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徐克凡的往事
接下來的幾天，重大項目部的每個人都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以旋用兩天時間終於理順了現場盡職調查到的內容。
接下來，就是開始寫申報材料了，想著自己負責的那兩部分內容，都覺得無從下手。
“這個上市的可行性分析報告該怎麽寫呢？”以旋抓著筆在資料上比劃著，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她以前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
“老城隍廟金店雖然這三年都還是盈利的，可是業績已經明顯在下滑，照這趨勢，最多後年，必然虧損，這樣子怎麽能上市？”以旋覺得很為難。
人家給他們公司做的目的，就是成功上市，他們才不會管他們分析出來什麽？
想的有點腦袋疼，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發現已經六點半了，“李莫，好，我馬上下來。”想著回去有空再想想，以旋把手上的資料一起塞進了包裏。
關掉電腦，拎起包，走出辦公室，經過徐克凡辦公室的時候，卻看見燈還亮著。
“徐總監，今天還要加班嗎？”沒有多想，以旋就走了進去，徐克凡正站在窗外，看著窗外。
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徐克凡愣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以旋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孤寂，隱藏在徐克凡溫和笑容背後的孤寂。
“嗯，我習慣了。”徐克凡微微一笑，然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又翻開了文件。
習慣了加班？這是怎樣的一種孤寂？以旋現在才想起來，幾乎是每天，隻要是工作日，徐克凡大多時候都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
他難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嗎？每天都加班不覺得枯燥嗎？隻有工作的人生有趣味嗎？
懷揣著對徐克凡無限的猜想與感同身受，以旋拿著包走出了公司，李莫已經等在了樓下，看見以旋，立即露出了一副欣喜的表情。
兩人去了一家韓式料理吃了燒烤，氣氛很融洽。
“待會吃完晚飯一起看個電影吧？”李莫提議道。
“恐怕不行，我待會回去還有一些報告要寫，對方公司催的有些急，不抓緊時間不行。”以旋指了指自己的包，裏麵是一份文件資料。
“哦，那算了，你們公司好忙。”李莫的語氣有些失望。
“嗯，沒辦法，為老板打工不比你為政府工作，少賣力一分，老板就會看你不爽。”以旋無奈的笑著說道。
九點，以旋回到了紫雲名邸，走進屋子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霍成澤好像很多天沒有早回來了，似乎從她北京出差回來，回家的時候，或者說她睡覺前，都沒見過他，早上起來也沒看見過人影，也沒人再半夜敲她房門讓她做宵夜了，一下子忽的感覺諾大的房子過於安靜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
隨便洗了下，以旋翻開資料，打開電腦又開始思索起來。
“怎麽寫？怎麽寫？”毫無頭緒。
“要不問問林總監吧？”這麽想著，拿起手機就打了起來。
“喂？我是徐克凡。”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低沉。
“徐總監，不好意思，我剛在看資料，想開寫申報材料，可是不知道該怎麽寫，想谘詢下你，忘記看時間了，好像有些晚了。”以旋有些不好意思，剛看了電腦下麵的顯示，已經十點了，可能是長久以來碰到不會的就下意識的去問徐克凡的習慣性動作了，不禁有些汗顏，自己是不是太依賴徐總監了？
“嗬，沒事，我剛從公司出來，準備去吃個夜宵，要不一起去？當麵說下你的問題好了。”
以旋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徐克凡貌似是在開車。
“夜宵？”
“嗯，我現在這地方離你那不遠，你下來，我到紫雲名邸門口等你。”
“嗯，行。”徐總監都這麽爽快了，她再扭捏就說不過去了。
以旋換了件衣服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徐克凡的車已經在那了。車窗拉了下來，星火的點點在夜色中很是清晰。
以旋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等我把這根煙抽完，別介意。”
“沒事。”
以旋看著他，她從來不知道徐克凡是抽煙的。
絲絲嫋嫋的白煙從唇邊逸出，隨風散去，那眼神幽深的望著遠方，似乎在想些什麽，這樣的徐克凡，似乎多了一些頹廢的氣息。
“走吧。”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中，徐克凡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離的那一瞬間，霍成澤的車子正好從右邊駛過來。
“那車子不是徐克凡的嗎？”霍成澤的眉頭皺了皺，“他貌似不是住在這裏吧？”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子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大媽。
“大媽不會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吧？”手腕抬起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十點半，這麽晚還出去？”
車子行駛在夜晚的道路上，已經快十一點了，外麵的道路很是空曠，車子裏很寂靜。
“是不是我打擾你了？”以旋問著，總覺得今夜的徐克凡有太多的不同。
“沒有，其實我剛才公司出來。”
“怎麽忙到這麽晚？”以旋覺得詫異，雖然徐克凡每次都會晚走，可也從來不會這麽晚。
徐克凡笑了笑，淡淡的，以旋本來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可在轉頭的瞬間卻聽見了一個聲音。
“今天是她的祭日。”這聲音很低沉，讓人隻聽聲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悲傷。
以旋當即就這話給愣住了，她的祭日？她肯定是她以前的女朋友了。
以旋就傻愣愣的愣住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我上次和你說的，我失戀然後弄丟了文件。”
“就是她？”以旋有些奇怪了。
“嗯，其實，我兩年後才知道，當初她執意和我分手，是因為她查出得了乳腺癌，查出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說到這，徐克凡的聲音有些低弱，“而我，卻以為這兩年她都過得很好，再見麵，她已成了一塊墓碑。”
雖然徐克凡的聲音很平靜，可是以旋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悲涼，戀人查出得了癌症，卻沒有告訴他，選擇和他分手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