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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準備行動

  孟超對大巴克的癖好沒有任何意見。


  他只是認真思考,有沒有在「糖屋」內部搶奪並拷問大巴克的可能性。


  結論是,很難。


  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糖屋」內部的警戒比神廟和倉庫更加嚴密。


  在隔音和防窺方面,也做得滴水不漏。


  想進「糖屋」快活,需要多次光顧,值得信任的熟客引薦。


  而熟客們對自己的癖好,當然是諱莫如深的。


  孟超再怎麼喬裝打扮,都不可能在短短數日內,混到這個小圈子裡去。


  那就只能在大巴克前往或者離開「糖屋」的路上動手。


  有利之處是,窮街陋巷之中,有很多可以伏擊的地點。


  只要第一時間打爆大巴克的喉管,也不怕他發出聲音,至少有幾分鐘可以行動。


  不利之處是,在前往或者離開「糖屋」的路上,大巴克的警惕肯定提升到了極點。


  倒不是怕被人刺殺。


  而是怕被人看到。


  而且,光顧「糖屋」的客人們,在走進那扇畫著貓耳的窄門之前,是絕不可能像光顧「正常」的煙花之地那樣,勾肩搭背,大聲炫耀自己的武勇的。


  他們往往縮著脖子,目光躲閃,貼著牆根,獨來獨往。


  即便在小巷子里偶遇,也會保持三五臂以上的距離,絕對不和同道中人目光接觸。


  在這種環境中,孟超想要裝作大巴克的熟人,快步接近之後,趁他還沒激活圖騰戰甲之前就一擊必殺,幾乎是不可能的。


  孟超測繪了「糖屋」附近的地形圖,找到了十一個非常隱蔽的伏擊點。


  但無論從哪個伏擊點一躍而出,和大巴克之間,最少也有七到八臂的距離。


  以他重傷未愈的戰鬥力,不可能在大巴克激活圖騰戰甲之前,衝過這段距離。


  一旦大巴克穿上了圖騰戰甲。


  戰鬥力就凌駕於此刻的孟超之上。


  雖然孟超仍舊有把握殺死他。


  卻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他生擒活捉,細細拷問。


  三天時間,孟超擬定了七份行動方案。


  在腦域深處模擬了二百三十一次。


  將七份行動方案,分別更新了超過十個版本。


  最終,將所有方案的所有版本,全都否決掉。


  第四天,他從負責打掃大巴克所在競技台的雜役口中,聽說大巴克捲入了一場衝突。


  導火索在角斗場里司空見慣。


  無非是觀眾太過粗野,朝競技台上丟包括鐵蒺藜在內的各種危險品,並且在喝倒彩的時候,侮辱了角鬥士的祖先。


  看場上前阻止,仍舊控制不住局面,反而自己的火氣也越燒越旺,最終,演變成整座觀眾席的混戰。


  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有兩個。


  第一是鐵皮家族的年輕武士「毒刺」,初次亮相,就在血蹄家族開設的角斗場里吃了大虧,令鐵皮家族顏面盡失。


  要知道,鐵皮家族和血蹄家族,或者擴大到野豬人和牛頭人之間,為了誰才是血蹄氏族老大的問題,是足足爭鬥了上千年的。


  儘管現在,血蹄家族才是整個氏族的第一家族。


  但沒有一名野豬武士,不想著踩斷牛頭人的牛角,把迎風飄揚的血蹄大纛搶過來的。


  和大巴克發生衝突的觀眾,正是一名野豬人。


  還是鐵皮家族的附庸家族成員,來自一個名叫「紅溪鎮」的野豬人聚落。


  在地方上,仗著鐵皮家族的名號,亦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慣了的。


  誰知道,剛剛響應鐵皮家族的徵召,整個紅溪鎮的精銳傾巢而出,來到黑角城時,就看到「毒刺·鐵皮」血肉模糊,連圖騰戰甲都支離破碎的慘狀。


  撕裂「百萬蒸汽之錘」的「兇手」冰風暴,雖然沒正式加入血蹄家族。


  但她畢竟是血顱角斗場的四大王牌之一。


  絕大多數觀眾,早就將她當成卡薩伐·血蹄的人。


  來自地方上,年輕氣盛的野豬武士們,自然對血蹄家族的成員,充斥著滿腔怒火。


  而必然引發衝突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巧合。


  這名來自紅溪鎮的野豬人,好巧不巧,也叫「巴克」。


  巴克就是「砍刀」的意思。


  既朗朗上口又霸氣十足。


  對於辭彙量和想象力都不算豐富的高等獸人而言,原本就是非常流行的名字。


  問題是,當兩個「巴克」相遇,特別是還發生摩擦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尷尬起來。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時刻充滿憤怒,準備戰鬥的圖蘭人,很難容忍有人和自己共享同一個充滿榮耀和霸氣的名字。


