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話說大了

  「這怎麼可能？」


  凌雲劍道修為被說破，內心震撼，無以復加。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牧天怎麼能一眼看出，他是劍心八重之境？


  雪千鳴也愣住了，詫異萬分。


  以他的感知能力，也只是能確定凌雲的大境界，無法準確地確定具體修為。


  但牧天，只是看了一下凌雲的劍氣，就能說出其劍道修為，實在太奇怪了。


  牧天不是元紋師，也不是劍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很驚訝嗎？」


  同樣的話，牧天看著已經獃滯的凌雲，還了回去，道：「我從你的劍氣中看到的，還不止這些。」


  「你，你還看出了什麼？」


  凌雲一雙眼睛陡然睜得老大，顫聲問道。


  莫名之中，他竟然有些慌了！


  「你的劍氣，凌厲有餘，雄渾不足。」


  牧天淡淡笑著，道：「劍氣之中帶著一股烈陽之氣，說明你的劍氣，應該是五元之中的金屬性。」


  「你雖然已經達到劍心八重之境，但你的劍氣並不純粹，甚至有些雜亂，這也造成你劍心不純。」


  「所以接下來的劍意之境，會是你的一個巨大瓶頸。」


  說完，他一臉玩味地看著凌雲，帶著一絲挑釁。


  似乎在問，我說得對嗎？


  「你……」


  凌雲陡然瞪大了眼睛，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慌了！


  因為牧天，說得太對了！


  早在半年前，他達到劍心八重之境時，就已經察覺到，劍氣雜亂劍心不純。


  起初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半年過去，他竟沒有半點突破，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正如牧天所說，劍意之境，成了他的大瓶頸。


  劍式聚氣，劍氣蘊心，劍心凝意！


  如果不能解決劍氣劍心雜亂不純的問題，凌雲很難突破劍意之境。


  甚至有可能，終生駐足劍心之境！


  「牧兄，凌雲的問題，可有解決之法？」


  雪千鳴同樣震撼，但很快平靜下來，想了一下問道。


  僅僅從劍氣，就看出這麼多，恐怕連劍道宗師也未必做得到。


  但牧天，分明就是一個不懂劍道的門外漢！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我是他，就不會再急於求進，而是專心凝練劍氣，讓劍氣變得精純。」


  牧天笑了笑，看向凌雲道：「劍氣乃是劍者的劍道之基，若是劍氣不純，想要在劍道有所成就，難如登天。」


  的確，他不是劍者。


  但他對劍道的認知，卻是任何劍道宗師都比不了的！


  剛才，他第一次見到劍氣，很是震撼。


  但等他仔細觀察劍氣之後，便很快與帝魂聖印的劍道認知聯繫起來，然後就一通百通。


  「牧天！」


  但這個時候，凌雲卻是臉色一沉，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竟能看出我劍氣中的問題。」


  「但我告訴你，我凌雲六歲練劍，九歲通劍式，十二歲聚劍氣，十五歲蘊劍心。」


  「如今十九歲，已經是劍心八重之境！」


  「縱觀整個大秦帝國，能在我的年紀，達到如此成就的，屈指可數。」


  「所以，我用不著你這個對劍道，一竅不通的人，來教我怎麼做！」


  話音落下，他一臉不屑，不願再多看牧天一眼。


  牧天感受到凌雲眼中的怒意，不由得目光微凝。


  他只是實話實說，沒想到，凌雲竟如此激憤，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凌雲，你……」


  雪千鳴見氣氛不對，趕緊開口，卻是被打斷了。


  「少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讓我自己解決。」


  凌雲向著雪千鳴深深一拜，雖然恭謹依舊，但卻帶著不容辯駁的堅決。


  這是他的劍道，縱然是雪千鳴，也不能插手！

  雪千鳴眉頭皺了皺，不再說話。


  「凌雲，你覺得自己的劍道天賦很高，是嗎？」


  牧天嘴角扯了扯，想了一下，問道。


  「當然。」


  凌雲傲然回應。


  「那好。」


  牧天嘴角扯動，道：「你六歲練劍，如今十九歲，也就是說，從劍式入門，到劍心八重，你用了十三年，對嗎？」


  「你覺得十三年很慢？」


  凌雲不知道牧天要說什麼，目光一沉，冷冷反問。


  劍道十境，通常以三三三一劃分。


  劍式劍氣劍心，劍意劍勢劍韻，劍靈劍魂劍魄，劍之奧義。


  一般而言，尋常劍者，終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前三境。


  而中三境，只有劍道天才方能達到。


  而能到后三境者，都是一方劍道宗師。


  至於第十境劍之奧義，則是屬於傳說境界。


  不要說大秦帝國，就算整個九洲大陸，都不知道有沒有，領悟出劍之奧義的劍者。


  凌雲用了十三年，從劍式入門到劍心八重。


  這個速度，非常快！


  這甚至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所以，他自詡劍道天才，並不過分。


  但在牧天看來，凌雲並不算劍道天才，甚至有些平庸。


  因為他的劍道認知高度，並非大秦帝國，也非九洲大陸。


  而是，諸天萬界！

  「如果我現在開始練劍，你覺得我用多長時間，能達到你的境界？」


  牧天笑了笑，淡淡問道。


  「呵呵！」


  凌雲冷呵兩聲，斜睨了牧天一眼，道：「我覺得，你永遠也到不了我的境界！」


  「是嗎？」


  牧天並不生氣，反而一笑，道：「那我們不妨打個賭。」


  「賭什麼？」


  凌雲臉色一沉，冷冷問道。


  「就以，半年為限。」


  牧天臉色猛然一肅，眼中閃動凌厲之芒，重重道：「半年之內，我的劍道境界，必然趕上你！」


  「你說什麼？」


  凌雲先是一愣，隨即冷然反問。


  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半年！


  牧天竟然說，半年之內趕上自己。


  這不是瘋了嗎？


  牧天現在連劍式入門都沒有，恐怕連劍都沒握過。


  這種情況下，居然誇下海口，要在半年之內趕超一名苦修了十三年的劍道天才。


  這，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不要說半年，就算十年，牧天也未必能踏足劍心之境。


  放眼整個九洲大陸，就算那些劍道妖孽，想從劍式入門到劍心之境，也要好幾年的時間。


  難道牧天自認為，比那些劍道妖孽，更妖孽？

  雪千鳴也被牧天的話驚呆了，臉色有些難看，欲言又止。


  縱然他對牧天極為看重，但這一次，他覺得牧天把話，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