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諾諾乖，先出去，媽咪馬上就出來，好不好……」她一直緊抓著被子，對著小人兒笑道。


  「嗯，好，爸爸說今天帶我們去看雪山，媽咪你快點起來哦……」小人兒說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隨即轉身，「爸爸，我們去外面等媽咪……」


  「好，你先出去，爸爸一會就出來……」莫黎霆伸出被子下的手，揉揉諾諾的頭。小傢伙很聽話，一下子跑了出去。


  向晚瞪著他：「你也出去……」


  「我不是還要幫你穿衣服嗎？」他又蹲下身子，湊近她，清潤的呼吸帶有薄荷的味道，唇角勾起魅惑眾生的笑，向晚有絲恍惚，她很少看到他這樣的笑容，會讓人移不開視線，猶如大海中的漩渦，一跌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他早已低頭，與她雙唇相觸。


  那麼輕柔，柔得讓她忍不住心生漣漪，而她只是那一瞬間的恍惚，他便已長驅直入，由先前的蜻蜓點水到之後的深深纏綿，向晚差一點緩不過氣來。


  「爸爸……幫我來拿一下這個……」清脆的嗓音從外面傳過來，向晚一下子清醒，忙伸手推著面前的人，莫黎霆還一副意猶未盡，卻又不得不放開她。


  「要我幫你選衣服嗎？」


  「不用……這個，我比你有經驗……可能眼光不如你，但應該還過得去吧……」向晚說道。


  莫黎霆隨即挑了下眉，怎能聽不出她帶刺的語氣？他也忙識相得乖乖閉嘴：「那我先出去了……」


  直到頎長的身影走出門外，向晚才從床上跳起來。


  出去酒店時已近中午，天氣很好，天空有種接近春天的明凈悠遠。空氣中似乎飄浮著海水的味道，濕濕鹹鹹的，卻又讓人感覺舒適。


  「媽咪媽咪，快看那個汽車，好大哦……」諾諾指著大巴士在那兒呼喊起來。


  「那我們去坐吧……」莫黎霆抱起他，望向一邊的向晚，「去坐嗎？」


  很少聽到他商量的口氣，向晚只覺得好笑，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朝公交站走去。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主動得挽著他吧？他說不清心底湧起的感覺，只覺得這一刻好幸福，好想留住，好想就這樣，一直一直下去，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他不奢求，他也不敢去想像，他只想如這一刻的時間，多些，再多些……


  儘管街道上人很多，車子上人並不太多，他們一家三口坐在最後排。


  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小諾諾坐在她身上，望著車子外面的景色，咋乎咋乎著。


  「媽咪媽咪你快看，聖誕老人唉……」小諾諾指著街邊櫥窗里的聖誕老人，興奮得大叫。


  向晚才記起，今天是平安夜了，明天便是聖誕節，也是某個人的演唱會。拿著包包的手不禁緊了下，他的票子還放在包里，她不知道會不會讓它就此沉寂？


  「真的嗎？我們能買嗎？爸爸我們買顆聖誕樹好不好？我要在樹上掛滿心愿，他們說，只要許願了，聖誕老人就會幫你實現的……」小諾諾已經爬到了莫黎霆身上，對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那諾諾想要許什麼願？」


  「那不能說的，說了就不能實現了……」小人兒睜著大大的眼無邪得說道。


  莫黎霆不禁笑出聲：「誰告訴你這些的？」


  「去年啊，去年的奶奶告訴我的……還有，克萊爾也那樣做了，我看到他把他的心愿掛上去的……」


  「克萊爾是誰？」


  「克萊爾是和我們住在一起的，他的爸爸是個大怪物……他欺負媽咪……」


  「諾諾！」向晚一聽到克萊爾，心裡驚了下，忙制止住諾諾，身邊的人早已蹙起眉頭望向她，她閃爍著眼，伸手摟過小人兒，「諾諾有給那邊的奶奶打電話嗎？奶奶有沒有想諾諾？」


  「有啊，奶奶不是給我電話了嗎？我叫仙凌阿姨幫我打的……奶奶說可想我了……媽咪，我們什麼時候去看下奶奶吧……」


  「嗯，好……」向晚微笑著，在小人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小人兒也湊上去，在她臉上響亮啵了下，隨即又爬起來，側過身子在莫黎霆臉上啵了下。


  「媽咪，你也親爸爸一下……」


  叮叮叮，向晚額上三條黑線，早知道她就不親他了，而身邊的人，也正一臉好整以暇的樣子扭頭望著她。


  「呃……諾諾你看，現在不是白天嗎？大人親小孩子沒事……那個……大人親大人，會讓人家看笑話的……」向晚艱難得解釋著，天哪，誰能一棒子把她打昏過去算了。


  可是她解釋了那麼久，小人兒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什麼是笑話啊？他們會笑嗎？」


  「就是不好，會被警察叔叔抓的……」她對著他輕聲說道，索性下一貼猛葯。


  可是誰知道，她才說完，諾諾才「哦」了聲，前座上的一男一女便吻得不可開交了。


  小諾諾沒看則已，一看驚人：「啊啊，叔叔阿姨，你們要被警察叔叔抓了……」


  向晚差點沒暈過去，而身邊的人卻大笑出聲：「你說你吻我一下不就沒事了？用得著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