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下劍修 第四章 大江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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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林霄在床鋪上發怔呆坐好一會兒,方才清醒過來,連忙下床穿好鞋子,取來白鳥劍,林霄憑著夢中記憶擺出一個古怪姿勢。
所謂的大江東流式,如此便可以驗證昨夜所見是夢還是真。
一擺出所謂的大江東流式,林霄立刻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服,很彆扭的感覺,腰部就像是腰間盤突出似的難受,脖子好像落枕般的彆扭,擺來擺去,始終不得其法。
「難道真是夢?」林霄流了一身汗,暫且放棄,沉思起來。
但如果是夢的話,為何記憶會那般的清晰?
以往也不是沒做過夢,往往醒來后,那夢境就會變得模糊,就算是可以記得,卻也只能記得一個大概,不可能如此的清晰,好像真實經歷、真實記憶,直接烙印在腦海當中。
「提升大江東流式。」林霄默念,然後等了許久,沒有絲毫動靜。
「難道真是夢?」林霄不禁又冒出這般念頭,如果是真的話,那麼應該能如之前那些武學功法一樣提升起來啊。
只是,夢境能如此清晰嗎?
林霄頭一次懷疑起來,念頭搖擺不定。
「又或者,大江東流式超越了功法武學的範圍,而戰績點只能提升功法武學?」
「劍客、劍修,我所學得的一切功法武學,都屬於劍客層次,大江東流式卻屬於劍修層次,故而戰績點才無法提升?」
「劍客是什麼?劍修又是什麼?」
儘管之前那黑袍人一通言論闡述了劍客和劍修之別,所說出的話語當中,每一個字林霄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就有些不理解了。
劍客之說,林霄尚且能懂,所謂的觸及劍道皮毛,不就是領悟劍道真意達到意劍境么,意劍境之上又是什麼境界,林霄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按照那黑袍人的言語,意劍境之上的劍道境界,也不算什麼,用一句『皆如螻蟻』來概括。
而劍修,則是真正踏入劍道,換言之,對劍修而言,意劍境之上算是起始,什麼一劍、十劍、百劍、千劍、萬劍,什麼開山裂地、分江斷流、摘星拿月的,聽一聽就好,簡直無法想象。
單單看斧哥,一尊巔峰武道大師,出手戰鬥便能轟出幾十米的深坑,那就已經很驚人了吧,武道宗師呢,再強十倍吧,很厲害了吧,但距離所謂的開山裂地,不知道還差了多少。
就先當做那是真的吧,畢竟,如果是真的話,能將之掌握,可是能夠直接淬鍊劍道真意,而之前自己是以修鍊劍術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下方才被動淬鍊劍道真意,效果還很一般,至於物我兩忘這般境界,不是想進入就能進入的。
照那黑袍人所言,大江東流式不殺敵不護身,只淬鍊劍道真意,顯然是主動淬鍊,再試一試,如果能成,那就是一樁機緣。
想著想著,所幸現在是養內傷期間,不妨多嘗試幾次,林霄再次擺出姿勢,依舊是感到彆扭,卻慢慢的調整,仔細回憶著所見黑袍人的姿勢以及呼吸的節奏,慢慢的模仿調
整自身,變得更舒適。
林霄儘管還不清楚那所謂的大江東流式劍架的奧秘,但這一段時間習武練劍下來,也明白一點,如果練得不舒服,那一定是練錯了,如果練得對,只會感到舒適,通體舒泰,起碼到現在為止,自己所掌握的種種功法、武學都因為戰績提升到出神入化之境,種種武功無不在說明這一點。
除非,一開始就錯了,但林霄堅信,那是對的,所以現在自己擺出這古怪的姿勢,卻感到彆扭,那就一定是錯了,調整,需要慢慢的調整,調整到最後覺得不彆扭了,或許才是正確了。
一遍又一遍,不斷嘗試,姿勢也不斷的細微調整,那種彆扭的感覺終於一點點消失,但林霄卻還是覺得,似乎還差了些什麼。
到底差了些什麼?
林霄眉頭緊皺,苦思冥想起來,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我還差一件大袍。」林霄右手成錘敲打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
這好辦,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有事的只是沒錢,好在,我林無命現在也能算是一個有錢人。
林霄立刻走出房門,早膳都沒吃,飛速離開周府趕往成衣鋪,挑來選去,最終選了一件白色長袍,為何不是黑色?
