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詭異樹人

  六道蒼龍之吟！


  雪千鳴一臉淡然，略帶挑釁地看著牧天。


  凌雲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有些驚訝。


  他原本以為，雪千鳴最多會以五道龍吟為限，畢竟蒼龍劍壁歷史記錄，也只有五道龍吟而已。


  但雪千鳴以六道龍吟為限，是真的以為，牧天比之前所有的劍者都強嗎？


  牧天同樣看著雪千鳴，一臉平靜，眼神也是帶著玩味之意。


  「牧天，你覺得六道龍吟對你太難了嗎？」


  見牧天沒有說話，雪千鳴笑了笑問道。


  「不難。」


  牧天淡淡一笑，目光之中湧出一抹熾熱，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能引動蒼龍九吟呢？」


  「哦？」


  雪千鳴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驚訝一聲，道：「你真的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當然。」


  牧天嘴角揚起，淡定非常。


  他眼中的自信，極為坦然，根本不可能偽裝出來，而是從心底自然流露。


  在剛剛來到蒼龍劍壁的時候，牧天就已經感覺到，體內九龍聖脈莫名的躁動。


  似乎，九龍聖脈在期待著什麼。


  「牧天，你是不是狂妄過頭了？」


  凌雲看著牧天，特別是後者身上的自信之態，讓他很不舒服，不禁冷冷道：「蒼龍劍壁，那是上古劍聖留下。」


  「在你之前，不知多少驚才絕艷的天才劍者，都失敗了。」


  「你憑什麼覺得，你一個連劍氣都沒凝聚的人，就能引動蒼龍九吟？」


  「不憑什麼，就是心裡這麼覺得。」


  牧天當然知道凌云為什麼憤怒，卻只是淡淡一笑，甚至都不去看後者一眼。


  「牧天，你太狂了！」


  凌雲眉頭一皺，眼中涌動一絲怒意，低吼一聲。


  如果不是雪千鳴在這裡，他都要忍不住對牧天出手了。


  「劍者，就是要狂！」


  牧天目光陡然一沉，冷冷盯著凌雲，道：「就是要有自信，相信自己手中之劍，能斬滅一切！」


  「你……」


  凌雲駭然一驚，竟是忍不住倒退數步。


  這一刻，他竟是有一種錯覺，好似眼前的少年，無比偉岸，如天地一般，讓他忍不住要匍匐跪拜。


  「牧天，你若是真能引動蒼龍九吟。你有任何條件，直說無妨。」


  而在這時，雪千鳴開口了，雖然在極力保持鎮定，但卻明顯有一絲慌亂。


  以往，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的心安穩如山。


  但此刻，牧天的自信，讓他難以心定。


  如果是旁人說，能引動蒼龍九吟，他一定當成笑話來聽。


  但牧天不同，絕非常人可比。


  雖然他和牧天接觸不多，但卻已經在牧天的身上，多次看到足以顛覆武道認知的力量。


  這種力量，讓有特殊經歷的他，都感到極其震撼。


  這一次，面對蒼龍劍壁，牧天會創造神話嗎？


  「咳咳，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


  牧天乾笑兩聲，道：「我的天閣剛剛成立，希望雪兄你能加入，暫時做個龍司，如何？」


  「讓少爺加入你的天閣？做龍司？」


  凌雲聽到牧天的話，頓時臉色唰地一變，壓抑的怒火再難克制，周身劍意狂放，死死盯著牧天。


  牧天實在太過分了，竟然想讓雪千鳴加入天閣，而且還只是做個龍司。


  龍司，在一個龍節中的地位很高，但對於雪千鳴來說，實在太低了。


  以雪千鳴的身份，不要說龍司，即便牧天把龍首之位讓出來，也很正常。


  「凌雲！」


  雪千鳴目光一沉，冷斥一聲，示意凌雲冷靜。


  「少爺，他實在太狂妄了！」


  凌雲指著牧天，一張臉氣得漲紅。


  「我只是說出我的條件而已，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牧天卻是一笑，看著凌雲道：「你若是能引動蒼龍九吟，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你……」


  凌雲臉色一僵，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


  儘管他盛怒若狂，但起碼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以他的天賦，根本不可能引動蒼龍九吟。


  「牧天，我答應你。」


  而在這時，雪千鳴突然開口，沉沉說道。


  「少爺，你……」


  凌雲再次僵住，一臉詫異。


  雪千鳴，竟真的答應牧天了！


  雖然牧天引動蒼龍九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萬一呢？

  如果牧天真的引動蒼龍九吟，那雪千鳴豈不是成他的手下了？


  「雪兄，你果然是聰明人。」


  牧天目光一沉，看著眼前孩童模樣的雪千鳴，心頭震動。


  原本，讓雪千鳴做龍司，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卻沒想到，雪千鳴竟真的答應了。


  不過這也說明，雪千鳴非常聰明。


  這一場賭約，看似雪千鳴吃虧，實則是他，輸贏都能接受。


  若是他贏了，牧天加入千岳團，正是他所希望的。


  而若是他輸了，扶持一個引動六道蒼龍之吟的人，或者跟隨一個引動蒼龍九吟的人，都不算委屈他。


  「牧天，你若是真能引動蒼龍九吟，我雪千鳴甘拜下風。」


  雪千鳴看著牧天，淡淡一笑，直接說道。


  「雪千鳴，這一次，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牧天同樣一笑，眼中是極致的自信。


  「那就開始吧。」


  雪千鳴微微點頭，退到了一旁。


  「幾個小娃子，你們想引動蒼龍九吟，也不跟我老鬼打聲招呼嗎？」


  但就在這時，一道雄渾而蒼老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滾滾如雷，響徹山壁之間，竟是震得兩側山壁轟鳴不已。


  「什麼人？」


  牧天三人目光劇烈一顫，臉色同時一變，驚駭萬分。


  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竟是讓他們神魂震顫不止！

  「三個小傢伙，老鬼我在這兒呢。」


  緊接著，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卻是平靜了許多。


  「嗯？」


  牧天三人再次驚訝，循聲望去，竟是看到，一顆枯樹之上，鑲嵌著一名蓬頭垢面的老者。


  鑲嵌！


  沒錯，那名老者，就是鑲嵌在枯樹之上。


  或者更為確切地說，那老者的身軀，已經與枯樹融為一體了。


  「這……」


  牧天三人同時愣住，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人竟然會生長在樹上！


  那老者，雙腿嵌入樹根，身軀嵌入樹榦，雙手如枯枝，一張臉乾枯如樹皮。


  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樹。


  如此怪異的形態，即便心性堅韌如牧天，也是震驚得獃痴如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