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害人害己
不等我看清奶奶瓶子裏的液體究竟是什麽,便見奶奶抬手將那瓶子扔到空中。
緊接著,墨涼夜手心凝結出一團黑氣,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奶奶扔出的瓶子上。
瓶子瞬間炸裂開來,裏麵的液體飛濺,一股熟悉的味道飄散開來。
靠,原來那個瓶子裏裝的居然是醋!
奶奶居然用我們平日裏炒菜的醋來對付宮小翠的蠱蟲,這也太草率了點吧?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些醋液飛濺到蠱蟲的身上之後,蠱蟲瞬間如同被油燙過一樣,全身都冒起了白煙,開始痛苦的掙紮。
沒一會兒,地上的蠱蟲陸陸續續全都死光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瞬間驚呆了。
“老人家……你……你是?”苗寨寨主好奇的問道。
奶奶抬手附在手上的毒蜥蜴捉下來,放在腳下踩得稀碎,淡淡笑了一下,對寨主說道:“羅金卡,四十五年前,同樣的畫麵,你難道不記得了麽?”
聽到這話,寨主迅速的在腦海中回憶,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你居然是陳家阿姐?四十五年前,上一任苗黎穀的穀主率部攻打我們寨子,就是過路的陳家阿姐救了我們。那一場大戰之後,陳家阿姐就消失了,了無蹤跡。”
奶奶笑了笑,說道:“當年你右手小拇指被蠱蟲咬了,現在每到端午時節,就會如被千萬隻蟲子撕咬一般的疼痛,對麽?”
這話一出,寨主瞬間就愣住了。
因為他小拇指上有傷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但知道這傷是怎麽來的人,卻為數不多。
而且,奶奶不僅知道這傷是怎麽來的,更知道這傷會在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發作。
能將事情知道得這麽清楚的人,除了當年救了他性命的陳家阿姐,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事情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他也從一個頑皮的少年,漸漸步入了老年。
他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蒼天有眼,終於讓他在閉眼之前,再次和自己的救命恩人重逢。
他怎麽可能不激動?
“陳家阿姐,四十多年了,你終於又回來了。”
寨主的眼中噙著淚水,儼然十分的激動。
奶奶衝他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四十多年過去了,苗黎穀的人對你們寨子還是窮追猛打,這真可謂是狗改不了吃S!”
聽到奶奶這麽罵自己,宮小翠更是氣憤難當,準備再次對奶奶用蠱,誰知心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怎麽會……”宮小翠疼痛難忍,一臉驚詫。
奶奶冷笑一聲,說道:“你母親在教你蠱術的時候,難道沒告訴過你,學習蠱術的人,是不能向前輩動手的。否則,必遭自己所養蠱蟲的反噬而忘。”
“你……你也是草蠱婆?”宮小翠已疼得全是冷汗,但仍然想要將事情問個清楚。
奶奶緩緩走到宮小翠麵前,說道:“曾經是,但自從和你母親那場大戰之後,我便再沒用過蠱術!”
“你……你好陰毒,居然故意……引我對你出手!”宮小翠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般。
“論陰毒的話,我當然是比不上你和你的母親。你若心存善念,不用毒蠱害人,又怎會遭到反噬?”奶奶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宮小翠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的說道。
奶奶淡淡瞟了一眼宮小翠,說道:“先等你有下輩子再說吧!”
說完,奶奶對著宮小翠念了一段咒語,厲聲喝道:“破!”
下一秒,宮小翠的心口突然破了一個大洞,無數細長得像蚯蚓一樣的蟲子從裏麵鑽出來。
宮小翠應聲倒下,死不瞑目。
奶奶再次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了宮小翠的胸口。
那些像蚯蚓一樣的蟲子立刻蜷縮在一起,並且快速的變黑發幹,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幕,苗黎穀的人瞬間全都呆住了。
於他們來說,宮小翠作為穀主,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現在宮小翠死了,苗黎穀的眾人自然就成了一盤散沙,紛紛被奶奶嚇得瑟瑟發抖。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攻打這個苗寨了……求求你放過我們……”苗黎穀的人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被他們給惡心吐了。
有人當家做主的時候,就橫行霸道,濫殺無辜。
現在主心骨沒了,就開始認慫求饒。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如此便宜的事?
我和墨涼夜陪在奶奶的身旁,緩緩走到這群苗黎穀的人麵前。
“如果就這般輕饒了你們,那那些死去的苗寨兄弟怎麽辦?苗族人生性淳樸,但為何你們卻偏偏要去做豬狗不如的畜生?”奶奶厲聲喝道。
豈料,就在這時,那群下跪求饒的人中突然站起一個人,抬手便向奶奶撒來一把黑色的毒粉。
墨涼夜眼疾手快,立刻便抓了黑娃擋在奶奶的麵前。
那些黑色的毒粉落在黑娃身上,立刻升起一股黑煙,黑娃的皮膚迅速變黑,並變得潰爛不堪。
短短兩秒鍾,黑娃便在頃刻間斃了命。
然而,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撒毒粉的人趁著墨涼夜救奶奶分不了身的時候,快速的竄了出來,一把擄在我的脖子上,三步並作兩步將我脫走。
我被肋得喘不過來氣,拚命的掙紮,可卻沒有一點作用。
因為這個人雖然身形瘦小,但力氣卻奇大無比,以至於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崽的羔羊似的。
關鍵是這人卻像瘋了一樣,將我拖上山,再次鑽入了馬腹鎮守的那個山洞。
我了個去,這苗黎穀的人,還真是對這個山洞情有獨鍾啊!
之前千辛萬苦的讓黑娃謀害馬腹,現在馬腹都死了,卻還是不肯放棄這個山洞,這是幾個意思?
然而,等這個人將我拖回到之前的岔口時,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本已死去的馬腹,此刻已然幹癟得隻剩下一張皮毛,那滿身健碩的血肉,已不翼而飛。
這……這怎麽可能?
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我還親手為馬腹閉上了眼睛。
當時,它雖然已經死了,但屍體卻是飽滿的啊。
而現在,馬腹如同被人滴了化屍水一般,全無血肉,隻剩幹癟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