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帶三分殺氣
偷看他人練功，嚴重的會導致不死不休那種局面！
陳義也不記得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或者聽過這句話了，反正自己若是再猶豫下去的話搞不好會出事兒。
既然好奇又怕犯忌諱，那就只好主動現身了，當面詢問自己能不能看，不能就算了，能的話當然再好不過。
儘管估摸著希望不大，但陳義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把課本放到貼身的地方，免得等下被對方看到這不屬於此間的書籍，陳義大聲咳嗽一下，旋即向著那邊走過去提高音量開口道：「那位鐵劍門的兄弟，大早上的你在這兒忙活什麼呢？」
對方也就才剛剛起個頭而已，陳義也不怕對方誤會自己偷看。
講道理，儘管陳義只是看到了對方開頭的幾個動作，但也著實被驚艷了一下，那把看上去材質就不怎麼樣的長劍在少年手中，比劃之間刷刷有聲，其動作靈敏矯健，騰挪輾轉呼呼帶風，尤其是其中一個直刺的動作，長劍一崩，居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劍鳴聲來！
那傢伙年紀也就和我相仿吧？打我這樣的五個估計都沒什麼難度，拿著那把劍，搞不好我在對方面前也就砍瓜切菜的事兒，這就是武俠世界中的練武之人嗎？
全盤接收了前身記憶的陳義自然有著打架鬥毆的經驗，但都只是中二少年的小打小鬧，看了對方練武的畫面，結合自身情況，儘管沒和對方動手，但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比較，是以走過去的陳義內心忍不住驚嘆。
又一想，陳義考慮到這畢竟是武俠世界，對方雖然年紀不大，但搞不好從小就練武了，而且估計還身懷內力，從昨天接觸的眼神來看，那少年絕對見過血的，整不好還砍過人，如此一來他也就不太糾結了。
那邊的少年在陳義開口后第一時間停止了動作，以一種陳義看不出名堂的防守姿勢轉身警惕的看了過來，眼神簡直銳利如刀，很難想象那居然是一個十五六歲本該還在讀初中的少年應有的眼神。
對方在看清陳義之後卻是第一時間放鬆了警惕，左手持著劍柄將長劍豎著背在背後，右手撓撓頭好奇的看著陳義有些拘謹道：「原來是陳公子呀，我當是誰，嚇我一跳」
這會兒陳義距離他已經不足三十米了，繼續往前走擺擺手道：「誒~，別那麼生分嘛，什麼公子不公子的，叫得我渾身不自在，我們年紀差不多……，對了，我五月份出生的，現在十五歲，如果我比你大的話你叫我一聲陳大哥好了，不知道我這麼說合適不合適？」
「合適合適，陳大哥，我也十五歲，不過我是八月生，比你小，叫你一聲陳大哥希望你別嫌棄……」，少年有些拘謹道，握著長劍的手下意識蹭了蹭大腿，一副無處安放的局促樣子。
「兄弟你說哪裡話，出門在外相逢是緣，你叫我一聲大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敢嫌棄，對了，我還不知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呢」，陳義已經走到他所處的空地上了，打量著他笑道。
少年這才想到還未自我介紹過，於是瞬間站得筆直，臉色一正，沖著陳義抱拳，長劍交握在右手中，劍尖朝下，左手覆蓋右手，右手大拇指向內，左手大拇指平蓋在右手大拇指上，微微躬身，抱拳的雙手輕輕往上一抬道：「未曾自報家門，倒是小弟失禮了，陳大哥見諒，小弟姓王，單名一個江字」
「原來是王兄弟，別整這麼客氣，隨意一點」，陳義笑著擺擺手說道，其實他蠻尷尬的，因為一看那王江行禮的動作就有講究，但他哪兒懂這個啊，只能含糊糊弄過去。
還真有講究，古人講究左為尊，王江左手覆蓋右手，且左邊大拇指蓋住右邊大拇指往上抬行禮是對人表示尊重，平輩之間兩隻手的大拇指都向內，不存在哪邊壓哪邊，若長輩對晚輩拱手，則是右手覆蓋左手往下壓而不是往上抬，門道多得很。
見陳義一副『洒脫』的樣子，王江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著陳義猛然發現了什麼，略微驚訝道：「一天不見，陳大哥又換衣服了？」
微微低頭，陳義發現這會兒自己穿著校服呢，他之前原本是要去學校的，來這邊沒來得及換，於是打了個哈哈道：「是啊，雖然這個季節天氣炎熱，但大清早的還是略微有點涼意，我就換了套暖和點的」
「也是」，王江一副原來如此的點點頭。
