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衝冠一怒
蒼-山-雨!
牧天腦中轟鳴不止,劇烈震顫的眼神,隨著怒意迸發,愈發強烈。
他簡直不敢相信,那籠中的少女,竟然是蒼山雨!
這怎麼可能呢?
蒼山雨不是應該在蒼龍學院嗎?
怎麼會成為奴隸,當眾拍賣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這……」
田大寶同樣一眼認出了蒼山雨,一臉驚恐地看向牧天,難以置信。
「牧天,冷靜!」
袁野則是上前一步,重重說道。
在經過牧天和青墨華的對決之後,幾乎整個蒼龍學院的人,都知道牧天和蒼山雨的關係。
蒼山雨成了籠中之奴,牧天心頭的痛,恨,怒,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現在,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切切不可衝動。
牧天臉色陰冷而低沉,擠壓在胸口的怒意,如火山一般,隨時都要爆發!
「諸位,你們可知道,這位少女是什麼人?」
而在這時,葯南笙的聲音再次響起,竟是說道:「她叫蒼山雨,乃是皇城四大美女之一,蒼龍學院院長南宮奇的親孫女!」
「這……」
眾人聽到葯南笙的話,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直接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蒼龍院長的親孫女,竟然成了一個奴隸,還被關在籠子里拍賣?
這可能嗎?
但葯南笙身為拍賣師,所說的話,又豈會是開玩笑的?
「砰!」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一道炸裂之聲,打破沉寂。
二樓十三號貴賓房的房門,直接崩碎,一道身影飛沖而出,落在了拍賣台上。
「牧天!」
眾人目光劇烈一顫,這才看清楚,拍賣台上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出盡了風頭的牧天。
牧天?
他上台幹什麼?
這不是瘋了嗎?
綿城拍賣場的拍賣史上,還從來沒有人敢直接踏上拍賣台!
公然打斷拍賣,這是對拍賣場的挑釁!
那四名負責保護牧天的拍賣場暗衛,猛地反應過來,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田寶勝留他們保護牧天,但後者卻直接衝上了拍賣台,這可如何是好?
「牧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葯南笙已經認得牧天,先是一愣,然後驚愕一聲。
如果是換做別人,他早就一聲令下,暗衛全出,直接滅殺了。
但牧天身份,似乎非同尋常,就連田寶勝都要恭謹對待。
「這場拍賣,結束了。」
牧天目光陰冷,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凌冽的肅殺,冷漠的口吻,令人膽寒。
「這,這不符合規矩啊。」
葯南笙一臉難看,卻又不敢得罪牧天,左右為難。
「我說,結束了!」
牧天雙瞳陡然一沉,直直地盯著葯南笙,再次開口。
一瞬之間,葯南笙竟是如墜無間地獄,感覺整個人在塌陷,竟似要站立不住了。
牧天的眼神,太恐怖了,竟如同深淵一般,看一眼就要身陷其中,難以逃脫。
此時,大廳眾人也紛紛看呆了,一張張臉好似雕塑一般,完全石化。
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綿城拍賣場,如此囂張!
「牧公子,牧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葯南笙進退不得之時,田寶勝的身影再次出現,竟也不敢發火,反而一臉賠笑。
「田老,我說這場拍賣會,結束了。」
牧天緩緩轉身,眼神冷漠地看著田寶勝,道:「如果你決定不了,那就找一個能決定的人,來跟我說話。」
「這……」
田寶勝老臉頓時僵住,比吃了黃連泡苦膽還難受。
到底怎麼回事,剛才牧天還非常和善,怎麼一轉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飛揚跋扈,暴戾乖張。
「難道是蒼山雨,跟牧天有什麼關係?」
田寶勝猛地看向籠中的蒼山雨,心中隱隱明白了幾分。
「諸位,不好意思,今天的拍賣會,到此結束。」
思量再三之後,田寶勝最終決定,結束拍賣。
「田老,這……」
葯南笙被下了一跳,臉色難看地看著田寶勝,說不出話來。
他在綿城拍賣場當了幾十年拍賣師,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中途停止拍賣的事情呢。
牧天到底什麼來頭,竟讓田寶勝如此畏懼!
「停止拍賣?這也太離譜了吧。」
「對啊,這算什麼啊?老子可是花錢來的,最後的壓軸之作這就不拍了。」
「唉,走吧走吧,人家不拍了,我們還能賴著不走嗎?」
田寶勝的話一落下,眾人便燥亂起來,有人不滿,有人無奈。
但田寶勝卻是根本不在乎,轉身看向牧天,微微躬身道:「牧公子,我們內廳說話吧。」
牧天沉沉點頭,看向鐵籠中的蒼山雨,心頭莫名一顫。
蒼山雨的神情非常奇怪,目光冰冷而漠然,竟好像完全不認識牧天。
「快,把鐵籠打開。」
田寶勝看向左右,兩個人立即打開了籠子。
但蒼山雨,卻是一動不動,並不願意離開鐵籠。
「小雨,我是牧天。」
牧天上前一步,試著拉蒼山雨出來,但後者卻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鳥,下意識地退開了。
「你怎麼了?我是牧天啊!」
牧天心頭如刀絞一般劇痛,眼睛好似被什麼東西迷了,有了模糊。
蒼山雨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數天之前,牧天和青墨華生死對決,蒼山雨為了牧天挺身而出。
之後,牧天贏了對決,但蒼山雨卻不見了。
當時,牧天以為,蒼山雨可能有什麼急事,先離開了。
誰承想,兩人再見,竟是如此結果!
「牧,牧公子,您先別急,讓她自己走出來吧。」
田寶勝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說道。
雖然他跟牧天接觸不多,卻是能感覺到,後者是一名心性極其堅韌之人。
此時牧天如此狀態,足以說明,他和蒼山雨的關係,非同尋常!
牧天眼角有些濕潤,心好似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塊。
他緩緩退後,留給蒼山雨足夠的安全感。
蒼山雨雙眸冰冷而澄澈,獃獃地看著牧天許久,終於緩緩邁動步子。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步落下,牧天的心便莫名陣痛一下。
終於,蒼山雨從籠中走出,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牧天,從未離開半分。
「牧,天。」
她看著牧天,溫潤的嘴唇輕輕張開,好似用盡了全部的精神,才艱難地喊出了後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