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驚世駭俗
兩天後,洛府小院。
傍晚時分,落霞印染天際,一片火紅。
「砰!砰!砰!……」
牧天手持木棍,一下又一下,擊在木樁之上。
剛剛修好的木樁,此刻已是千瘡百孔。
縱然,牧天手中所持為木棍,但每一次刺下,便在木樁之上,留下一個指余深的凹陷。
而此時的牧天,早已大汗淋淋,全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兩天時間,他只練習刺劍式,已經足足刺出五萬多劍!
「還是不夠,不夠!」
但即便如此,牧天還是覺得,對於刺劍式,自己還沒有領悟到要點。
刺劍,關鍵點是,劍與手臂要成一條直線,劍鋒為殺,快准狠。
這些理論知識,他很清楚。
畢竟他有帝魂聖印,六道理論,如烙印在心。
但理論相較於實踐,完全是兩回事。
任何東西,光有理論,都是紙上談兵,不堪一用!
「牧天哥哥,你都練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洛兮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心疼說道。
「不用,我不累。」
牧天卻是淡淡一笑,手中沒有絲毫停滯,依舊是一劍又一劍刺出。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只要有恆心有毅力,堅韌不拔,鍥而不捨,自是可以,繩鋸木斷,水滴石穿!
數天之前的經歷,讓牧天深刻地認識到,實力有多麼重要。
如果他的實力足夠強,又豈會數次讓自己,讓身邊之人,置身生死險境!
實力,只有實力,才能讓他站得穩,才能讓他保護身邊之人。
眨眼之間,又是數天過去。
正值午後,烈陽如火。
「啪啪啪……」
小院中,牧天全身衣衫被汗水浸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落下,撲撲作響。
但他,卻是絲毫不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木樁,手中緊緊握著一柄木劍。
他的眼神,似乎是由於太過專註,竟然看上去有些空洞,如深淵一般,十分駭人。
「牧天哥哥這是怎麼了?」
洛兮站在一旁,心中奇怪,但不敢打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原本,牧天一直在一劍一劍地練習。
但在某一刻,他卻突然停住,如同痴傻一般,一直盯著木樁。
就這樣,他站了很久很久,一動不動。
但他全身汗水,卻比刺劍之時,流的更多!
似乎就這麼站著,比他不停刺劍,消耗的力量更多。
「噗!」
就在此時,牧天突然動了,一劍刺出,竟有破空之聲。
「砰!」
下一瞬間,一聲悶響。
他手中木劍,猝然崩斷!
「啊!」
突來一幕,嚇得洛兮驚叫一聲。
「成了!」
牧天雙瞳一顫,乍然釋放一道銳芒,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的弧度。
成了!
他的刺劍,練成了!
整整五天,每日每夜,幾十萬次刺劍之後,他終於練成了!
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就是為了讓肌肉形成記憶。
讓劍式,印入骨髓之中!
此刻,牧天手中木劍斷了,前半截劍身,深深地刺進了木樁之中。
「牧天,恭喜你,正式步入劍道。」
而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一人緩步走入小院,正是白長生。
「白先生。」
牧天恍若夢醒,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看向白長生。
「嗯。」
白長生
微微點頭,一雙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那嵌入木樁之中的半截木劍。
此時他的心情,只有兩個字:震撼!
絕對的震撼!
難以言說的震撼!
他曾見過無數天才劍者,但如牧天者,絕無僅有。
牧天這一劍,以木劍,在毫無劍氣的情況下,幾乎刺穿木樁!
以木劍,在木樁之上留下凹陷,留下深坑,都沒什麼難的。
但要想將木劍刺入木樁,這就太難了。
但牧天,卻做到了!
最可怕的是,他練刺劍,僅僅幾天。
「這一劍,驚世駭俗!」
白長生目光微顫,心,也在顫。
僅憑這一劍,他便十分百分千分地確定,牧天此時對劍式的領悟,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練劍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劍者。
所以,他才會說,牧天已經正式,步入劍道!
他不得不承認,儘管他已經將自己的期望,立的很高很高,但還是低估牧天了。
牧天,的確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那個,能改變一切的人!
「牧天,後天就是蒼龍選拔之日,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去火雨城吧。」
片刻之後,白長生內心平靜下來,淡淡說道。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白先生,我不會讓你失望,更不會,讓我自己失望!」
牧天望著白長生的背影,嘴角輕揚,雙目之中的堅定,韌如磐石。
蒼龍選拔,他勢在必得!
……
翌日,中午,火雨城。
青莽山不算大,但繞山四周,卻有十七城之多。
而在這環山十七城中,火雨城是最大的城,也是唯一擁有競武場的城。
今天的火雨城,格外熱鬧,因為明天,就是蒼龍選拔之日。
火雨城大街上,一道冷峻的身影緩步而行,正是牧天。
他的身邊,跟著洛元琪和洛兮。
洛家兄妹並不參加選拔,他們只是來陪著牧天。
「火雨城好大啊,人也好多。」
洛兮第一次來火雨城,忍不住小聲驚嘆。
「火雨城是青莽十七城中最大的,規模自然不是神風城可比。」
洛元琪笑了笑,說道:「但火雨城依舊是一座小城,跟皇城秦陽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火雨城平常沒多少人,只是因為蒼龍選拔,吸引了很多其他城的人,所以人就多了。」
「哦。」
洛兮點了點頭,一臉乖巧,一雙眼睛忽閃著,好奇地四下張望。
「這次參加選拔的人,比我預想得要多不少。」
牧天看著四周人群,見有不少年輕武者,不由得微微皺眉。
「那是當然。」
洛元琪又是一笑,道:「這次選拔跟以往不同,沒有任何限制,只要年紀在二十五歲之下,都可以參加。」
「原來是這樣。」
牧天目光微凝,若有所思。
他記得,以往各個學院的選拔,都有著各種限制,甚至還需要有身份的人舉薦,導致很多有天賦的貧寒子弟,無法參加。
這一次白長生主導選拔,行事風格,大為不同。
有教無類,悖命循心!
「給我打,往死里打!」
就在牧天沉思之時,一道刺耳的聲音,驀地響徹耳邊,讓他臉色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