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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孽障!

  “衵你娘…”


  侏儒駭然咧嘴,口中吐出低罵。


  蘇清流亦是瞳孔猛縮,目光迅速遊移,試圖找到躲避之處。


  可現實無比殘酷,目前他們所處的升降籠正在數十丈的高空,而相鄰最近的那個升降籠卻剛剛升上去,也就是說,他根本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看著巨弩射來!

  弩箭粗如滾木,爆射而出之後帶起嗡鳴破空之聲,甭說人了,就是蛟龍也受不住這一擊。


  緊要關頭,蘇清流急中生智,一刀斬碎升降籠籠底,人便也直接跌落了下去。


  也就是跌落那一瞬,巨弩轟至,升降籠支離破碎,可弩箭猶有不止,直接釘入山壁,把山壁都炸的石屑飛濺裂縫橫生!


  箭尾仍自顫抖不休,發出嗡嗡之音。


  而蘇清流則是和侏儒直墜高空,下方異牛躁動,早已撐起一張大網…


  沒辦法的事兒,總不能呆在升降籠中等死不是?


  唰!

  大約兩息之後,兩人墜入網中,異牛戰士們一擁而上,直接將兩人擒住。


  說實話若隻是區區索網,蘇清流是可以先用縛魂鎖控製異牛戰士,而後輕易破開的。


  但那麽做毫無意義,因為擺在他眼前的阻礙並不是這一張索網和十幾頭異牛,而是後方連綿數十裏的異牛營寨,和那勁可屠龍的超級弩車!


  所以他便任何它們擒了,若運氣不佳直接被處死,臨行刑那一刻再做掙紮不遲。若運氣好被關入大獄,指不定還能另謀良機。


  不過不可否認,這一刻蘇清流挺無奈的,以至於失聲苦笑。


  曾幾何時,莫說這幾床勁弩和幾萬名異牛戰士了,便是數名妖族老祖聯手上陣,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難題。


  可現在,著實是悲催,竟然被異牛這種末等妖類給生擒了去…


  須臾,異牛戰士把他跟侏儒壓到了那白臉小童身前,小童歪頭帶笑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道:“大哥哥,你是青鸞衛嗎?”


  大哥哥…還挺有禮貌的!

  “你是這異牛營地的頭領?”蘇清流不答反問。


  “嗯…”小童擰眉思索,“算是吧,我爹要是挺不過這個月,我應該就能繼任了。嘻嘻,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如期死掉。”


  很顯然,可能是打仗受了重創,又可能是壽限降臨,總之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他爹爹明顯是已行將就木。


  但這小孩兒,竟然語氣裏沒有一丁點的悲愴,反而隱有期待之色,這他媽哪來的妖魔鬼怪啊,烏鴉尚且反哺、羊羔都知跪乳,他如此年紀,便連親情都能視若無物了?


  蘇清流前世見慣人情冷暖,卻也沒見過這種孽障!


  畢竟,就算天下至惡之人,也還知道為自己的家人謀福…


  “大哥哥你怎麽了,突然間眼神好可怕啊!”也不知小童是不是真的害怕,反正在看到蘇清流憤怒不解的目光後,往後退了幾步。


  “呂之術,衵你仙人板板,你他媽剛才那箭是要連老子一起射死不成?!”


  侏儒大吼大罵連帶掙紮,“還他媽不快點叫這群牲口把老子放了!”


  甭管是不是裝的,本來跟蘇清流說話時還和顏悅色的小童,這一刻突然獰戾起來,那種表情讓蘇清流感覺他麵對的不是一個垂髫孩童,還是一條陰煞無比的小鬼兒!

  他的臉都扭曲了,上前一步狠狠抓住侏儒的頭發來回薅拽,且口中咒怨不止。


  “該死的!你怎麽還不去死!怎麽不摔死你!你就該被藏魯山裏的血妖吸幹鮮血,就該墮入陰冥永不往生!”


  侏儒本就瘦小,又被蘇清流斬斷一腿,且此刻被異牛戰士押著,根本做不出丁點反抗。


  那小童連打帶罵,直到把他頭皮都薅下來一片,整個人血淋淋的好生恐怖,這才轉怒為笑,笑泱泱的收手。


  “你這醜種,就該是這幅樣子。”


  他又轉頭看向蘇清流,“大哥哥,你說我說的對嗎?”


  蘇清流被這一幕震懾到了,不是怕,而是極端的意外,他想不明白一個孩子怎會如此暴戾殘虐又陰陽怪氣,這種景象便是放在前世,也從未見過。


  他不搭話,那孩童也不著急,隻管聽著他笑。


  若隻看表象,小孩笑的憨態可掬,生的又麵白俊生,如瓷娃娃一般。可見了剛才那一幕,蘇清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魔鬼,是心如蛇蠍都無法形容的恐怖之物。


  如此年紀便這般殘戾,長大了還能得了?


  眉峰微蹙,蘇清流暗暗作想,若還有機會走,臨行前必須要斬除這個孽障!

  “大哥哥你為什麽不說話呀,術兒很想跟你做朋友呢!”


  “大哥哥?”


  “大哥哥你再不說話,術兒隻能想辦法讓你開口啦!”


