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又一具女屍
夏歡先去了公園裏麵，她避開了程炎，走到了裏麵。
公園裏麵灰暗暗的，下過雪的地麵，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白雪。溫度一天比一天降低，地麵上已經結了一層冰，她看到上麵還有一些腳印，可能是之前有人過來踩在了雪地上，現在結成了冰層。
鞋印的形狀有些模糊，結冰之後，印子也比之前的要縮短一些。
夏歡繼續往前走著，有雪花從天空中飄了下來，她抬頭看去，是樹枝上的雪花被風吹散落了下來。
抬頭的瞬間，她也看到了一片白茫茫中的紅色東西，像是棉布之類的。她小跑了過去，紅色物體上壓著一些石塊跟樹枝，她拿了下來，將壓在上麵最大的一塊石頭搬移了下來。
揭開了裏麵的東西，是一些女人的衣服，紅色的，黃色等，還有一些小衣。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女人的衣服，還是埋在土裏麵，看到這些衣服有一小半是露在外麵的，是已經有人發現了它們了吧，不過看情形發現它的人不是警方。
“夏歡，夏醫生……”張徹雙手做成喇叭狀，喊出來的音量很小，身旁被除了夏歡以外的人給聽到了。
“我在這裏。”夏歡站起身對著他揮了揮手，“張徹，這兒。”
張徹穿著一雙膠鞋，所以沒有像夏歡那麽顧忌，他可以直接在雪地裏踩踏，快速的跑到了夏歡的麵前。
“你也發現這個了？”
夏歡聽他的語氣，這些衣服應該是被他發現的，又看了看他穿的膠鞋，問道：“你之前是怎麽發現這個的？”
“看水流的方向，水不往低處流，卻往高處流，那麽一定是什麽東西改變了水流的方向，然後我就發現了這個。不過這些都是女人的衣服，看起來也很晦氣，你還用手拿著它們，不髒嗎？”
夏歡白了一眼，“什麽叫做發現，什麽叫做新的證據，你在這裏發現了這些東西，你小子居然隻是將它當做晦氣的東西。這也許跟死者崔農有關係呢，或者還有其他什麽受害者，我們自己不過沒有發現呢。”
張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現在怎麽辦？”
“先拍照，然後再告訴警方。”
“可是殺害受害者的凶手不是已經判刑了嗎，你給他們這些東西，又有什麽用？”他的神情一下子低沉了下去。
夏歡道：“你既然不是這麽想的，就不要說這些話，說讓你一天到晚說些口是心非的話了。”
張徹扭開頭，雙手抱在懷裏，一副不想理睬夏歡的神情。
“你來這裏不是也覺得這裏很奇怪嗎？”
“我就是好奇，誰在公園裏麵埋衣服呢，而且那些衣服就像出去旅遊帶的一樣，埋衣服的人不會將這塊地當做行李箱了吧。”張徹絮絮叨叨的說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夏歡眼中一亮看向了張徹，“你剛才說這些像是出去旅遊才會帶的衣服？”
“你幹嘛，我又說錯話了，不就是看這裏什麽類別的衣服都帶著，睡衣也有，品種也夠雜的，總不能是賣衣服的老板扔的吧，那麽那家服裝店到底開的什麽樣子，大商場嗎？”
“這次算你說到點子上了。”夏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張川的電話，那邊很吵，聽到了汽笛的聲音，張川還在馬路上指揮交通。
“夏歡，我還在上班，有什麽事情，等我下班再說吧。”他的聲音有些淡淡的。
“公園裏麵，就是發現崔農屍體的公園裏，你們後來有沒有好好的檢查，這裏還埋藏著一些女人的衣服，可能跟死者有關係，也可能跟凶手有關係。”
張川很想跟她說一聲，這些事情已經不歸他管了，但是聽到夏歡激動的語氣，他便道：“那你等我一會，我下班之後就過去。”
“好的。”
張徹蹲在了她的旁邊，問道：“你剛才是跟張川警官通電話了嗎？”
“嗯，等會兒，他過來。”
“他好像被貶職了，你找他過來，有用嗎？”他擔心道。
“貶職了？怎麽回事？”這件事情她早就想問了，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是跟程炎有關係，張警官害的被降職就是他的原因。”
張徹又想了想，繼續道：“夏醫生，你說程炎他是不是跟死者有關係？”
“你心裏不是有答案了嗎？”
“我那不叫有答案，隻是瞎猜而已。”
“程炎最近一直住在你家的？”
“嗯，下班之後就會過來，現在直接在這裏住下了，非常令人討厭的。”
“那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行程，張鑫對他的態度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對他可好了，比對我這個兒子還要上心。”他這話說的醋勁有些大了。
他們聊天的功夫，天也漸漸的黑了，她看到有一束光照了進來，是張川，夏歡連忙起身對著他喊道：“張警官，我們在這裏。”
張川看到了夏歡也看到了她旁邊的張徹，他的臉色似乎比平時黯淡了許多，朝著他們走了過去。手裏麵的電筒照到了地上的衣服，蹙眉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
夏歡道：“嗯，你有塑料袋嗎？”
張川從衣服口袋裏麵掏了掏，遞給了夏歡一個塑料袋，之前他就是刑警，所以就算現在轉了其他崗位工作，習慣這種東西還是改不了的。
夏歡將那些衣服裝進了塑料袋裏麵，越是撿起這些衣服，上麵的泥土就會被翻動的越是厲害，將那些衣服全部弄到了地麵上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是一個不小的坑。她隱約能感覺到裏麵還有一些東西，於是換了一根比較粗的樹枝挖土，其他兩個人見到她的動作有些奇怪了，盯著那個坑總覺得裏麵會出現不好的東西。
