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很難愛上別人了
他的心頭,漸漸輕鬆了下來。
可是,他被甩了!
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甩了!
路燈下,那輛銀灰色的萊克薩斯一直停在那裡。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心煩意亂哪裡都不想去。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不想接,可是那個鈴聲一直不停地響著,實在受不了,就接了起來。
因為是在氣頭上,說話的口氣也特別不好
「幹嘛?」
「臭小子,吃槍葯了你?」姐姐江心雅的聲音傳了過來,口氣同樣不善。
江毓仁深深呼出一口氣,右手食指和中指揉著鼻翼兩側,問:「這麼晚了,又什麼事?」
「明天早上我去你那裡,住你家方不方便?」江心雅道。
「你不是有地方嗎?」
「我來關心下我弟弟的生活起居,不行啊?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你要是家裡住著什麼人,就不用讓搬走了,我不介意。」江心雅故意說。
他又想起了顧曉楠。
「我能有什麼人。」他說,嘆息一聲。
「明天我到了給你電話。」江心雅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姐姐來做什麼,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想。不過,姐姐這突然的一個電話,倒是讓他清醒了很多。
他不該怪顧曉楠,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也不該拿她和聶瑾比,畢竟在聶瑾放棄他的時候,是顧曉楠將他從困境中挽救出來;在他失落傷心的時候,是顧曉楠的溫暖和笑容讓他堅持了過去。
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在他的眼中閃現。
江毓仁,你真是混蛋!
你不知道她為什麼一次次那樣提出和你分手嗎?你竟然還想著什麼承諾都不給她,還要怪怨她!
車子,重新啟動起來。
夜已深,空氣中儘是深秋的肅殺之氣。
他將車子再度停在她的樓下,將衣領立起來,走下車。
踩在腳下的落葉,一片片踩下去,卻聽不到聲響。
從車子到她宿舍的這段路,其實很近,之前他只用了兩三分鐘,可現在,不知是時間過的太慢,還是他走的太慢,竟然感覺走了好久。
也許是因為天冷的緣故,到了晚上,樓道里幾乎沒有人,因此,他這一路沒有碰到幾個人,偶爾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他用衣領微微擋一下自己的臉,就快速走了過去。而那年輕情侶的笑聲,在這寂靜的秋夜那般清晰,那甜蜜的話語,卻如刀一般插向他的心。
似乎,這樣的歡樂在他的記憶里也存在過,那麼淡的記憶,都快要忘記了。
右手輕輕抬起來,剛要去敲門,手卻落不下去。
她不是要和你分開嗎?你不是也答應了她嗎?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裡婆婆媽媽?
他的手,平平的貼在她的門上,就那麼放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去敲門。
顧曉楠一直靠著門蹲在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不想做。
她想象自己是可以做到洒脫地面對這件事,可以和他分開卻不會傷心,她對自己笑了,她對自己說了,可是說什麼都不管用,笑容里卻是淚水翻滾。
不想和他分開,根本不想分開!
她在那裡不知蹲了多久,最後腿腳發麻卻都沒有感覺,眼睛死死地盯著不知何處。
隔著的距離,只不過是一扇門而已。
門的兩邊,卻是兩顆想要走近卻無法走近的心。曾經貼在一起溫暖過,那也只是曾經。
失戀,就像是一場感冒,來的時候很重,拖的時間很長,卻也是可以治癒的。等到病癒了,身體的免疫力就會增強一點,下次失戀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下次?還想有下次嗎?
也許,自己很難再愛上別人了。
第二天,幾乎徹夜未眠的顧曉楠起了個大早,在同事們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辦公室。樓道里只有清潔工人在打掃衛生,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早上,科研處的例會。她很少發言,從來都只是聽聽。今天,她連聽報告都沒興趣,有些走神。
會議剛結束,集體辦公室里有個年輕女老師抱了一束花過來,笑盈盈地說:「顧處長,這是剛剛開會的時候有人送來的花。」
顧曉楠驚訝地盯著同事,又看看花,是一束黃色的鬱金香,上面有張卡片,卻什麼都沒有寫。
「是我的?」顧曉楠問。
同事點頭。
誰會給她送花呢?顧曉楠奇怪地接過花。
鬱金香?現在又不是鬱金香的季節,怎麼會有人送鬱金香給她?
可是,面對同事那一臉羨慕的表情,她只是笑了下,道了謝就抱著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鬱金香,誰會知道她喜歡鬱金香呢?
失戀的療傷方法有很多,有的人用新戀情,有的人用工作和學習。對於顧曉楠來說,新戀情是不可能開始的,只能用工作。
現在又要代課又在科研處管著一攤子事,代課沒什麼太讓她頭疼的,麻煩的是科研處的工作,她沒有絲毫的頭緒。既然已經坐在這個位子上了,就不能吃空餉,她決定還是好好學習一下,了解自己具體的本職工作。而這個,對於她來說根本不容易。
下午去化學繫上課,三節課下來也累的差不多了,回到宿舍泡了個速食麵就躺在床上繼續學習。
今天,他沒有來任何信息。真是可笑,都分開了,他怎麼會給她發信息?他那麼自尊心強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像曹文康一樣纏著她?
人總是犯賤,有人纏著的時候嫌煩,沒人纏了又覺得空虛。
江毓仁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家裡的燈亮著,是姐姐在。
走到二樓一間亮著燈的客房,敲了敲門,裡面姐姐在講電話,給他開了門,他就走進去,直接倒在床上了。
姐姐講完電話,笑道:「怎麼了?這麼累?」
「還好吧!你來有事?」他問。
「呃,有點事!」江心雅道。
他只「哦」了一聲,江心雅看著弟弟那心事重重的表情,坐在他身邊,關切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反正事情永遠都那麼多。」他說。
「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聽常協助的話,把聶瑾的工作調動到柳城來。好歹家裡也有個人和你說說話,你看這大晚上的,家裡連個人聲都沒有。」江心雅道。
「我們現在不是人在說話?」他望著姐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