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道貌岸然
永王府，大堂。
「你是青文生！」
得知眼前之人就是煉製血妖丹之人，牧天一張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雙眸之中，分明涌動著一抹殺機。
「正是我。」
青文生感受到牧天的殺意，卻是並不在意，反而淡淡一笑，十分淡然。
對於牧天，他早有耳聞，尤其是不久之前，前者在對決之中，殺了青家天才青墨華。
如今，整個皇城青家的人，都對牧天恨之入骨。
而青文生聽說，牧天在不日之前，作為秦皇使者，親赴綿城調查血妖一事，這更是讓他對牧天格外注意。
他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永王府，正是為了找秦玄墨，商量血妖一事怎麼處理。
血妖一事，牽涉甚廣，雖然主使者是血妖門背後的青家，但一直支持秦玄墨的李家和王家，皆有參與。
雖然青家一直是太子秦玄丘的支持者，但血妖一事，卻是讓青家不得不和秦玄墨有所交集。
無形之中，青家和秦玄墨被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青文生，為血妖門煉製血妖丹的人，是你？」
牧天眼神更加凌冽，肅殺寒意如跗骨之蛆，向著青文生籠罩過去。
此人，表面看去斯斯文文，一副儒雅模樣，但背地裡，卻是做著以孩童之血煉丹的骯髒勾當！
道貌岸然的跳樑小丑！
「我是丹師，煉丹有錯嗎？」
青文生眉頭挑了挑，嘴角扯動一抹玩味的笑，看著牧天的眼神，好似在看著一個傻子。
熱血，衝動，正義，這些年輕武者的缺點，每一點在牧天的身上，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煉丹沒錯，但明知煉的丹是人命，卻還要煉，那便是大錯特錯！」
牧天冷然低喝，一步踏出，一道劍氣凌厲縱橫，呼嘯而出。
「嗯？」
青文生驚訝一聲，反應極快，身形微微一側，劍氣貼著臉頰而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細細的劍痕。
「小子，這裡是王府，你敢出手傷我？」
青文生既驚駭又憤怒，暴喝一聲，全身氣勢滾滾而出，磅礴的綠色元力，在空中呈現出氤氳之態。
他怒了！
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竟在王府大堂對他出手。
他是皇城首屈一指的丹道大師，即便是那些大世家的族長們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牧天算什麼東西？敢對他出手，在他臉上留下劍痕！
「傷你怎麼了？」
牧天卻是冷然一笑，眼中殺意變得更為凌冽，道：「我今天，還要殺你！」
一個殺字落下，浩然劍氣變得無比冰冷，肅殺之氣蔓延開，整個大堂都好似要被冰封一般。
「小兔崽子，你太張狂了！」
青文生怒不可遏，一雙眼睛顫抖不止，胸口起伏不停，厲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大師的面前囂張？」
堂堂皇城丹道名宿，卻被一名少年如此威逼，青文生如何不怒？
「青文生，你身為丹師，卻以孩童之血煉丹，吃人血饅頭！」
牧天感受到青文生身上強大的氣息，卻是並不畏懼，反而殺意更濃，凌然道：「你該問問你自己，你算什麼東西？」
「小崽子，你找死！」
青文生雙眸陡然一顫，氣血沖臉，長發都跟著飛揚起來，直接怒喝一聲，一掌拍出。
「嘩！」
空中澎湃的青色元力，如同滾滾怒濤，瞬間凝成一隻巨手，壓頂之勢，狂壓牧天。
「人王巔峰！」
牧天眼神劇烈一顫，驚訝一聲，卻是並不驚慌，體內冰夷龍印和天焰龍印同時開啟，龍氣翻滾不休，徹底爆發。
「轟！」
一劍出，天地震動，龍吟驚天。
「砰！」
一聲悶響，兩股至強之力對撞在一起，空間為之一震。
牧天受到巨力衝擊，狂退數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但嘴角已是溢出血跡，一張臉煞白如紙。
再看四周，桌椅崩碎，一片狼藉，就連一旁的石柱，都震出了裂痕。
「怎麼可能？」
青文生身形未動，穩居上風，但一雙眼睛，卻是驚駭無比，難以置信地望著牧天。
他是人王九重巔峰強者，一掌之力的力量，足以摧山斷岳。
毫不誇張地說，即便是人王五重武者，受他一掌，也要廢半條命。
但牧天，區區通神四重，正面對他對拼一掌，竟然只是受了輕傷。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牧天的元力，極為充沛，即便是對上他這位巔峰人王，似乎都有些不遑多讓。
通神四重武者，憑什麼能有如此龐大的元力？
「巔峰人王，不過如此！」
牧天一臉肅殺，眼中的凌厲，如利刃一般，似乎要把青文生直接刺穿。
青文生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站在牧天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丹道大師，而是一個血淋淋的劊子手！
此時的牧天，通神四重，劍心四重，體內解封九道冰夷龍印，九道天焰龍印。
他的元力，不要說同等階的武者沒法比，即便是人王四重強者，也未必有他的元力充裕。
一道龍印所蘊含的元力，就堪比通神九重武者。
而牧天，足足十八道龍印，再加上他本身的混沌元力，其元力之強，可想而知！
「小子，今日我若不殺你，便不叫青文生！」
青文生徹底被激怒，一雙眼睛透出詭異綠芒，竟好似一頭妖獸一般。
「殺我！」
牧天卻是冷笑一聲，突然看向門外的一眾暗衛，道：「你問問，他們同意嗎？」
青文生眉頭皺了皺，眼神有些疑惑。
這些暗衛，都是永王府的人。
牧天的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些暗衛還能聽你牧天的調遣嗎？
「大秦暗衛聽令，此人叫青文生，是綿城血妖一案的罪首。」
而在這時，牧天臉色一變，整個人冷肅了幾分，目光沉沉地看著一眾暗衛，朗聲道：「我命令你們，殺了他！」
「這……」
一眾暗衛目光劇烈一顫，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剛才看到牧天和青文生動手，已經是無比震撼。
畢竟青文生乃是丹道名宿，即便是秦皇見了，都要客氣三分。
而牧天，竟然直接要殺青文生，實在瘋狂！
現在，牧天更為誇張，竟然讓他們殺青文生，這不是拿他們當槍使嗎？
但最麻煩的是，牧天的手裡有秦皇令，這讓他們進退兩難。
「怎麼？」
牧天見暗衛們沒有動，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低喝道：「你們想違抗皇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