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顧曉楠,清醒一點
黑鬱金香的夢,早就遠去,現在能擁有的,只有這種黑鬱金香的花。
那束花太醒目,讓她的心裡也開始悸動起來。
她是不是該試一下,該為自己的愛戀瘋狂一次?
似乎,那黑鬱金香正散發出恐怖的力量,吸引著她,喚醒她的記憶。
去吧,顧曉楠,就算是他在,也去吧!不要擔心什麼,就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對待他,勇敢一些!
於是,她關掉電腦,穿上外套,圍上圍巾,背起包包就關燈出門了。
當她出現在江毓仁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努力對他微笑了,試圖去迴避他眼神傳遞的某些情緒,因為她覺得自己會誤解,她不想在自己和他提出分手之後,再度被他的眼神收俘。
「你好,路先生!」她對首先和自己打招呼的路子風伸出了手,做出很大方的樣子。
路子風笑著握住她的手,就在她要將手抽回去的時候,卻被路子風抱住了,整個人幾乎石化在當場。
「老朋友了嘛,熱情一點!」路子風道。
什麼老朋友啊?只見過一面而已。顧曉楠心想。
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可是她也不好發作,只好不著痕迹地推開他。
路子風笑了,攤開雙手。
顧曉楠一看,房間里只有他們四個人,飯桌上也空空的,飯菜還沒上。她跟嚴輝、穆玉英都問候了,卻發現自己忘了理會江毓仁。
「江負責人,您好!」她趕忙說。
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不對勁。
路子風聽她這麼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這是怎麼個情況?這麼客氣?」一邊說著,視線分別落在那兩人身上。
顧曉楠被他看的有點心虛,只好以笑容迴避,江毓仁的臉色不好,卻不說話,只是盯著路子風。
路子風似乎是接收到了江毓仁眼神的含義,只好訕訕笑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顧曉楠則坐在靠門口的位置,和江毓仁幾乎是對面。
「小楠,工作還適應嗎?」嚴輝問道。
「還好,還在慢慢學習。」顧曉楠答道。
「別擔心,那種事,學起來很快的。」穆玉英說道。
江毓仁這才發現,自己和顧曉楠分開這四十幾天,竟然他們說話,他有點聽不懂了。
「你在學習?」他咳嗽一聲,問。
顧曉楠還是難免會緊張,只不過,這種緊張和以前不同了。
「新的崗位,有些東西不是很懂。」她答道。
這次,不光是路子風覺得蹊蹺,連嚴輝和穆玉英都察覺出來了。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變得這麼客氣?
欲蓋彌彰!路子風暗笑。
菜品開始上了,一道道,精美至極。
「顧老師,聽說你最近走桃花運啊,收了很多的花?」路子風故意靠近她坐,左胳膊還搭在她的椅背上。
顧曉楠臉一紅,不自主地往江毓仁的方向看去,生怕他有什麼誤會。可是,他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你還真是自作多情!
「還好。」她說。
什麼叫還好?
路子風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笑問:「不知是誰這麼有雅興啊?送鬱金香追求你?」
顧曉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沒說話。
「你現在話怎麼這麼多?」江毓仁對路子風道。
「我話多嗎?我好像一直這樣啊!玉英、老嚴,我不對勁嗎?」路子風一臉無辜。
江毓仁真是有種想掐死路子風的衝動,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了。
嚴輝不說話,穆玉英笑道:「你今天好像是有點」
「那是因為我遇上美女了嘛!你們知道的,我這人最喜歡美女了!」路子風很誇張地說,胳膊從椅背上挪到了顧曉楠的肩上。
顧曉楠難堪地笑了下,去推他的手,誰知他直接壓住了她的肩膀。
「哎,美女,那個沒品位的人送花算什麼,我帶你去荷蘭看花,怎麼樣?」路子風笑著對顧曉楠說。
「謝謝你,我,我語言不行,還是算了!」顧曉楠道。
「沒關係,有我呢,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跟著我」路子風道。
「子風」江毓仁叫了他一聲,路子風轉過臉看向江毓仁,只是笑。
「我們是來吃飯的,你在這裡亂說些什麼?」江毓仁道。
嚴輝和穆玉英都笑了,不理他們兩個。
路子風不說話了,顧曉楠也低頭夾菜。
「子風,你那個東城區開發的項目拿到了沒?」穆玉英問。
「正在競標,這不是要看父母官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嘛!」路子風看了江毓仁一眼,答道。
「聽說好像競爭很激烈呢!」穆玉英說。
「嗯,好多公司來競標。」江毓仁說。
話也不必說透,穆玉英知道的,江毓仁對路子風肯定是有辦法的,而且,看路子風那輕鬆愜意的模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哎,聽說你把某人給甩了,是不是?」路子風突然又轉過臉對顧曉楠說。
顧曉楠差點沒被這句話給嗆死,剛喝了一口水就劇烈咳嗽起來,路子風趕忙給她在背後拍著。
「什麼,甩了?」穆玉英訝異地望著顧曉楠。
顧曉楠看了江毓仁一眼,趕忙對穆玉英解釋說:「沒事,沒什麼,你別聽路先生瞎說。」
「我瞎說?我說什麼了嗎?」路子風一臉無辜,看看顧曉楠,又看看自己右側正襟危坐的江毓仁,「顧老師,你真是有魄力,世上能甩某人的女孩子,也就只有你了!」
江毓仁盯著路子風,這哪裡還有吃飯的意思啊,這小子擺明了就是在給他搗亂!
「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顧曉楠除了趕緊離開,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讓路子風結束這個話題。
在眾人費解和擔憂的目光中,顧曉楠幾乎是奪路而逃。
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也許是她誤會了,怎麼總覺得路子風說的人是江毓仁呢?送花的,還說她甩了的。難道那花真是江毓仁送的?怎麼可能呢?他今晚看她的樣子,跟剛開始在柳城遇到他時沒什麼區別啊!依舊是那麼遠遠的、不可靠近的。如果是他送的
顧曉楠,清醒一點,你都那麼明確和他提出分手了,而且都一個多月沒聯繫了,他怎麼會而且,他怎麼會每天不間斷地給你送花?
站在洗手間寬大的鏡子面前,她盯著裡面的自己。
等到她回到之前的包廂,就聽見那四個人在說話在笑,她不由得有種錯覺,穆玉英打電話叫她的原因是什麼?她很想問,可是,該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