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三度割腕自殺過的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於洋從外面進來，聽到凌夜的哭聲，她擔心地問道：「楊醫生，凌夜怎麼哭了？」


  楊修沒說話，只是一聲不吭走出了病房。


  於洋把湯盒子放下，坐到凌夜身邊，把手放到她的腦袋處。


  「是傷口疼嗎？」


  凌夜挪了挪位置，不敢哭的太大聲。


  「夜夜，對不起，昨天是我太激動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於洋一改之前的態度，換成了另外一種語氣。


  凌夜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被子抖動得更厲害了。


  「夜夜，你別害怕，老師不會再傷害你了，至少，至少今天不會了。」於洋坐到凌夜身邊，把手輕輕放到她的肩膀上。


  「別，別過來。」凌夜大聲拒絕道，姣小的身子蜷縮的更緊了。


  「夜夜，對不起，老師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自兩年前的事情之後，老師便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加狂燥症，老師曾三度割腕自殺過的……」於洋說話的語氣很沮喪。


  凌夜終於把頭從被子里露了出來，看到於洋手上三道像蜈蚣般的疤痕時，恐怕迅速被震撼和自責淹沒。


  她情緒有些激動，想從床上爬起來，剛抬起頭，又覺得難受，然後又躺了回去。


  「於老師，您相信我吧，當年，當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凌夜抽泣起來，不知道怎麼表達心裡的感受。


  「夜夜，你不怪我就好。」於洋拉住凌夜的雙手，緊緊地握著，語氣溫和而親切。「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倆一起努力，重頭再來好不好？」


  「嗯。」聽了於洋的話，凌夜的眸子瞬間被希望點亮。


  不管自己多愛叔叔，只要於老師和叔叔幸福，她會永遠把這份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受多大委屈都沒關係，她會默默祝福叔叔和於老師白頭到老的。


  「於老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凌夜道歉，她感覺那個曾經溫暖，親切，和藹的於老師又回來了。


  於洋露出微笑，拎過湯盒，將雞湯倒了些出來，開始一勺一勺餵給凌夜喝。


  「多喝點雞湯，身體才恢復的快，對不起，都是老師的錯，如果不是老師犯病，你也不會受這麼大傷，我真的是該死……」於洋喂湯的時候沒忘記說些懺悔的話。


  凌夜邊喝邊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連續十天來，於洋都守在凌夜身邊日夜照顧，每天至少要說十次對不起。


  凌白和凌奶奶始終沒有露出，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


  凌夜出院到家時，凌奶奶正好在院子時澆花，看到於洋扶著凌夜從車上下來，她扔下手中的水壺便回屋了。


  「老奶奶，我回來了。」凌夜跟老奶奶打招呼，可是老奶奶根本不理她，臉色還特別陰沉難看。


  凌夜好難受，以往她生病，老奶奶著急的不得了，她現在受這麼大傷，住這麼久的院，老奶奶連句問候都沒有。


  凌夜又主動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把頭靠在上面，跟她撒嬌道歉：「老奶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您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吧？」


  凌奶奶卻冷哼一聲，起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臉色變的又冷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