張徹靠的比較近，視力也比他們兩位要好的很多，指著夏歡的腳邊說道：“那，那是什麽東西？”
夏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張徹滿臉的驚恐，夏歡察覺不對勁，剛才一直外撥土，她隻盯著一個地方，視線慢慢的向下移動的時候，愣了一下，那是一個人的手指頭。
她連忙退了好幾步，不確定的再看一眼，“是真的。”她兩隻手裏麵都拿著一根樹枝，不斷的撥土。
張川與張徹也都蹲了下來，全部都在撥土中，看到那具被埋在地裏的屍體被挖掘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裏竟然還有一具女屍。”
屍體已經大麵積的腐爛了，因為是冬天，加上泥土還有白雪，那股屍臭的味道沒有散發出來。
當屍體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張徹再也受不了，抱住一邊的樹，猛吐了起來。
“張警官……”夏歡用手臂擋住自己的呼吸，看向了張川。
“報警。”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這處不怎麽安定的小區內再次傳來了警鳴的聲響，住在宅子裏麵的人幾乎都走了出來，大家議論紛紛，這又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夏歡看到張川跟一個警員不知道在聊什麽，張川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紅，最後似乎兩人都說明白了，這才一起走了過來。
她看著這處的公園，猜想投資商是不是已經想過要放棄這片土地了，已知的是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且都是女性。
剩下的事情交給警方處理，夏歡跟著張徹先離開了公園裏麵。張川追了出來，對著夏歡說道：“你要回去了？”
“嗯，這裏又發現了一具女屍，事情鬧得這麽大，我想你肯定很快就會回到原來的崗位了。”
“所以你發現這裏不對勁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了我？”
夏歡笑道：“一半一半吧，在警局，我就跟你最熟，而且你工作的態度的確讓我很敬佩的。還有我這幾天都不在A城了，要去其他地方，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一下張徹，他靠的住的。”
張徹站在一旁，掃了一眼他們，有些傲嬌的撇過頭，道：“別問太多的事情，我還要複習功課呢。”
“好，那我送你回去吧。”張川道。
“你的摩托車嗎？”對於他急速的摩托車，夏歡皺了一下眉頭，會不會將她摔傷了。
“放心，我這次騎行的很慢。”
“那好吧。”
張川送她到了她居住的樓下，夏歡臨上樓之前，對著張川說道：“可能之前我對程炎有些偏袒了，公園裏麵的第二具屍體，你可以問問監獄裏麵的車書，或許他會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新發現。”
“知道了。”他看著夏歡上了樓，而他自己及也戴上了頭盔轉身離去。
樓上，沈恒站在窗口的位置看到了樓下的兩個人，他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夏歡進來的時候看到沈恒在裏麵，說道：“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家裏沒人呢。”
“你怎麽回來的怎麽晚？”他問道。
“我去看了一下張徹，然後你知道嗎，我們今天在他們小區的公園裏麵發現了一具女屍，看腐爛的程度應該比崔農受害的還要早。”她將自己的包包掛在了衣架上麵。
沈恒抿著嘴唇，“你要繼續管他們的事情？”
“管不了，我明天要跟易康他們不是去外地嗎，這一去可能要去好幾天呢。”
“你不用去了。”
夏歡脫外套的動作一停，問道：“為什麽？”
“易康的親生父母來A城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麽會來A城呢，就算要去也是去易康他們搬去的城市，易康他們自己也是剛回到A城不久的。”
“他們是來了，明天到，你就不用再去其他的城市了。”
夏歡沒有明白過來，跟在了沈恒的身後，繼續問道：“是易康跟你說的？”
“嗯。”
“好奇怪的事情，他們這個時候來，易康不是沒有跟自己的親生父母見過麵的嗎，他們怎麽會來到A城呢？”
小豬在她的腳邊蹭了一下，夏歡將它抱了起來，“沈恒，你今天怎麽了，好像有點不開心。”
她回到家之後，沈恒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麽好，似乎有很重的心思，她問了什麽，他也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事，可能今天做手術比較累吧。”他走進了臥室裏麵。
夏歡一隻手抱住了他的腰，小豬被他們夾在中間，哼唧了一聲，似有不滿。
“晚上吃了嗎？”
“在醫院裏麵吃過了。”
“我近段時間也沒有什麽病患，下午我去你們醫院，給你送盒飯，好不好，你們醫院食堂的飯菜太難吃了，你又沒有時間出去買，當然也是自己家裏麵做的東西比較好吃了。”
他轉過頭，笑道：“好啊，那你做給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