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任務

  她力量有限,現在反抗的話,說不定就被這個人扔進這個樹林裏麵,找一個地方就埋了。


  先是穩定對方的情緒,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到是另一件事情,但她還是表現的非常抗拒的模樣,隻有這個樣子,才不會顯得自己低頭這麽迅速,引起對方的懷疑。


  “好啊,反正我手機裏麵有定位,我朋友中有警察,我已經給他發了定位,要是我不回他的信息,他就會找到這裏來,你認為自己能跑得掉嗎?”


  男子並沒有被夏歡給嚇唬道,說道:“我這是郊區,等到他們過來,看到的也隻有你的屍骨,這個地方可沒有監控,他們也不會知道是誰帶走了你。”


  夏歡笑道:“信城大學門口有監控,他們看到我坐上了你的車,就算你將自己包裹的嚴實,密不透風的,但是他們也會根據車牌號,以此排查,會找不到你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句話點燃他哪個點了,他直接朝著夏歡的臉頰打了一巴掌,“威脅嗎,既然你這麽喜歡威脅,那就讓你嚐嚐苦頭。”


  他將夏歡拽著拉出了車外,拖到了馬路中間,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了一根很粗的尼龍繩朝著夏歡走了過來,將她綁了起來。


  “你想幹嘛?”夏歡發覺不對勁,這個人來真的。


  “給你多嘴的懲罰。”男子坐進了車內,啟動了車子,汽笛的聲音還有刺眼的車燈,夏歡掙紮著往後倒退,但是手腳都被綁住了,就算往後移動,也倒退不了多遠。


  男子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她第一次發現汽笛的聲音這麽的恐怖。對方隻是想要跟她談一筆交易,並不想致她於死地的,可是看車子不斷的往前移動,那種架勢就要將她碾壓在土地裏麵。


  當那一束刺眼的光越逼越近的時候,夏歡直接往草堆裏麵滾了過去,她跌落在一旁,看著那輛車從她剛才的地方碾壓過去,車速完全沒有停下來,如果剛才不是她迅速的躲開,那麽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將她撞死在這裏了。


  男子從車裏麵下來,看著驚慌的夏歡,笑道:“夏醫生的身手不錯,的確是我選中的人,現在你還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合作。”


  如果到現在她還是表現的極力反抗的話,說不定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她還沒有想過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抬頭看向了他,說道:“好,可以。”


  “果然是可以交流的人。”男人解開了夏歡身上的繩子,繼續道:“那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要是你沒有按照要求去做,你就要小心每一輛從你身邊經過的出租車,說不定轟的一下,你就要被撞的粉碎了。”


  “你的合作是什麽?”


  男子拿出了一張照片,說道:“我要你將他們所有人都消滅掉。”


  借著車燈的光芒,她看到了那張黑白的照片,心情是無以複加的恐懼與複雜,那是青緣孤兒院的合照。


  “你什麽意思,全部消滅掉?”


  “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簡赫死了,程炎被你送進了監獄裏麵,你很優秀了,”男人用照片拍了拍她的臉頰,“我還以為簡赫會毀了你,誰知道你能反擊,將那個狡猾的丫頭直接滅了。要知道你是我選中的人,不能讓我失望了。”


  “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她擰著眉頭問道。


  “不是為了什麽就是單純的好玩,你已經答應我。”


  “如果我沒答應你,也不懼怕你隨時撞死我的威脅,你會怎麽做?”她不信這個人隻有一個方案。


  “那麽我會重新選一個人,讓他殺了你。”


  她背脊一片涼意,看著眼前的人,想到自己近段時間遇到的一些人或者事情,幾乎都與青緣孤兒院的人相關,讓她殺了她的愛人,朋友,她絕對做不來。

  但如果她拒絕的話,那麽他就會換其他人,她身邊的人不是無時無刻都在危險之中。


  夏歡接過他手裏麵的照片,說道:“好,我答應你。”


  “這就乖了。”


  那個男人轉身離開,夏歡將那張黑白照片與男人的背影做了對比,照片上有兩個大人,他會是其中一個嗎?


  男子已經上了車,車子從夏歡的身邊駛過,她的手機從車窗處丟了出來,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再看看手中的照片,青緣孤兒院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那個所謂的群主,幫人預約號的人所做的一切恐怕隻是為了引出她過去赴約而已。


  夏歡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繩子給扔了下去,站起身,發現自己膝蓋處劇痛,剛才滾動的時候,撞到了石頭上麵了。


  幸好這個人將她的手機給她了,打開了手機照明,看著四周,一個完全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隻有她手中一點的燈光,超過五米開外,一點都看不到了。


  她坐在了一個石頭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還好是冬天,穿著大棉襖,滾了一圈,也隻是磕破了一點皮。


  沈恒給她打開了電話,她重新給他發了一個定位,算一下時間他要是過來,最起碼還要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裏,她隻有一個人在這片陌生的樹林中等待。


  她將那張黑白照片拿到了眼前,現在她已知的青緣的孩子,有她自己、沈恒、明清、程炎、易康、簡赫還有那個叫做周舫的學生。


  簡赫已經死了,程炎被關押在監獄裏麵,他們有現在的結果,都是自己本身的原因,而她剛好湊巧遇到了。照片中有十一個小孩,兩個大人。她已知道的有六個人,那剩下的人中是不是已經有人接到指示,就像她今天遇到的情況一樣。


  如果有人也接到了同樣的指示,比她先一步開始,那麽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有危險了,或者她所認識的人中也有收到指示了。


  青緣的事情必須查清楚了,她不知道易康那對所謂的親生父母是不是真的知道青緣的存在,到目前為止,他們所說的與夏歡他們所知道的完全相反,似乎對青緣孤兒院完全不知情,如果不知情,那他們還能順著這條線路查下去嗎?