  就像血顱角斗場的裁決者「卡薩伐·血蹄」,用了好幾年時間,將所有名叫「薩伐」的傢伙都打了個半死甚至全死。


  就是為了保證,在黑角城裡沒有同名者的存在。


  大巴克雖然沒有卡薩伐這麼霸道,不可能幹掉雲集在黑角城的所有「巴克」。


  但是,當另一名「巴克」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還和他發生衝突的時候,雙方就註定不可能握手言和,非要決出高下了。


  這一點,對來自紅溪鎮的那位巴克先生而言,也是一樣的。


  於是,大巴克·血蹄和巴克·紅溪,兩位充滿了勇氣和榮譽感的圖蘭紳士,就以圖蘭人的傳統,上演了一場公平、和諧、充滿體育精神的角斗。


  為了表示對「巴克」這個好名字的尊重,並刺激雙方都全力以赴,他們還賭上了各自圖騰戰甲的一塊護腕。


  事情鬧到這一步,終於從原本家常便飯的小摩擦,變成騎虎難下。


  最終,大巴克一拳將來自紅溪鎮的「野豬巴克」先生轟下競技台,贏走了對方的一塊護腕。


  眾目睽睽之下,野豬巴克沒有賴賬。


  但事情顯然沒有到此為止。


  據雜役們說,經此一役,來自紅溪鎮的野豬巴克,自覺蒙受了奇恥大辱,將大巴克當成不共戴天的死敵。


  每天都在酒館里摩拳擦掌,大聲咆哮著要報仇雪恨,和大巴克再上一次競技台,這次一定將大巴克的圖騰戰甲統統贏過來。


  甚至,雜役們聽說,還有人看到,當野豬巴克灌飽了用曼陀羅果殼釀造的劣質燒酒後,一巴掌拍爆了曼陀羅樹樁做的桌子,和同樣來自紅溪鎮的族人們商議,要去打大巴克的悶棍,搶走全套圖騰戰甲。


  野豬巴克常去的酒館非常好找。


  他所在的位置也十分顯眼。


  甚至,他從沒有隱瞞過自己要找大巴克報仇的意圖。


  這也是圖蘭人的傳統。


  在任何衝突中輸給對手,再怎麼鼻青臉腫,連爹媽都不認識,最重要的都不是療傷,而是趕緊大聲嚷嚷,讓整片圖蘭澤都知道,自己遲早會報仇的。


  否則,輸家一聲不吭就悄悄溜走的話,別人只會以為他怕了贏家,一輩子抬不起頭。


  輸是一回事,怕是另一回事。


  無論打不打得過,是不是真要報仇,「有本事別跑,我們走著瞧」之類的狠話,總是要放的。


  雖然,十次狠話也未必有一次兌現。


  但孟超還是圍繞這場衝突,飛快擬定了一份全新的行動方案。


  之後四天,他都在為新方案做準備。


  窮街陋巷的踩點,腦域深處的推演,對大巴克和野豬巴克的心理測繪、性格素描、親友關係的了解。


  還要窺視並跟蹤從「糖屋」里進出的人。


  不是客人,客人都非常警覺,往往還有一定的武力和背景,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破綻。


  孟超跟蹤的主要是「糖屋」里的小廝,那些眉清目秀的鼠民雜役。


  和客人相比,小廝的警惕性要低一大半。


  也沒人會對這些流淌著卑賤血脈的鼠民的審美趣味感興趣。


  為了「糖屋」的日常運營,小廝們也不免要到市場上採購各種貨物、菜肴和原材料,接觸的人比較複雜,活動空間也更大。


  新一輪百人團戰開打的前夜。


  孟超為行動計劃中有可能出現的第一百三十五種變化,找到了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完成了大巴克的最後一張心理畫像。


  也弄到了行動所需的最後一種材料。


  並完成了最後一件工具的改造和研磨。


  ——那是一柄質地堅硬,邊緣鋒利,帶著鋸齒的柳葉刀。


  既能行雲流水地分解筋腱和肌肉,甚至將完整的神經網路剝離下來。


  也可以在最堅硬的野獸頭蓋骨上雕花。


  此外,他還摸清楚了兩位巴克先生,明晚最有可能的行動路線。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


  明天白天的這場百人團戰,究竟該以什麼方式,取得勝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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