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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們是P友

  而,她,余淺淺終究是陸霆琛生命里的過客。


  停……


  余淺淺不敢再想下去,她也不敢過多的停留,陸霆琛這個男人有一種魔力,一種明知道不應該,卻依舊想要為他不顧一切的衝動。


  余淺淺站起來,攏了攏肩膀上薄被準備離開,她就這麼走出去,人家還以為還以為精神有問題,但是,她不想多留,一秒都不想。


  太危險了。


  或許,長大就是這樣的,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稜角,變得圓滑、怯懦,最終變成了曾經的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饅頭看到余淺淺要走,頓時將陸霆琛之前的威脅拋到腦後,猛地衝過去,咬住余淺淺的裙擺。


  余淺淺剛打開玄關的門,準備走出去,就察覺身後傳來一股拉力,一回頭,就看到饅頭咬住她的裙擺,用力的向客廳里拉,余淺淺連忙抓住自己的裙擺,生怕饅頭一用力將她的短裙給拽下來,另一手摸著毛茸茸的大腦袋,「饅頭,鬆口……乖,快點鬆口……姐姐過幾天再來看你好嗎?乖啊……」


  任憑余淺淺磨破了嘴皮,饅頭都不肯鬆口,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看著她,嗓子里發出嗚咽的聲音,顯然是捨不得余淺淺走。


  余淺淺十分無奈,狠不下心來教訓饅頭,又沒有辦法將短裙給了饅頭,光裸著走人,正在進度不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你們在幹嘛?」


  余淺淺的動作一僵,她沒有想到陸霆琛這麼快就下來了。


  饅頭見到陸霆琛之後,立即鬆口,跑到他的身邊,猛搖尾巴,然後又沖余淺淺叫了連聲。


  陸霆琛抬眼看著余淺淺,「你要走?」


  「是……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房間里有些悶,打開房門透透氣。」余淺淺原本想說是的,可是,當她看到男人深沉的眼眸頓時慫了。


  陸霆琛點點頭,淡淡地說道,「那最好了,我的律師不用控告你私闖民宅,損毀他人財產且意圖不軌之後,再多加一條畏罪潛逃了。」


  「……」余淺淺狗腿的笑著,「不用這樣吧……我們好歹是老熟人,關係不一般……」


  「我跟你什麼關係?」


  余淺淺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陸霆琛會這麼問。


  她跟陸霆琛什麼關係?

  五年前,他是她傾心愛著的男人。


  四年前,他是她孩子的爸爸,儘管他自己不知道。


  現在,他跟余心貝訂婚,是她名義上的姐夫。


  這些關係當中,不是已經過去,就是不能宣之於口,再不然就是她壓根不願意承認,所以,到最後,他們的關係也只能是……


  余淺淺說,「我們是P友。」


  然後,余淺淺忽然覺得手臂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就好像氣溫驟然降低,她抬頭去看,卻只覺得一陣風迎面襲來,來不及的躲,只覺得眼前驟然一黑。


  男人將衣服罩在她的頭疼,耳邊是冰冷的聲音,「去將衣服換上,我不想有人藉機指控我試圖強bao一個讓人倒盡胃口的女人。」


  倒盡胃口的女人……


  余淺淺渾身僵硬,陸霆琛的每一個字都比利刃還狠,簡直是字字扎心,字字見血。


  過了好一會,余淺淺這才回過神來,將蓋在腦袋上的衣服摘下來,握在手裡,一言不發的進了樓下的洗手間。


  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里狼狽不堪的自己,怪不得陸霆琛說她倒盡胃口,就她現在這幅尊容,比瘋婆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垂眸看著手中的衣服,一襲鵝黃色的長裙,簡單沖洗了一個澡之後這才換上。


  衣服的布料很好,是國際大牌子,也很漂亮,只可惜不大合身,肥了一個號碼。


  她記得余心貝就比她豐滿一點,穿的衣服正是這個號碼。


  有那麼一瞬間,余淺淺真的恨不得將什麼的衣服扒下來,她不想穿別的女人的衣服,尤其是余心貝的。


  可是,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那團又臟又破的衣服,生生的按捺下來。


  從浴室里出來之後,陸霆琛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頻道。


  他的長臂搭在沙發的靠背上,袖口提上去一些,露出結實的小臂,饅頭也沒有回窩裡睡覺,而是蹲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


  一人一狗,竟然是說不出來的和諧。


  余淺淺望著眼前這一幕,有些出神,她難以自控的想起了之前。


  那個時候,她就端坐在陸霆琛現在坐的位置,而,陸霆琛就躺在沙發上,將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才幾個月的饅頭就趴在她的腳邊睡覺。