  說著,孩童從袖管裏抖出一把小刀,刀鋒銳利,上麵似乎還塗抹了毒物,青幽幽的,讓人不寒而栗。


  他笑吟吟的拿著小刀,好似十分喜愛的擺弄個不停,口中則自言自語的說著,“這把小刀是我最喜歡的物件了,你看它多漂亮,大哥哥你看…”


  話到一半,他突然揮動小刀,由於距離太近,他下手又毫無征兆,即便蘇清流及時以縛魂鎖封他元魂,還是被那刀刃劃破了臉頰。


  鮮血嗤的一聲噴濺出來,落在地上時,卻已經是深黑之色!


  緊接著,蘇清流便感覺半張臉的麻木了,一種極端陰冷的氣息開始沿著麵部血管遊走,片刻後便爬遍了整個頭部!

  頭暈目眩,視線模糊,麵龐又變作烈火熾烤般的痛楚,縛魂鎖自然散去,那孩童便又嬉笑起來。


  “這把小刀上麵塗了玄蛇毒,不過大哥哥你放心,術兒好想跟你做朋友,是絕對不會讓你死掉的,但你要是不答應跟我做朋友,蛇毒就會慢慢腐蝕你整張臉龐,最後把你變作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啊呀,那樣真的是好可惜啊!”


  劇痛鑽心,毒素侵蝕神經,以至於蘇清流想施展隸魂術都無法辦到,那種感覺就好像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蟲蟻鑽入骨髓,端的是非人折磨。


  可孩童還在笑著,順便還對異牛戰士下達了什麽命令,然後蘇清流便被帶走了,恍恍惚惚間,來到了一處石洞所在。


  石洞不大,守衛卻異常森嚴,足有近百名異牛戰士來回巡視,可見內裏定然藏著什麽重要機密。

  那叫做呂之術的孩童似乎格外喜歡薅人頭發,到得此處,他又伸出白胖胖的小手,一把拽住蘇清流發束,拖著他往石洞內走去。


  因為中毒的原因,蘇清流根本提不起一丁點力氣,甚至連元魂都虛弱至極。


  呂之術就那麽狠狠薅拽著他,一路來到石洞深處。


  似有光暈閃爍,蘇清流勉力睜亮眼睛,便是看到麵前是一方巨大的銅鏡,而銅鏡當中並不倒映事物,反倒像輪回一般,閃爍著已經發生過的畫麵。


  是剛才在峽穀中跟異牛王周旋、以及追拿侏儒的場景。


  呂之術又笑起來,“大哥哥,術兒知道你身上有本事的,你看那遊魂,它是被你控製的吧?術兒識得的,師父說,那叫隸魂術,是很高明的拘魂術法呢!”


  饒是萎靡至極,聽了這話蘇清流都心頭一震。


  要知道拘魂師在人族中並不多見,幾大魂修門庭也行蹤詭秘難尋其蹤,所以世人普遍不知魂修底細,然這小兒,竟連隸魂術的名字都叫得出來,可想而知,他口中的師父絕不簡單!

  “大哥哥,你教教我好不好,我師父說我是難得一見的魂修良才,隻可惜,他的魂術都粗淺的呢。”


  蘇清流咬牙看他,臉龐因為毒素的摧殘,此時已完全泛青,並不住的輕輕抖動著。


  “大哥哥你的表情好嚇人啊,術兒隻是想跟你做朋友、學魂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呂之術一副委屈表情,不知道的恐怕還真得以為是蘇清流把他怎麽著了。


  凡暴戾之人多缺乏耐心,這呂之術同樣如此,再反複的詢問無果之後,他那瓷白的小臉,徹底陰沉下來。


  一如之前對待侏儒一樣,殺機畢露!


  不對,準確的說也不是殺機,而是一種比殺機更可怕的神情。


  那神情陰森之至,就仿佛不把眼前這人折磨到慘絕人寰都不夠過癮一般的樣子!


  “我師父說過,對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一定不要客氣,要用最狠毒的手段折磨他們,這樣他們才會長記性!”


  呂之術咬牙切齒,小小的年紀,卻散發出一種比凶殘妖類都要恐怖的氣息。


  說完,他又薅住蘇清流頭發,再次掏出了那把小刀。


  刀鋒青芒懾人,一寸一寸,逼近了蘇清流手筋。


  唰的一聲!

  蘇清流的手掌便整個勾曲起來,呂之術開心極了,一邊笑嘻嘻的問“你教不教,教不教!”,一邊揪住那斷裂的手筋來回拉扯!

  “你到底教不教?!”


  劇痛和萎靡相悖又並存,令得蘇清流連昏迷都混不過去,他隻能咬緊牙關,爭取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呼痛的聲音。


  因為像這種變態孽障,你越是掙紮呼喊,他便越是興奮狠毒。蘇清流倒是不懼他更加狠毒,更不會成全他那病態的興奮。


  “無趣,你怎地連叫都不叫?”


  大概折磨了足有半刻鍾後,呂之術麵露慍怒表情,旋即也聽不清他衝洞外吩咐什麽了,幾頭異牛戰士闖入,又把蘇清流拖出山洞押向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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