像我這般年輕英俊瀟洒不凡的劍客,當然是一身白袍比較瀟洒,白袍佩劍,瀟洒不凡,黑袍的人,總感覺比較冷厲。
鑽回房中,林霄換上白袍,這一件白袍勉強合身,但袍袖並沒有很大,至少無法和所見的黑袍人相比,勉強湊合著用看看了。
定心,林霄持劍再次擺出大江東流式劍架,細微調整、感受,依舊沒能夠找到那種感覺。
溫景曦那一劍給林霄造成的內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痊癒的,就算是服藥配合內勁,怎麼的也得五六天才行,養傷期間,林霄當然是安心待在周府內,沒有前往鎮武司報道的意思。
說到底,加入鎮武司,林霄其實也沒有那麼心甘情願,但也沒有辦法,誰叫當時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扯鎮武司的虎皮當大旗呢,要不然這會,估計完蛋了,不,有可能沒事,畢竟斧哥當時就躲在一邊,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也罷了,事已至此,自己現在就是鎮武司的一員了,一入鎮武深似海,從此幫主是路人啊。
必須加入鎮武司,沒問題,難道還不允許我消極怠工么。
想是這麼想,但等傷勢痊癒后,林霄還是會往鎮武司一行,干一行未必真的愛一行,但至少要符合規矩,否則,拿著薪酬卻不出工出力,這種事情林霄做不來,但如果不要那每個月百兩銀子的話,林霄又會覺得心痛。
凌晨,林霄就在屋內練習大江東流式,而後方才到院中修鍊劍術,失去星流劍,林霄還有白鳥劍以及擊斃溫良和溫景煦后所得到的兩口精鍊級劍器,品相也是不差,只比白鳥劍星流劍遜色些許,也是挺好用的。
為何不在庭院內修鍊大江東流式呢?
林霄其實是怕斧哥笑話,畢竟大江東流式的姿勢有點怪,又修鍊不出什麼門道來,但更深層次的卻還是有一個顧慮,如果大江東流式為真,那麼這種主動淬鍊劍道真意
的劍架,是不是太高明,十分稀少十分珍貴。
倒不是說林霄提防著方青磊,事實上和方青磊相處的這一段時間,方青磊為人如何性情如何,林霄心中有數,完全是值得信任的一個,但值不值得信任和一些秘密並沒有什麼關係。
要論信任程度,林霄覺得周正排列第一,方青磊才是第二,儘管方青磊為自己出手多次。
林霄心中想著,那所謂的大江東流式如果是真的,多半與自己的『外掛』息息相關,說不定就是一體的,再仔細去想,所謂的培養序列提升,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難道,黑袍人傳授大江東流式,就是所謂的培養序列提升的一種體現?
種種猜測,就讓林霄不得不更謹慎一些。
第三日凌晨,林霄依舊練習大江東流式,始終缺少了些什麼,難以尋得入門的感覺。
第五日凌晨時,林霄練著練著就停下來思考。
「大江東流式,大江東流……」
林霄不由想起那黑袍人的姿勢,袍袖舞動,彷彿有潮汐洶湧澎湃,勢若風雷般浩浩蕩蕩,尤其是那一身化為實質般的劍道真意宛若深海游龍在其黑袍上游弋,在黑袍內外身軀之中浮浮沉沉,何等曼妙。
想著想著,福臨心至一般,林霄忽然就出門了,往臨安縣東區的石拱橋而去,那裡,有一條長河。
選了個偏僻之地,正好流水奔涌,林霄就這麼盯著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來,也的確是看出了一朵朵水花。
「大江東流,雖然這稱不上大江,的確是東流而去……」一邊暗暗思索著,林霄一邊與黑袍人身上那若深海游龍的劍道真意對比,時間緩緩流淌,朝陽升空,化為正午烈陽照耀大地,落在林霄身上,卻沒有感覺怎麼熱,哪怕是一身寬大白袍在身。
習武之人,入門之後,便漸漸有寒暑不侵的跡象,修為越是高深越是如此。
不要說太陽照耀了,就算是置身於熊熊燃燒得大烘爐旁邊,只要修為足夠,那熔鋼化鐵的炙熱高溫也如清風撲面。
河流奔涌的聲音嘩啦嘩啦不斷傳入耳內,彷彿一曲奏樂,談不上美妙,也談不上有多悅耳,卻帶著獨特的韻律,林霄下意識的擺出劍架。
白鳥劍出竅,一劍斜指地面,劍尖朝向與流水一致,身軀微微傾伏,有風吹來,頓時長袍衣袂飄飄,略顯寬大的袍袖頓時鼓盪起來,一時間竟然有那麼一絲黑袍人雙袖鼓盪的姿態,林霄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節奏變了,與流水一致,時快時慢時急時緩時短時長,似乎毫無規律,好在林霄自身氣息悠長氣脈驚人,否則都難以支撐這種呼吸變幻,正常人估計會直接窒息。
呼吸節奏一變化,林霄又立刻感覺到自己的一身筋骨肌肉,似乎以某種奇特的規律波動起來,好像流水,偏偏身軀卻沒有絲毫動彈,宛若化為一段樹樁落地生根。
繼而,微弱的氣息彷彿從林霄體內瀰漫而出,一絲絲一縷縷的鑽出毛孔,又浮現於白袍之上,宛若溪流中剛剛出生的小泥鰍一樣,跌跌撞撞緩緩游弋起來。
溪流泥鰍、深海游龍,宛若天差地別,但,終究是劍道真意流形於外,這大江東流式……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