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開眼
「看樣子，進展不錯啊。」
在懸崖不遠處的森林中，宇智波啟和宇智波富岳站在一個大樹之上。
他們兩人凝視著遠處的那一對兄弟，看著他們的表演。
說真的，宇智波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但是宇智波富岳卻感覺異常的難受。
看過『劇本』的他自然知道，止水要告訴鼬一些什麼東西。
毫不客氣的說，這些東西真的是在擊潰宇智波鼬的信仰，這是在摧毀他的世界觀！
歹毒，陰暗，難以想象的詞再一次浮現在了宇智波富岳的腦海之中。
但是最終他還是只能微微嘆了口氣，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孩子，而且到最後他們也不是不會把真相告訴他們啊。
閉上雙眼，宇智波富岳根本不想在看了，他回憶起了自己開啟萬花筒的時候，那樣的痛苦和絕望，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希望，鼬能承受得住吧。」宇智波富岳輕聲說道：「說真的，你寫的劇本，真的太過分了。」
「過分嗎？」宇智波啟笑著搖了搖頭：「或許吧，其實你我都知道，真正開啟萬花筒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擊殺自己最親近的人，不是嗎？」
「你再說那個石碑？」宇智波富岳思索了一下：「確實，我也覺得不需要。你我都沒有這樣做過，那麼.……」
「不要說什麼寫錯了，你覺得這種東西會出錯嗎？」宇智波啟搖了搖頭打斷了宇智波富岳的遐想：「我更傾向於，有人改了這個石碑。至於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讓你去調查了。」
有人改了石碑的內容？
宇智波富岳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解釋，不然為什麼石碑上會出現如此可怕的記載？
但問題是，到底是誰這樣做呢？
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一切的背後，似乎一點都不簡單啊。
不過宇智波富岳也不是傻子，他的眼睛也能看到很多的東西，在經過了宇智波啟的某些解釋后，他現在似乎有些答案了。
「你的意思是，大筒木輝夜？」宇智波富岳小聲的問道：「有人想要.……」
「嗯，別說了。」宇智波啟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我讓人去調查了。」
「那個傢伙嗎？」宇智波富岳頓時想到了帶土，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他也是主角，他怎麼不在這裡？慢著，他不會躲在什麼地方偷偷看著吧？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嗎？」
「確實，他就躲在一旁看著，等到他出場的時間。」宇智波啟笑了笑：「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我不敢確定他身邊的人會不會在。但是我能確定，綾也在看著呢。」
說到這裡，宇智波啟轉頭看向了遠方。
獲得了仙人模式后，他的感知力在就變得非常的強大，他自然能感受到一股目光正在看著他們。
根本不需要多想，這個人必然是日向綾沒錯。
她沒有跟過來，是因為宇智波啟不讓，只是宇智波啟不讓，她就沒有其他方法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宇智波啟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了宇智波止水那邊。
……
止水喘息一聲，他凝視著鼬，看著鼬流露出來的表情，他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
這樣的感覺，他經歷過，是如此的絕望，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萬花筒寫輪眼必須要經歷這一步，按照啟大人的說法就說，這是一種超越自我的精神體驗。
雖然這樣的精神體驗讓人絕望到了極致，不過這樣的體驗也能迸發出極致的力量。
當你真正陷入到了最為絕望的時候，你內心的所思所想可以能就會變成你所渴望的力量。
止水也很好奇，鼬如果真的成功了，到底會得到什麼樣的力量。
不過，不管得到什麼樣的力量，他都不見得能看得見。
希望啟大人能及時解釋清楚吧，不然的話恐怕要造成難以想象的誤會。
也希望鼬能成功吧，不然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深吸一口氣，止水繼續說道：「所以，鼬，我現在把我最後的一隻眼睛交給你。」
「什麼？」鼬現在腦袋還有些發懵，他幾乎是無意識的說道，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止水哥哥，你.……」
「聽我說完，這隻眼內蘊含著我最強的力量，我已經無路可走，但是你不一樣。」止水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眶：「你和佐助是我見過最天才的族人，是比我更優秀的忍者，佐助還小，不要告訴他這些，也不要去招惹宇智波啟。安安穩穩的，過好你改過的日子。」
話音落下，止水已經晉陞的那一刻眼睛生生扣了下來。
很疼，這樣的疼痛無論經歷幾次，他都會感覺到極度的不適應。
不過現在止水也不在意這些了，而且現在這個眼睛也不是他自己的。
他喘息著說道：「收下吧，這是我最後能為你留下的東西了。」
他微笑著，將手中的寫輪眼遞到鼬的手中，隨後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身一步步的朝後退去。
「止水……你想幹什麼？」鼬剛剛握住仍帶著溫熱的眼睛就看到止水的動作，想要上前將他拉住。
宇智波止水靈活的躲過，哪怕沒有了眼睛，他的聽力依舊靈敏。
嘩嘩的河流聲傳來，宇智波止水站在懸崖邊的一塊岩石上，就這麼微笑的看著鼬道：「剩下的一切就交給你了，還有，不要為我報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努力得到宇智波啟的認可，只有這樣，你才能繼續努力完成自己的夢想。而我……」
宇智波鼬滿臉都是痛苦的看著他，他的雙眼已經流出了眼淚：「你說的我都明白，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著才能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為什麼？為什麼！」
「抱歉，這一次不行了。」止水搖了搖頭，他聲音低沉而緩慢：「不行了，我已經必死了。我現在的傷勢根本沒辦法離開木葉，而且我幹掉了所有志村一族的人，沒有人能夠為我辯解，宇智波啟已經徹底放棄我，我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跟隨三代火影的宇智波叛徒。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我只是希望你還能記得……」
