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死有餘辜

  雖然蒼山雨大叫阻止，卻還是晚了。


  「砰！」


  牧天一腳落下，一聲悶響，花不易來不及發出慘叫，便頭骨崩裂，腦漿迸飛，當場慘死。


  四階元陣師，大秦陣師公會長老，陣師公會會長親傳弟子，就此身死！

  「死有餘辜！」


  牧天一臉冷漠，看了一眼花不易的屍體，冷冷說出四個字。


  花不易在這山洞之中，吃了三張人皮。


  而在別的地方，他這一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性命。


  他今天死在牧天手上，實在是死有餘辜！

  山洞之中，一片死寂，刺鼻的血腥味，讓氣氛更加壓抑。


  「牧天，你太魯莽了。」


  許久之後，蒼山雨黛眉緊蹙，竟是在責怪牧天。


  「他不該死嗎？」


  牧天猛然抬頭，堅定的雙眸，盯著蒼山雨。


  蒼山雨不由得美眸一顫，生平第一次，她見到如此堅毅的目光。


  牧天的殺意，並非來自心裡的殺性，而是完全而純粹的怒火！


  「你知道他是誰嗎？」


  蒼山雨愣了數秒，這才開口。


  「我不在乎。」


  牧天卻是一臉冷漠，冷冷回道。


  蒼山雨黛眉再次蹙緊，再次愣住數秒，才說道：「他是大秦陣師公會會長的弟子。」


  「那又怎樣？」


  牧天毫不驚訝，反而不屑反問。


  大秦陣師公會會長的弟子又怎樣？


  在牧天面前，即便是大秦陣師公會會長本人，若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也一樣照殺不誤！

  「陣師公會，是九洲大陸最巔峰的幾大勢力之一。」


  蒼山雨覺得牧天根本不明白陣師公會的強大，解釋道：「大秦陣師公會，正是陣師公會在大秦的分會。」


  「雖然大秦陣師公會的人不多，只有不足一百人，但其綜合實力，卻是堪比蒼龍學院！」


  「這麼厲害？」


  田大寶不禁一驚，訝然失聲。


  一個小小的陣師公會分會，竟有著媲美蒼龍學院的實力？

  「這並不算什麼。」


  蒼山雨依舊看著牧天，繼續道：「大秦陣師公會的恐怖在於，其背後是陣師公會。」


  「不要說蒼龍學院，即便是大秦皇室，在與大秦陣師公會打交道的時候，都必須小心翼翼的。」


  牧天卻是聽得有些不耐煩，眉頭一皺，說道：「我知道陣師公會很強，你直接說重點吧。」


  蒼山雨美眸不禁一凝，似乎有些生氣，但還是說道：「大秦，有兩位大人物，出了名的護犢子。」


  「一位是有著皇城不敗之劍美譽的獨孤一鋒大人。」


  「另一位就是大秦陣師公會會長，時岳大人。」


  說到這裡，她特意看了牧天一眼，見後者沒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你殺的這個人，是一名四階元陣師。」


  「同時，也是大秦陣師公會的長老。」


  「如果只是這些，我們可以向學院稟明一切，我相信學院，一定會支持我們。」


  「但現在，這傢伙是時岳大人的弟子，時岳大人護犢情深，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怎樣？」


  牧天一臉肅然，冷冷反問。


  「嗯？」


  蒼山雨美眸一縮，一臉詫異，她懷疑牧天是在裝傻。


  大秦陣師公會會長，就連秦皇見了，都要禮敬有加。


  如此人物，若是對蒼龍學院發難，蒼龍學院要如何處理？


  牧天殺了花不易，必然會是時岳最痛恨的人，也會是時岳發難蒼龍的導火索。


  如此處境，牧天難道想不到嗎？

  「蒼姑娘，你的擔憂，我都明白。」


  牧天深吸一口氣，一雙眼睛純凈無比，看著蒼山雨，道：「但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如果那個時岳會長，因此向學院發難，學院完全可以把我交出去，我毫無怨言。」


  「但我始終認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如果我沒有做錯，學院就應該站在我這一邊，挺我到底。」


  「挺你到底？」


  蒼山雨美眸一沉，竟一下有些怒了，嬌斥道：「牧天，你知道陣師公會有多強嗎？」


  「就因為你想逞英雄，就要拿整個學院去冒險嗎？」


  牧天看著有些激動的蒼山雨，卻是微微搖頭，眼中儘是失望。


  「牧天，你可知道？」


  但蒼山雨卻是並不罷休，反而更加冷厲，說道：「就因為你的魯莽舉動，就因為你要堅持所謂的正義。」


  「蒼龍學院上下幾十萬人，都被你推到了別人的刀口下！」


  「是嗎？」


  牧天雙瞳一縮，聲音陡然提高，如鎮魂鐘鳴，道：「那我請問你，蒼龍學院是什麼？」


  「什麼意思？」


  蒼山雨被牧天一時震住，頓了一下，一臉錯愕。


  「蒼龍學院，重要的不是學院，而是學院的人，學院的弟子！」


  牧天目光冷肅，重重道：「現在，三名弟子，被人在學院的狩獵場中，活活剝皮而死。」


  「我們難道不該殺了兇手，為她們報仇嗎？」


  「每一個學院弟子，哪一個不是拼了性命，賭上一切，才進入蒼龍。」


  「如果蒼龍學院，連他們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


  「那這樣的蒼龍，根本不是武道聖地，而是修羅地獄！」


  蒼山雨美眸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田大寶和藍盈盈看著牧天，似乎靈魂都在震顫。


  「你不讓我殺他，是因為他身份高，背後的勢力大。」


  牧天卻是突然冷靜下來，沉沉道：「但違心之事，我做不到。」


  「如果你擔心，我會連累學院。」


  「那你大可放心，只要時岳找上門來，我會主動坦承一切。」


  「任何後果，我牧天一肩承擔！」


  「若是我承擔不了的，我相信，白長生先生，會替我擔！」


  鏗鏘之語，是冷靜之後的漠然。


  蒼山雨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倔強少年，她的心靈，好似被沉重地撞擊了一下。


  「牧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久之後，蒼山雨美眸盯著牧天，顫聲問道。


  為什麼明知道危險，卻還要冒著生命去做呢？

  「我可以退，但正義，不能退！」


  牧天抿了抿微微有些乾的嘴唇，淡淡一笑。


  他要做劍俠！

  為俠者，奉天行道，持心行俠，勿讓天道俠理有屈。


  為劍者，立身天地，守心正劍，勿讓武道劍心蒙塵。


  蒼山雨心靈震顫，痴痴地望著眼前的少年，許久之後，眼神竟是有些迷離。


  「牧天，我，我好熱，啊。」


  蒼山雨突然感覺身體燥熱無比，一步步走向牧天，同時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想要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