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醫治安王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昨夜下了一場秋雨,帶來了不少涼意。
將寧昨夜睡得不太安穩,一方面是因為昨夜雨聲淅瀝,最主要的還是傅棲遲帶走了那塊山河圖還瞞著她事情的原因。
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陷入深眠,睡了不多久就被小曇給叫醒了。
「公主,公主……」
將寧揉揉眼睛,含糊道:「怎麼了?」
「已經快巳時了,早膳都快涼了。」小曇盡職盡責地叫她。
都已經巳時了啊……
將寧稍微清醒了一下,睜開眼睛對小曇說:「我這就起來。」
翻身起床洗漱,將寧接過小曇遞過來的濕帕子凈了面,換衣梳發之後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子,一陣下過雨後的泥土氣息穿了過來,伴隨著一陣清涼的秋風。
已經深秋了啊,這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呢……
小曇為她端了早飯過來,順帶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屬下是安王殿下的人。殿下讓屬下轉告公主,殿下相信公主,詢問何時能見到真的怪醫。」那人道。
等了這麼幾天,終於來了啊。
將寧心裡一喜,這樣就可以早點解決那個宋先生冒充師父的事情了,於是她對這人說:「事情還是儘早辦了的好。這樣吧,你去轉告你家殿下,就說今日下午,我約他去相國寺一敘。」
「是。」
將寧吃過午飯,早早地就坐上了去相國寺的馬車,她沒有帶小曇,與她一起出現在馬車上的是抱著劍不苟言笑的天九。
「夫人把屬下當做婢女便可,這樣屬下也好貼身保護您。」
夫人這個稱呼讓將寧臉色一紅:「我還沒嫁給你們主子呢……」
「這是早晚的事,屬下現在叫了,以後便不用改口了。」天九面無表情道。
將寧:「……」
隨便你吧。
將寧和安王約好的是在相國寺後院的那個涼亭里,到了那兒,就見安王像是早早便到了的樣子,神色有些憔悴。
「將寧公主。」玉昭寒朝她微一頷首。
「安王殿下久等了。」將寧道。
「本王也是剛到。」說完他像是忍不住了一般,把手放在唇邊微微咳嗽了兩聲。
將寧看他狀態似乎不太好,稍稍關心道:「殿下身體……」
「老樣子了。」玉昭寒蒼白的笑笑,步入正題道,「不知怪醫前輩現在在何處?」
昨日他又發過病,所以才會看上去比以往更不好一些。
「殿下不必著急,我這就帶殿下前去。」將寧道。
她離開相國寺的之前師父告訴過自己她住在哪間禪房裡,這會兒直接帶安王過去便是了。
她領著玉昭寒到了師父住的那間禪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裡面傳來師父懶洋洋的聲音。
將寧推開房門,玉昭寒也跟著她進了來,把隨處留在了門外。一打開門,只見她師父正散漫的躺在軟榻上,閉眼休憩。
「怪醫前輩,將寧來了。」因為之前沒有告訴過玉昭寒自己就是怪醫弟子的事情,因此將寧這會兒沒有直接喊師父。
顧嫻睜開眼,眼神掃過將寧,落在玉昭寒身上,那雙鳳眼微微眯起。
玉昭寒蒼白的臉上有些驚訝,之前在門在聽到那一聲「進」的時候,他以為那只是婢女之類的人,從來沒有想過,大名鼎鼎的怪醫竟然是一個女人,還如此年輕貌美。
看上去,也不過才三十歲左右。
「安王爺?」顧嫻淡淡出聲。
「前輩。」玉昭寒微微一拱手道。
怪醫沒有對他行禮,神色還有些細微的倨傲之色,不過玉昭寒沒有計較這些,有本事的人都有幾分高傲,更何況,他也不會讓一個有機會治好他的人向他行禮。
「坐吧。」顧嫻以眼神示意旁邊的凳子,「安王爺請把手腕伸出,讓我給你把把脈。」
玉昭寒依言坐下,略一猶豫就把右手伸了出來。
顧嫻尖纖的指尖搭上他的脈搏,還抽出空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將寧:「臭丫頭,你也坐下啊。」
「哦。」將寧無奈地笑笑。
顧嫻這才閉上眼睛細細的感知起玉昭寒的脈搏來,她的手指有些冰涼,放在他的手腕上,讓玉昭寒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寒氣佈於百骸肺腑,發作起來如入萬年玄冰,刺骨冰寒,兼之連心一般的的疼痛。」半晌,顧嫻睜開眼睛道,「我說的可對?」
玉昭寒眼神一亮:「的確如此。」
顧嫻淡然的收了手,點點頭道:「是連心蠱毒沒錯了。」
「連心蠱毒?」玉昭寒有些茫然,到底是蠱是毒?
不過,自打顧嫻說出他的病症之後,他原先還有的幾分懷疑盡數消散。而且果然那宋先生是在拖延時間,他連他的根結在哪兒都不知道,還告訴他是寒毒。
「以蠱練出的毒,稱為蠱毒。」顧嫻一個眼神過來,將寧盡職盡責的為他解釋,「現在蠱是珍稀之物,尋常已不多見,這以蠱煉製的毒在某些情況可以代替蠱蟲,用起來也簡單些,因此正在逐漸取代蠱。」
但歸根結底,蠱才是本源,二者使用方法不同,蠱也比蠱毒厲害的多。
「那有解決之法嗎?」玉昭寒擰眉道。
顧嫻慢悠悠道:「你這蠱毒中了很長時間了,有辦法是有辦法,不過可能要費上一段時間了。」
她這話出口,玉昭寒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之情。
病了這麼多年,他的身體終於可以好了嗎?
「只要能治好,費上一段時間不是問題。」他道。
「唔。」顧嫻沉吟了一聲,「不過,你這段時間吃過治寒毒的葯吧,那庸醫給你開的?」
玉昭寒點點頭:「……是。」
「嘁,果然是庸醫,這點道行還敢冒充我。」顧嫻嗤笑一聲。
玉昭寒正色道:「前輩放心,我定然會給前輩一個交代。若是我的身體能好,必會好好感激前輩。」
「不必了,你把那個人處理了就好了。我居無定所半生漂泊,治好了安王爺就會離開的,還請王爺不要張揚就行了。」顧嫻一面提了筆在紙上把藥方寫出來,一面淡淡道。
玉昭寒一愣,看她似乎確實是這種人,只好點頭應下了。
「諾,這是方子,雖說幾味藥材難尋些,不過我想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問題。下面的這個是葯浴的方子。你回去后,每兩天泡一次葯浴。十日之後再來,我給你換新方子。」顧嫻把紙遞給他,道。
「嗯,我知道了。」玉昭寒把方子貼身收好,正色道,「多謝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