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滄海一聲笑
古然倒也沒有推辭，收下了琴道總綱。顯然，對於左相手書的琴道心得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相比之下余昆就要簡單的多了。表面上余昆是將武道總綱收進了空間戒指，實際上余昆直接順手就將武道總綱送給古鯤吞了。
余昆正想著，卻見古然一副羞赧的模樣，問道：「余公子會彈琴嗎？」
余昆乾笑起來：「這個……節奏大師算嗎？」
古然固執的搖了搖頭，問：「瑤琴呢？」
余昆不得不攤了攤手：「不會。」
這一下，余昆便見古然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說道：「倘若余公子不介意的話，妾身可以稍加指點。以余公子的天賦，必然能夠掌握音律的。」
余昆臉一黑。
特么的……練武都沒空，還彈琴？！余昆現在只想說，彈個鎚子！
不過，看著古然那溫柔卻固執的眼神，余昆還真不知道如何拒絕。何況對方又是古然這樣一個溫婉的妹子。
是以余昆到最後唯有嘆了口氣，點頭算作答應。
古然露出幾分喜色，便和余昆一同離開了這座殘破的院子。
余昆隨手叫了兩個家奴讓他們修繕一下院子，而余昆自己則是帶著古然來到了水榭之中。
這座水榭涼亭雖然沒有平江王府那麼大，但卻很是別緻。顯然當年左相屈芒在這類居住時是用心點綴的。
余昆和古然坐在一起，便聽古然拿了瑤琴，說道：「這瑤琴上共有七弦，自上而下，謂之宮商角徵羽文武。七弦能奏十二音，謂之黃鐘、林鐘、太……」
余昆張了張嘴，整個人都已經傻了。
原因很簡單，古然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雖然每一個字余昆都懂，但合在一起余昆卻完全聽不懂。
「嗎的，聽又聽不懂，走又不能走。算了。不聽了！」余昆嘀咕了幾句，順手給古鯤塞了幾塊靈石，讓古鯤自己慢慢去吞。
反正只要有靈石驅動，鯤自己就會吞噬各種東西的。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古然終於說道：「妾身說了這麼多，終究還是虛妄。不若余公子自己親身試試。」
余昆乾笑起來：「對，對……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嘛。我，我試試。」
古然一聽，卻是眼前一亮：「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雖然不甚工整，但卻道出世間最樸實的道理。余公子果然大才！」
余昆心中禁不住苦笑。
嗎的，讓你亂背古詩！
嘆了口氣，余昆坐在瑤琴面前，眼睛里卻是只有一個蒙字。原因很簡單，余昆剛才根本沒聽。
「妹子的，你個死吃貨就知道吃，別吃了，快來跟我說說這琴怎麼談？什麼宮什麼的來著，我一個都沒記住！」
余昆沉浸氣海，立刻找古鯤催促起來。
古鯤翻了個白眼，似乎很是不滿。不過依舊是張嘴吐出了一個氣泡。
氣泡融入余昆的身體，余昆頓時感覺一段段信息融入了他的腦海。
「原來如此。古琴是這麼彈的！嗯……妹子面前不能丟臉，我得談點有格調的。」余昆琢磨了一會，又回憶了半天，終於回憶出一首古琴曲。
好在現在余昆藉助古鯤的幫助習得了一點音律的知識，至少不至於滿眼蒙逼。
余昆盯著瑤琴看了好一會，終於伸手撥弄了一下琴弦。瑤琴發出了咚的一聲，清脆悅耳。
「哎喲我去，有點牛比啊！居然還真能談響！」余昆嘿的一聲樂了。又在腦海中溫習了一下曲調，這才開始演奏起來。
一開始余昆也有些磕磕絆絆，很是生疏。不過很快余昆便熟悉了瑤琴，音調也漸漸完整起來。
直到最後，余昆自己也沉醉在其中，頗有幾分忘我。
隨著音樂氣氛達到了頂峰，這首曲子也達到了結尾。余昆終於壓住琴弦，長出了一口氣，嘆道：「彈琴這事不適合我。實在是不容易啊。」
「怎麼會呢？」古然眼中多少有幾分晶亮，問道：「余公子方才所彈的究竟是何曲？為什麼妾身從來沒有聽過？」
余昆心說廢話，他彈的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曲子！如果古然聽說過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余昆笑了笑，很不要臉的說道：「這是我自己剛才想出來的。」
古然一聽，臉上已然寫滿了崇敬之情：「不知道這曲子如何稱呼呢？可否教給妾身？」
余昆毫不在意的說道：「當然可以。這首曲子嘛……沒名字。就叫滄海一聲笑吧。」
說罷，余昆坐到古然身邊，為古然講解起曲譜來。
兩人挨挨擦擦頗有幾分曖昧，不過余昆自己卻完全沒怎麼在意。
過了片刻，古然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說道：「妾身似乎是記住了。且讓妾身為余公子試彈一番。」
說著，古然便彈奏起來。
余昆只聽了片刻，便禁不住瞪圓了眼睛：「厲害了我的妹！才聽了一遍就記下來了？！彈的比我可好多了！虧你不是地球人啊，不然那些清華北大狀元不得一頭撞死！」
余昆嘆息一聲，耳聽古然彈奏滄海一聲笑，心中卻也禁不住豪氣大發。
余昆倚靠在水榭的廊柱上，高聲吟唱起來：「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余昆唱的興起，渾然沒有看到古然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在遠處，古昊穹和沈浩居然都看著這邊。
古昊穹嘆息一聲，說道：「這曲子……好氣魄啊。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難不成是他自己所做嗎？」
沈浩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聽的。只不過比我稍微厲害那麼一點點罷了。不過……」沈浩說著，嘴上卻也忍不住跟著唱了幾句：「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古昊穹握了握拳頭，臉上頗有幾分縱情肆意的模樣：「這次我可當真是撿到寶了。你看他兩人，一人彈琴，一人唱歌，這是何等的神仙眷侶啊！罷了罷了，本王年紀大了，就不在這裡看這些鴛鴦景了！」說著，古昊穹轉身便要走。
沈浩忍不住問道：「平江王，你要去什麼地方！」
「飛雲宗！」古昊穹彈了彈手指，淡淡說道：「有人不老實，我自然要去敲打敲打。若不然，豈不是對不起我這堪稱天縱之才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