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電子幽靈
數以百計的核彈頭砸落在實驗室上，爆發出的巨大能量，將整座山夷為平地，大地震顫，蘑菇雲遮天蔽日，衝擊波掃過最近的城市，觸發了防禦機制，讓透明的能量護罩閃爍起淡藍色的光芒。
至於作為目標的章朗，已經在爆炸前的一瞬間，已經離開了實驗室，以電子系統都未能反應過來的速度，穿破防護罩，進入了機械城市之中。
對於機械帝國的異常反應，章朗有了一個猜想。
他一路衝進機械城市的核心，放出小末，讓其接入了機械帝國的系統中。
作為空前絕後級別的機械殺手，小末的處理器異常強大，很快入侵到系統當中，開始竊取其中的資料。
但是沒過多久，連接系統的小末突然渾身抽搐，竟然露出了類似痛苦的表情！
「發生什麼了？」章朗眉頭一皺，立刻毀掉了操作台，切斷了小末和網路的聯繫。
小末似乎系統崩潰，切斷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眸中閃過大量錯亂的代碼。
章朗蹲下身體查看小末的狀況，可是突然，小末的眼睛亮起異樣的光芒，雙手抬起，彈出鋒利的刀刃，刺向章朗的雙眼！
鏘！
章朗甚至連眼睛都沒眨，兩把刀尖準確命中瞳孔，卻被最外層的角膜擋住。
「你不是小末！」章朗揮手摺斷了兩把腕刀，雙眼盯著眼前的機械少女。此時的小末，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雙眼圓睜，皺著鼻子，動了動耳朵，還彷彿有些不適應的晃了晃腦袋。
那不是平時小末會做的神態，甚至不是正常人類會做的表情。
倒像是……一頭牛？
「初次見面，申族的獵手，我叫雲庚，來自丑族的第五祭壇。」小末有些詭異的張大了嘴，發出了沉悶的雄性聲音。
「你們果然入侵了機械帝國的網路。」章朗眯起眼睛：「怎麼做到的？」
「既然知道你的厲害，我們當然要提前做些準備。」雲庚呵呵冷笑：「從一開始，你殺死的那些血肉之軀，只是用來容納靈魂的替身，我們的肉身留在了祭壇，以靈魂的方式來到這裡，入侵了機械帝國的網路。」
「現在，機械帝國已經被我們掌控超過30%，最多再有幾個小時，我們就能完全取代原本的人工智慧，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這個世界的我們，無處不在，不可戰勝！」
「獵手，任憑你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一己之力，對抗一整個世界！」
看著小末那美麗的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章朗冷笑一聲：「謝謝你的情報。」
說完，他就將神兵手插入小末的額頭，將其處理器和內存銷毀，自然也消掉了入侵其中的雲庚代碼。
至於損壞的小末，有祭壇的保修，等回去自然會完好如初。
原來如此，那幫傢伙真正的肉身根本沒有進來，靈魂進入了浩瀚的網路之中，在這樣一個人工智慧網路主導的世界里，能夠不斷自我備份，可說無處不在，就算任務會失敗，卻極難被殺死。
要做到這點，就算是鑽祭壇的空子，也肯定要消耗不少頂尖的強化，下了血本，只為了限制我嗎？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可惜，極難殺死，卻終究不是無法殺死！」
說著，章朗再次擴散崩勁，覆蓋整個世界，隨即皺了皺眉。
他立刻通過徽章聯絡樂心怡：「伱們怎麼樣了？到地下都市了么？」
「我們已經和倖存者取得聯繫。」樂心怡回復道：「他們對有機生物很友善，很容易就接納了我們。不過這裡沒看到第八祭壇的身影。」
「他們還沒脫困……」章朗的臉色更加緊張：「我正要說這事，讓雷霆拿著傳送權杖到地面上等我，我這就過去。」
言罷，章朗騰空而起，一路加速，很快來到了地下都市所在地。
雷霆這回剛剛來到地面，見到章朗飛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把薅起來，戴著向北方飛去。
「喂喂喂……什麼情況。」
電子音也表現出了一股慌張的情緒。
「小末出事了，我需要你幫我去救第八祭壇。」
「他們自己無法脫困？」
「沒時間等了。」章朗一邊飛躍一邊解釋：「丑族正在入侵網路，隨時可能控制第八祭壇的實驗室，到時候他們就危險了。」
「入侵網路？」雷霆驚訝道：「怎麼做到的？」
「這就說起來話長了。」章朗皺眉道：「總之，我們得和丑族搶時間，儘快幫第八祭壇脫困！」
「關於這個……」雷霆沉吟道：「我們會不會按兵不動比較好？全球有數千的實驗室，祭壇一定為進入的輪迴者安排好了身份，單純看網路信息，很難分辨出哪個實驗室中的實驗品是我們申族的輪迴者。」
「萬一丑族已經掌握了第八祭壇所在的實驗室，本來沒有發覺異常，卻因為我們的入侵，察覺到不對，利用注入毒素之類的方法殺死了第八祭壇的人，我們不是起了反效果嗎？」
「他們根本不需要分辨。」章朗的崩勁感知下，一座又一座實驗室中的實驗品正在批量死亡。
「只要掌控實驗室，就無差別的屠殺……」章朗咬牙道：「它們是異族，對人類都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無論對方是否是輪迴者。」
雷霆沉默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這就是位面戰場的殘酷么……」
「無所謂。」章朗冷哼一聲：「殘酷這一點，彼此彼此！」
說著，他又一個加速，終於遠遠看到了荒野中的一座實驗室。
「就是那個！」
兩人直接砸進了實驗室中的瞬間，章朗就幹掉了所有守衛，隨後雷霆來到了中央區，看到了房間里的二十多根試管。
第八祭壇的眾人並不知道丑族入侵網路的事，還在悠閑地等待實驗室安排實驗的時候，好找機會逃跑。誰知外面突然傳來爆炸和震動，隨後一個藍色的機器人就沖了進來，開始連接系統進行操作。
「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正好奇，外面又衝進來一個男人。
被泡在試管中的沈良月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嘴巴被維生設備封住，她幾乎脫口而出章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