  外麵的風有些冷,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往樹林裏麵躲了躲。慢慢的有一束光照了過來,是有車子過來了,夏歡就坐在靠近馬路邊上,非常顯眼的位置,就是為了讓沈恒好找到她。


  沈恒將車子開了過來,看到了夏歡,車子停在了一邊,從車上走了下來,手裏麵還拿著一件棉大衣,直接披在了夏歡的身上。


  “上車吧。”他摟了夏歡的腰,讓她上了車子。


  夏歡上車之後發現座位上有一杯奶茶,立即露出了笑容,說道:“沈恒你太懂我了,現在我正需要一杯暖胃的茶飲。”


  “你的手好涼。”沈恒將車內的溫度升高了,將那件外套往她的身上又挪了挪,邊角掖好。


  夏歡喝了一口奶茶,心情也好了很多。


  沈恒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夏歡的衣服很髒,雖然她竭力的擋住身上的汙點。車子一直緩慢的往前行駛,夏歡捧著奶茶,喝的很開心。


  “你怎麽出現在這裏?”


  “遇到了一個坑人的司機。”她吃了一顆珍珠,嚼了嚼,然後對著沈恒說道。


  “被打劫了?”她這個樣子,要不是被人打劫了,他真想不出來其他理由了。


  “是的,”夏歡知道自己瞞不住沈恒,一開始的裝作鎮定,但是她信任他,所以一切事情都會對他坦白的。她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遞到他的麵前,“這個就是今天帶走我的人給我的。”

  沈恒看了一眼,“青緣孤兒院?”


  夏歡縮回了手,“之前隻是對青緣感到好奇,現在不隻是好奇了。那個人給我一個任務,”說是合作,被那樣的威脅,可不就是硬塞給她的任務了嗎,“他說讓我一個一個的消滅照片上的人,讓他們的結果跟簡赫或者程炎一樣,否則就要殺了我。”


  沈恒的車子急忙刹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夏歡,“你答應了?”


  “我當時除了答應,還有第二個辦法嗎,就算我不答應,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將我悄無聲息的殺了,然後讓照片中的另一個人代替我,讓他完成任務。”


  “他是什麽人?”


  夏歡搖搖頭,“他包裹的很嚴實,不過應該是個光頭,”她是從男人戴的帽子中看出來的,“我猜他會不會是照片中兩個大人中的一個。”


  沈恒又將那張照片拿了過去,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我們必須重新認識那棟青緣孤兒院了。”


  “嗯,而且速度要快一點。”


  車子又開始行駛了起來,沈恒麵無表情,夏歡看了他一眼,說道:“易康的父母怎麽樣了?”


  “DNA報告還沒有下來。”


  “他們去做檢測了?”夏歡有些驚訝道,不過早應該如此了,這樣也靠譜一些。


  “希望他們都找錯了人。”


  夏歡聽著他這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沈恒,你是不是也覺得易康的那對親生父母有些不靠譜,也不希望他們真的就是易康要找的人,對吧?”


  “嗯。”


  “不過還是要看結果,明明易康就是被人拋棄的,在他們口中卻成了易康自己走失的。”夏歡手中的奶茶已經喝光了,她說道:“那對老人還是住在賓館裏麵嗎?”


  “嗯,要等到檢測結果出來,再做其他決定。”


  “也隻能這樣了。”


  車子安靜了一會兒,當夏歡對著車窗外出神的時候,沈恒說道:“以後遇到今天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不要一個人去。”


  “你加班,我就不想打擾你了,而且我們一開始約見的地方是信城大學門口,那裏的人挺多的,我也覺得挺安全的,才跟他見麵的,誰知道最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就是出租車司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他約來到信城大學,卻沒有及時露麵,最後卻變成了出租車司機,讓她毫無防備,才會遇到了今晚糟糕的事情。


  她自然不敢跟沈恒說自己差點被他撞死的事情,不然他又要擔心好久。


  到家之後,夏歡剛換好了拖鞋,沈恒一聲不吭的將她抱了起來,她驚訝的看著他,說道:“我自己可以走路的。”


  “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他將她抱在了沙發上,然後掀開了她褲腳,穿的是緊身的褲子,往上卷有些費力。


  “現在就開始嗎,是不是太突然了,要不先洗個澡吧。”


  “讓我看看膝蓋。”他一臉嚴肅,夏歡原本打算繼續玩笑著過去了,他樣子太認真了,她隻好將自己緊身的褲子給脫了。


  他去了裏屋將醫藥箱拿了過來,蹲在她的麵前。


  當她的膝蓋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夏歡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以為沒多大事,畢竟穿著一條厚褲子,怎麽破皮的這麽厲害。


  他拿著消毒水,倒在了棉簽上麵,聲音溫和道:“有點疼,忍一下。”


  夏歡壓根就不敢看,她最怕疼了,有時候人就是很奇怪,沒看見這個傷口的時候,覺得還好,一看到之後,那種疼痛馬上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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