「我不是一個叛徒，我沒有背叛宇智波，也沒有背叛木葉，記得我是一個木葉忍者，對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止水緩緩的說道，而他的腳步再次朝後踏去。
忽然，他整個身影陡然下墜，隨後迅速的沒入黑暗中，伴隨著噗通一聲傳來，湍急的流水聲將一切掩蓋，卻再也不見宇智波止水的身影。
鼬趴在岩石上，目光欲裂的看著黑夜中的急流，卻無法發現止水的身影，水流實在太急了。
淚水無聲息的奪眶而出，心中的悲痛幾乎要湧出心口，宇智波鼬無力的坐在岩石上，無聲痛哭起來。
沒有哭聲，但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那個親如兄弟同時又亦師亦友的止水哥哥走了，那個被自己視為目標的止水哥哥永遠的離開了。
只留下他的一隻眼，與一段永遠無法被揭開的真相。
宇智波鼬首次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是失去了兄弟的痛苦，那是對自己認知和世界觀破碎的痛楚。
哪怕冷靜如他，此時的腦中也是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任何事。
突然，一股陰冷的查克拉隨著他劇烈起伏的情緒出現。
這個極致陰冷的查克拉化在他的雙眼中開始醞釀，三勾玉的雙眼瘋狂的轉動，逐漸化為一個三邊鐮刀手裡劍的圖案。
一股強大的瞳力自雙眼源源不斷的傳遞到體內，是之前完全沒有體會過的。
宇智波鼬痛苦的閉上眼睛，雙眼的情況他能夠感受的到，但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
「這就是.……」一抹血淚伴隨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萬花筒寫輪眼嗎……竟會在這種時候……果然是被詛咒的宿命么。」
「止水哥哥啊……我既然已經知道這樣的真相，你讓我如何安心的看著你背負著這樣的罪孽呢？宇智波啟.……就算你就算你隻手遮天，我也要想辦法斬斷你的手！」
「夢想很好，但是你說話的方式真的很蠢。」
「？」
……
止水從河水裡面爬了出來，他現在感覺真的好累，尤其是雙眼的痛楚讓他根本就難以抵抗。
深吸一口氣，止水快速的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忍具袋，哪怕沒有眼睛他都知道自己的忍具袋在什麼地方。
掏出捲軸，宇智波止水快速的結印，隨後摸瞎般拿出了一雙眼球。
快速的使用宇智波特殊的術，他將眼球塞進了自己的眼眶之中。
只是片刻，這個眼睛就在術的作用下和止水的神經完成了對接，在他的眼睛內，一切由暗轉明，他能看到四周的一切了。
深吸一口氣，止水快速的把另外一顆眼睛也裝了上去，一場戲演完，他還需要走第二場戲。
趕場的感覺又累又無奈，不過止水好歹也是合格的忍者。
說實話，每一個合格的精英忍者，都是一個頂級的影帝。
「也不知道鼬現在如何了，應該……可以吧？」止水將眼角的血淚擦拭掉，隨後緩緩站起身來。
他跳躍的的地點是經過精密計算的，絕對不可能一頭撞到了石頭之上。
甚至在落水時他還特例丟出了一把苦無，以此來破壞水面的張力。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雖然衣服破破爛爛的，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傷痕，之前留在身上的血跡也早就被河水給沖刷乾淨了。
只是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他的身旁空間就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
「你來了？」止水淡漠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呢。」
「處理了一些事情，你們木葉還真是夠警覺的，真沒想到那些傢伙居然早被發現了。」帶土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嘶啞：「不過還好處理了他們，不然我可沒機會見到那麼有意思的一幕呢。」
「真是一隻喜歡躲在臭水溝的老鼠。」止水皺了皺眉頭，不過早就考慮到這一切的他並沒有驚慌：「宇智波啟那樣對我，如果沒有一些別的準備，那麼是不是顯得我太好欺負了？」
「也是，作為棄子，你那麼相信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帶土似乎很理解止水一般，隨意開口說道：「這個結果確實很難讓人接受，那麼準備好了嗎？和我一起去把這個世界重新整理，讓我們去重塑這個世界！」
止水看著這個如同瘋子一般的傢伙，內心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搖了搖頭止水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雖然他感覺有些犯噁心，但是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目前最好還是不要惹惱這個傢伙比較好。
想到這裡，止水很直接的點了點頭，只是他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作為根部的成員，他自然有著還算不錯的探查能力。
他已經察覺到，在不遠處居然躲著兩個小傢伙，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小傢伙居然是四代火影的兒子，以及佐助！
這是怎麼回事？佐助怎麼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上面的嗎？
還有，鳴人那個小鬼怎麼也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和預計的不太一樣啊！
更要命的是，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該死的恐怖分子，要是被他發現……
「我們走吧。」止水根本就不願意牽扯得太多，他直接說道：「如果呆的太久，會被木葉的人發現的。」
「確實啊，待得太久會被發現。」帶土點了點頭，隨後好像是故意的一樣他平靜的說道：「不過在走之前，是不是應該清理一些老鼠？」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鳴人和佐助隱藏的地方，他的動作也讓止水內心變得更加驚恐。
只是片刻，他就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現在不能慌，他必須要冷靜才行。
「要去你去，不過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最好裝作沒有察覺。」止水神色已經淡漠到了極致：「而且，我也需要其中一人來幫我醞釀眼睛，不然.……」
「果然啊，你還是有成長。」帶土根本也不敢動手，他只是嚇唬一下止水而已，轉過身他直接說道：「走吧，既然不想清理這些老鼠的話。」
「啊，走吧。」止水點了點頭，最後他深深看了一眼這個村落，這裡的一切。
隨後轉身跟著帶土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