此時名叫王江的少年實際上內心是很羨慕陳義的，雖然陳義穿得有點怪，但那衣服褲子的面料一看就不普通，絕非他這樣的人能穿的起，再一個，時隔一天陳義就換了一套這樣的衣服，加之昨天的那把刀，陳義在他心目中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來歷就完全不需要懷疑了。
他很羨慕陳義有錢人的身份，畢竟有那麼多衣服可以換，哪怕是在『落難流浪』的情況下，反觀他自己呢，哪怕粗布衣服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有一身新的，兩相比較，雖是練武之人，王江也有點自卑。
羨慕歸羨慕，但王江卻一點別樣的心思都沒有，甚至內心還有點激動，富貴人家的少爺，哪怕是『落難』少爺，都絲毫沒有架子的和自己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江湖客結交呢，高興都來不及。
是的，江湖客雖然瀟洒，高來高去，會武功，動不動就快意恩仇，但在真正的權貴之家面前真心上不得檯面，哪怕五嶽劍派之流亦是如此，真正的權貴之人高興了給你兩分面子叫你一聲大俠，不給你面子你就只是個泥腿子！
這就是江湖客的真實寫照，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這句話絕非一句空話，說白了江湖只是這天下很小的一個組成部分，五嶽劍派之流風光無限吧？但也只是在江湖武林這個圈子蹦躂而已，得罪一些頂級權貴試試，惹毛了有錢的撒錢請人，有權的直接出兵，人家山頭都給你平咯。
仗著武藝高強不把權貴放在眼裡為非作歹玩刺殺？最好別被發現，否則那你等死吧，隨便給你安插一個罪名你就成通緝犯，除了像狗一樣東躲西藏簡直寸步難行，況且真以為六扇門那樣的部門是擺設？很多時候人家只是懶得管你而已，真要和朝廷作對沒好果子吃就是了。
所以啊，又有句話叫做江湖事兒江湖了，武林江湖和權貴朝廷，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除非明目張胆的造反，否則通常情況下雙方互不干涉各忙各的。
不知道王江的心理活動，互通有無後，陳義這才回歸正題道：「剛才我在遠處見王兄弟你這邊比比劃划的，可是在練功？」
「倒是讓陳大哥見笑了，師門技藝，不敢懈怠生疏，這也是我等安身立命的本錢，是以一有時間就抽空練習一下」，王江點點頭不好意思道。
想了想，陳義試探性的問道：「家庭原因，我不懂武功，之前也沒有接觸武功的機會，所以蠻好奇的，我知窺視他人技藝乃大忌，若是不方便的話，我走遠一些你繼續，若是可以的話，我能在邊上觀摩一下嗎？」
「這個，倒不是不可以……」王江看著陳義撓撓頭遲疑道。
啥習慣啊，怎麼老是撓頭，這不大一會兒都撓多少次了，再撓禿擼皮了算誰的？莫不是頭上長虱子了？心頭嘀咕，陳義考慮道這是古代環境，搞不好還真有這可能……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陳義見他遲疑，理解道：「若是為難的話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
「不是的不是的，陳大哥你別誤會，額，這麼說吧，看得出來陳大哥你真不懂武功，不說我們鐵劍門小門小派沒那麼多講究，就是名門大派，他們的武功也不是靠看就能學會的，需得師長指點訣竅，熟悉只會才能練習，否則胡亂依樣畫葫蘆練習只會害己，我之所以遲疑，是因為陳大哥你不會武功，而武功說白了是殺人自保的技藝，哪怕是練習也自帶三分殺氣，我是怕驚擾了陳大哥而已，那樣的話就是我的不是了」，王江趕緊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呢，如此的話，看來那些拿著本秘籍就能練成的，不是天才就是本身對武學之道有著一定的造詣理解！
聽到他這番話，陳義想通此節，不覺得自己是天才，於是就熄滅了想辦法搞錢買秘籍來練的想法。
「這樣啊，我也是好奇得緊，要不你看這樣如何，若不介意的話，我站遠一些觀摩，我自問雖不是江湖中人，但你只是練習而已，應該不至於嚇到我」，陳義有開口道。
王江又不知道第幾次撓頭，聽陳義這麼說，於是點頭道：「既然陳大哥想看，那我依你便是，實際上啊，陳大哥你幫了我們鐵劍門的大忙，你若是想的話，只要開口，掌門師姐應該都不會拒絕把師門技藝傳授給你的……」
心頭一動，陳義卻沒接話，而是主動站遠一些說：「你開始吧，我就在邊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