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互通心意
今日謝陵早早地知會了將寧,他和秋和有事要做,於是早早的出了府,大半天不見人影。
時間飛快,終於又到了酉時,將寧磨磨蹭蹭的,忽然沒有了去將軍府的底氣。
昨日因著舉行宮宴,傅棲遲自然是沒空的,於是將寧自然也沒有去。
誰知今日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去的時候,他竟然派人來叫她了。
宋管家一臉慈祥:「如情姑娘,酉時已經過了一炷香了,將軍派老奴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所以才沒有來。」
將寧眨眨眼,有點語無倫次:「啊,沒有,我這就過去了。」
「那就好,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將寧還是拿著東西到了將軍府,一進他的書房,就看他雖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但好像等了一會兒的樣子。
額,今天好像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將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坐下等著他開始,忽然聽得他出聲問道:「怎麼來的這般晚?」
將寧支吾:「我一時沒有注意時間,抱歉啊。」
在他面前,她很少有這麼生分的時候,傅棲遲皺眉,沒有說話。
將寧瞥見他神色,試探問道:「那天晚上,咳,我喝醉了,沒說什麼……」
「你不記得了?」他挑眉道。
「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將寧期待的看著他,想著應當會告訴她的吧。
誰料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再沒下文了。
將寧挫敗,看來自己應該是什麼都沒說吧。
今日講的是地理志,傅棲遲說到這裡,忽然問道:「我聽謝陵說你不是瀾京人士,你,是哪裡人?」
將寧愣愣道:「哦,我是凌州人士。」
凌州是祁國的一座城池,距瀾京大約有幾日的車程。不過將寧也沒算說謊,葯谷就在凌州外圍的一處山谷中。
傅棲遲點點頭,繼續講解。將寧心思不在上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索性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她也該收拾東西回去了。
「阿情。」他淡淡地叫住她,「這些天宸國使臣在這兒,我事務繁忙,可能無法教你了。」
「哦,我知道了……」將寧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
「不過,待他們走了,我就會有很多時間了。聽說,你和謝陵約定了兩月之期,如今已經快到了。」說完這句話,他緩緩露出一個笑,相識許久,這是將寧第一次看見他笑,只覺得那笑容好像春日裡的暖陽,足以消融寒冰。
「你願意,留在將軍府嗎?」
將寧簡直要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要不然怎麼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幾乎是大腦一片空白,她愣怔地點了點頭,就迷迷糊糊地離開了將軍府。
他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將寧回到自己房中猛灌了幾口冰涼的茶水,沉心靜氣了片刻思緒才終於漸漸回籠。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難道昨天晚上她在醉酒之際,真的向他吐露了心意嗎?
那他,這是也同意了?
嘴角不受控制的高高揚起,將寧捂著胸口,心底像抹了蜜一樣甜。
世界上再也沒有這樣一件事,比你喜歡的那個人也剛好喜歡你更值得高興的事了
……
將寧只覺得打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一連幾天,她笑容都掛在嘴邊,根本下不去。即使他事務繁忙暫時沒有機會和他見面,她也不覺得難過。
謝陵一連幾天都不在府中,後來將寧才得知,他是偶然間救了宸國的凌煙公主。將寧大致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卻從心中希望他可以達成所願。
畢竟他們相處多時,早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宸國太子和清婉郡主的婚事基本已經定了下來,玉清婉由原本的郡主身份,被敕封為公主,遠嫁宸國為太子妃。送親隊伍容遠帝派傅棲遲前去護送,送至宸國境內才算禮成。
這一去最少也要一月時間,臨行前夜謝陵去將軍府上為傅棲遲送行,秋和向來同謝陵形影不離,將寧自然也一同去了。
謝陵舉杯,竟有些多愁善感:「不知這是不是我們最後一次無憂無慮的喝酒。」
傅棲遲面色淡然:「何必自找憂愁。」
「是啊。」謝陵輕笑一聲,與他的酒杯輕輕碰了碰,「一路順風。」
「嗯。」傅棲遲低低應了一聲,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將寧,將杯中酒飲下。
將寧坐在一旁,眼含關切地朝他微微點一點頭。
謝陵把一切都盡收眼底,眼中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心底自嘲一聲。
他們,已經關係很好了啊……
他從來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他們兩個如果能在一起,也好。
他們在將軍府喝酒,基本沒人的質子府,卻不知何時一條黑影翻牆而過。
他輕車熟路的摸進一間房間,在月光的照映之下將什麼東西放進了桌上的茶壺之中,接著身形輕盈的越上房梁,不知在等候著什麼。
這邊時辰已晚,傅棲遲明日還要早些去到宮中準備護送迎親隊伍,於是將寧和謝陵秋和回到了質子府,只是臨行前流戀地看了傅棲遲一眼。
他朝將寧微微一笑。
回到質子府,將寧和謝陵分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她把燈點上,照亮了整個房間。
將寧揉揉有些脹痛的額頭,今晚她也喝了些酒,所以有些不舒服。她坐在桌前抬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猛地灌了幾口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這是她備好的寧神茶,也有些解酒的功效。
喝過茶之後,將寧就直接去了床上打算睡覺,很快就沉入了夢鄉,誰知道睡著睡著,忽然感覺到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從心底冒起。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中了春藥的感覺……
將寧自認醫術不錯,沒可能喝下這種東西她還一無所知啊?只是這火越燒越旺,燒的她理智全無,身體也軟的使不上力氣。
不知何時,埋伏在樑上的黑影終於悄無聲息的跳了下來,把她整個人抗在肩上就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