  曾經以為的永恆幸福,在悄然間已經成為了過去,那些難忘的已經被替代了。


  比如,余心貝。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陸霆琛忽然轉頭看過去。


  余淺淺的目光還停留在他的身上,四目就這樣相交。


  余淺淺來不及掩飾的傷心和眷戀,盡數被他看在眼底,陸霆琛只覺得心頭一窒,有些煩躁的道,「站在那裡做什麼?背後幽靈嗎?」


  余淺淺目光一暗,勉強露出笑容,「謝謝你的衣服,改天我會選一件更好的送給余心貝,當做謝禮。」


  陸霆琛的眉頭皺了皺,他知道余淺淺誤會了,卻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冷淡說道,「不用了,還不缺這一件衣服。」


  也是。


  余心貝身為陸霆琛的未婚妻,怎麼可能缺一件衣服。


  余淺淺覺得別墅的空氣沉悶,她不想再留下了,走過去,將掉落在沙發旁的手提包拿起來,沖著他一笑,「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停頓了一下,「至於今晚的事兒,無論你想要賠償,還是想讓我坐牢都可以的。」


  陸霆琛的面色陰沉,沒有說話。


  「再見。」余淺淺深深地看了陸霆琛一眼,轉身向玄關走。


  聽著她走遠的腳步聲,陸霆琛終於動了,他轉眼看著窗外。


  此時,夜色已深,黑漆漆的,再加上這裡是別墅區,出入都是私家車,如果想要回市區的話,需要走很久才能叫到車。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獨自走夜路……


  雖然,陸霆琛在不斷的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怎麼樣都跟他沒有關係,她私自闖進他的家裡,他沒有將她送進警察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今,要離開是她自己的選擇,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余淺淺換下腳上的室內拖鞋之後,拍著饅頭毛茸茸的大腦袋,跟它道別,然後,打開房門,邁出去。


  還沒有來得及邁出第二步,手腕就被扣住,纖細的身子輕易的被拽了進來。


  砰——


  房門又在她面前重重地甩上。


  余淺淺回頭,滿眼驚訝的看著攥著她手臂的男人,他的臉色很難看,陰沉沉,冷冰冰的,看的人心裡發顫。


  余淺淺免不了惴惴不安。


  「誰准你的走的?」


  「呃,我已經跟你道過別了。」


  「別想有攜款私逃的機會。」


  余淺淺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沒錯,今天晚上她乾的這件事,的確是智商沒有在線,可她也不至於攜款私逃吧。


  陸霆琛看出她的想法,冷笑一聲,「剛才摔壞的座機是法國大師,維斯的作品,價值十一萬人民幣。還有,那個花瓶,是宋朝的東西,拍賣成交價格是八百七十四萬。不計其他損失,你需要賠償八百八十五萬人民幣。」


  余淺淺恨不得尖叫,不是吧,就那個兩個破玩意,值八萬多萬?

  不是故意訛詐她的吧!

  她可是負債纍纍的窮人!


  但是,她心裡也明白,陸霆琛這個男人素來驕傲,最不屑的就是說謊。


  況且,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講是天價,可是對於陸霆琛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看的順眼的擺設吧。


  那也就是說,在她還湊夠小睿的醫療費之前,她又欠下八萬多萬的巨款?

  這麼多錢,就是把她賣了也還不起。


  余淺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我知道了,我不會跑的,再說我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現在就讓我先回去吧。」


  她想靜靜。好好地靜靜。


  「想都不用想。」陸霆琛的語氣很堅決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在律師來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別想耍什麼花樣!」


  「知道了。」余淺淺有氣無力的應下,真是殘酷的事實,那大的負債擺在面前,讓她想要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陸霆琛將她留下來只是因為天黑了,擔心她的安全都做不到。


  她將手提包扔在一旁,坐在沙發上,隨手將湊過來的饅頭摟到懷裡,「我今晚就在這裡等著,絕對不打擾你。」


  陸霆琛看著親密無間的一人一狗,只覺得心裡更是煩躁,抬腳踢了踢她的腿,「我餓了。」


  「哦。」


  「余淺淺。」陸霆琛瞪著她,「去做飯。」


  「不去,沒心情做。」余淺淺的小臉蹭了蹭饅頭柔軟的毛髮,反正都這樣了,她就是巴結討好也沒有用,倒不如讓自己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她太累了。


  「余淺淺!」看著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余淺淺,陸霆琛只覺得火大,他冷冷地威脅,「你現在要是不去,就讓余世修來領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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