見一斑,但她絕對不是那種最高明的善用城府之輩,因為她無法妥善的隱藏自己的秉性缺點,所以一旦遇到向神秘身影這種精通攻心之輩,自然而然,便顯得如同白癡一般了。
故而,當她聽到這句話之後,雖然心裏也有著那麽一絲絲謹慎顧慮,但最終,卻還是被想要炫耀和彰顯前輩地位的欲望所打敗,從而說出了另外兩人的名字…
“後生,你可想知道那兩人究竟是誰?”
“晚輩自然想知,隻不過晚輩還知道,這可能會涉及到貴教的一些隱晦,所以雖然晚輩好奇的很,但如果前輩覺得不方便說,那晚輩縱使失望,也絕不能讓前輩為難。”
“哈哈哈,為難個甚,老身身為三大護法之一,難道提提他們的名字都不行了?不過後生你且聽好,老身怕一旦把他們的名字說出來,你會懷疑耳朵呐!”
“竟然如此?前輩快快講來!”
“嗬嗬,聽好了,這兩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