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也是同樣喘息不已,捧著她的臉龐,不禁笑了。
「你笑什麼?」她問。
他捏了下她的鼻尖,說道:「沒良心的小東西,這麼遲鈍的。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眼神中,是深深的笑意。
「你要說什麼?」她低頭問道。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問。
那低沉渾厚的聲音清晰入耳,震得她的心尖一下下顫抖著。
「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她抬眼望著他。
「你就那麼鐵石心腸嗎?我送那麼多的花,都不能把你的心軟化了?還要我繼續送下去嗎?」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視線鎖定著她,不肯移動分毫。
「你,是你」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驚道。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除了我,還能是誰?你要告訴我,我出現了競爭者嗎?」他無聲笑道。
她低下頭,抿著嘴笑了,笑一下又抬起頭看看他。
他突然咳嗽起來,不是一兩聲,而是接連不停。
她趕忙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這兩天太冷,可能感冒了。」他拉著她,坐到沙發上。
「你量體溫了沒有?這麼燙?」她抬起手覆蓋在他的額頭,緊張地問。
「你一直不過來,我怎麼量體溫?」
她幾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將這種沒頭腦的話說得這樣理直氣壯!這哪裡還有一點平時穩重的樣子?
想那麼多也沒用,男人,總是這樣孩子氣。
「等著。」她說完,便趕緊開始給他找溫度計,找到了之後就給他插到腋下,然後去給他倒水喝。
江毓仁看著她在自己眼前為自己忙來忙去的樣子,心裡突然輕鬆多了。
前兩天下去縣裡視察工作,沒留心就著涼了。他一直自恃身體好,喝了一頓感冒藥就沒再理會了,沒想到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燒了。忍著頭疼難受的勁將車子開到望月小區來,在床上睡了半天等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還想著她會不會心有靈犀地來找他,等了半天都沒個動靜。天知道他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有多難受,不是身體難受,是心裡難受。
這丫頭,就是這麼遲鈍。平白無故收了快兩個月的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個懷疑都沒有。她真的不知道花是他送的?竟然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來問一下,她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
好吧,是他自討苦吃,是他對她期望太高。果真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她終究還是回來了,不管她是不是還在堅持,可至少她回來見他了,這就是個好現象。好的開頭,必定會有好的結尾!
江毓仁這麼想著,閉上眼睛靠著沙發。
今天是個陰天,好像冬天的陰天比較多,厚厚的雲層壓著,明明有那麼多的雨水,卻就是不能落下來,憋得人也難受。
顧曉楠偶爾看了眼窗外,只覺得心裡壓抑的不行。
他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要叫她過來?而她,竟然腦子進水就過來了,真是服死自己了!
走到客廳,卻發現他已經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糟了!
她哪裡還顧得上問他叫她來的原因,趕緊跑過去搖醒他。
他緩緩睜開眼,看見是她,淡淡笑了下,繼續閉著眼睡覺。
「你怎麼能在這裡睡?快點去床上!」她說著,也顧不得什麼忌諱,手從他的衣領里伸進去,從他的腋下將溫度計取出來。
天,竟然都三十九度多了!
「去醫院吧,你再這麼燒下去,腦子會壞掉的。」她推著他的胳膊,著急地說。
他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是直接躺在沙發上了,依舊閉著眼。
顧曉楠沒有辦法,他那麼大的個子,她哪裡有力氣背他起來啊。可是他這樣躺著又不是辦法
好久沒有生病了,他一向自恃身強體壯,即便是到了冬天,也只穿一件薄毛衫,外面至多穿一件厚一些的風衣。
人們都說,季節變換的時候最容易生病了。可他根本不在意,也是因為往年極少如此,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什麼都不記得。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覺得暖暖的,下意識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被子?誰給他蓋的被子?
他一下子睜開眼,半坐起身,冰袋從額頭上掉了下去。
那丫頭,回來了?
哦,好像是的,還是他叫來的。怎麼家裡黑漆漆的沒有人?她難道走了?
江毓仁的心裡不知是生氣還是失落,坐在沙發上。
突然,門開了,他依稀聽見門口那裡傳來的聲音,趕緊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起來了?快點去躺著。剛剛出一身汗,你這一亂動,溫度怎麼降得下去?」她語氣嚴厲地說。
江毓仁沒有回答,站在玄關那裡看著她手上拎著購物袋,衣服上好像還有雪花。
「你你去買東西幹什麼?」他問道。
「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你想餓死嗎?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乖乖在家喝湯比較好。」她也不看他,換下鞋子就提著東西走向廚房。
江毓仁獃獃地跟了過去。
「好了,你既然起來了,就去床上睡。你覺得暖氣冷不冷?要不要我把你卧室的空調打開?還是給你把暖水袋換點水拿過去?」她速度很快將東西整理好,走出廚房,走過他的身邊,將外套和圍巾掛在玄關的衣帽架上。
見他一直站在客廳不動,她眉頭一蹙,也不理他,從茶几邊的地上撿起冰袋,整理著被子,從被子里取出一個暖水袋。
「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她轉過身,見他依舊站在那裡,問道。
他搖搖頭,說:「好多了好多了,那我去床上睡。」
顧曉楠跟了過去,打開床頭的檯燈,拉開被子,將暖水袋還是放了進去。
「我不記得有買過暖水袋。」他這次很聽話地鑽進被子,問道。
「我以前買的,搬家的時候忘了帶,正好翻出來派上用場。」她說,待他躺下,便將冰袋再次放在他的額頭。
「我就說怎麼看著很小女生的感覺。」他說。
她笑了下,沒說話。
檯燈的光不亮,這樣朦朧的燈光,讓他的身體一陣陣被暖流激蕩著。
「顧曉楠」他叫了聲。
「什麼?」她給他掖著被子。
「其實你還是挺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