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公子……」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將手放下,方盡休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打算離去。


  原本轉身離開的紅衣女子卻立刻之間轉過身,用著掩耳不及迅耳的速度將一張白色錦帕捂上方盡休的口。


  白色身影緩緩的到底,紅衣的女子拍掌,身後立刻走出來的黑衣人將方盡休直接扛著快速的離開。


  而此刻的秦珂和南遠還站立在綉樓之前,秦珂抓住無念將無念舉過肩頭,綉樓之上的女子紅蓋頭遮掩了眉眸,看不清楚容貌,但是那婀娜的身段也絕對不會丑。


  「感謝各位鄉親父老,各位路過的朋友,今日是小女出閣之日,小女出生的時候曾經請高人算過命,高人說小女二八年華出嫁的時候一定要繡球招親,小女必然能夠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也請各位沒有娶妻的壯士,年齡符合的站上前來。」


  後方的人朝著綉樓擁擠過來,甚至還帶著一些人的調笑。


  「喲,這不是隔壁打鐵的王叔,您這歲數還來湊熱鬧啊。」


  「我怎麼不能來了,員外可是說的只要四十以下,我今年才三十七。」


  「哈哈,你騙誰啊,你這張臉說五十都沒問題,還三十七,你若是真的三十七,那我豈不是才十七八。」周圍的人哄然大笑起來。縱然是這樣,不少的人還是朝著綉樓擁擠過來。


  「今日有言在先,只要符合老夫的條件,就是乞丐,小女也會安然下嫁,其他人不得有任何的異議。」


  胖乎乎的老者笑容可掬的說完,退後一步,讓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上前來,婀娜多姿的新嫁娘慢慢的走到綉樓面前,手中的紅色繡球就這樣輕輕一拋。


  繡球被所有的人瘋搶,從左邊到了右邊,從右邊到了下面,各個方向,最終不知道是誰一踢,繡球就被踢到了南遠的懷中。


  南遠抱住繡球目瞪口呆。


  無念更是笑著拍掌「好啊,終於有人要南遠叔叔了。」


  「這……不……」南遠想要拒絕,那胖乎乎的老者從綉樓之上跑下來,站在南遠的面前不住的點頭,平心而論,南遠長相俊朗,常年軍旅生涯讓他的身上多了一份的肅殺之氣,但是就是這樣,讓人一眼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胖老者明顯很滿意南遠,招手喊著上方的新嫁娘「女兒,快下來。」


  「老夫冒昧,請問壯士你大名。」


  南遠有些遲疑還是說道「南遠。」


  「好名字,老夫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完婚好了。」


  胖老這的話得到旁邊人的附和。


  「好啊,我們也可以沾點喜氣。」


  「老員外果然言出必行。」


  「新娘和新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各種各樣的祝福聲吵雜幾乎將南遠和秦珂淹沒。


  無念攀住秦珂的脖子,小聲的在秦珂的耳邊說道「娘親,你說這些人的演技有多差?」


  「還行啊,否則你南遠叔叔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


  「這演技還行,若是哥哥在這裡,恐怕早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你看左邊那胖子,一邊說著祝福的話,幺指姆卻在掏鼻屎,請問誰會在這種場合這樣做,還有那個,那個老頭,明明偽裝的是賣菜的,可是他那手指白白凈凈,拜託,哪裡有半點賣菜的樣子。」


  秦無念拔高了聲音,然後將面前這些人的一一的數落。


  「可是有些人還是不察覺啊。對了,你又沒有看到他?」


  無念雖然知道秦珂口中的他是誰,但是仍然故作天真的睜大眼睛說道「誰啊?」


  敲打了無念的腦袋,秦珂低垂了眸子開口說道「方盡休人呢?」


  「娘親說了好多次了,你不要隨便打人家的頭,要是人家變笨了,以後看到哥哥豈不是要被欺負。」去年揉揉腦袋,然後嘀咕說道。


  「他啊,沒看到啊。」無念也帶著幾分困惑的掃視了周圍一轉,卻並沒有看到方盡休,兩個人對望一樣,眼中帶著幾分的正視。


  「剛剛不是還在么?」無念微微皺眉,小小的臉蛋看起來幾乎皺成了一團。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四處再次的看看,然後低聲的在秦珂耳邊說道「他會不會是出事了?這裡的人費盡心思弄出這麼一場戲,自然也是有所求,說不定就是朝著他去的。」


  無念一邊說著,一邊軟軟的靠向秦珂,卻是偷偷的抬起眸子看著秦珂的表情,秦珂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反倒是微微的睥睨了秦無念一眼。


  秦無念嘿嘿直笑,然後將秦珂抱住開始撒嬌。


  「娘親,你說他會到哪裡去了?」


  秦珂微微眯起眼睛掃視了一遍面前的人群,那位胖乎乎的員外正拉扯著南遠向綉樓裡面走。


  「我不去啊,別拉我啊,放開啊……」越來越多的人擁擠過來,將南遠圍住,簇擁著他朝著綉樓走去,南遠一邊掙扎,一邊回頭看向身後的秦珂不停的喊著「秦珂,幫幫我啊。」


  秦珂手一攤,秦無念立刻跟著說道「娘親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南遠叔叔小心了,要是被人吃了可不能怪我們。」


  無念笑嘻嘻的聲音讓南遠微微一怔,南遠被人推著就這樣進了綉樓。


  「看來南遠叔叔是註定出來不了了,娘親,為什麼不阻止他們?」秦無念帶著幾分詢問的看向身側的女子。


  「為什麼要阻止,這些人看來目標都在南遠跟方盡休身上,方盡休醒來之後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多,一就是秦婉瑩,二就是金三角之中的人,任驚風我雖然接觸的並不多,但是他那人其實骨子裡高傲到了極點,是絕對不會去告密的,還有就是……」秦珂微微眯起眼睛。


  「娘親是不是說業國之人?可是我們到業國來行蹤還算隱秘,而且這三水鎮處於整個業國的邊境,難道這業國的人能夠知道我們必然經過,然後在這裡布下這樣的棋局?」


  無念微微的皺眉,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的困惑,抬頭看向面前的女子。


  紅衣的女子眉角溫柔,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頂,輕輕說道「兩國交戰的時候,任何的手段都只是為了贏,任何的仁慈在這個時候都只會變成對手對你的籌碼。」


  「方盡休從太都離開,想他死的人恐怕很多,泄露這個消息的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人,業國能夠知道這個消息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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