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有些不合適
在明清的強烈要求下，夏歡跟她睡在一個房間，然後沈恒跟左新睿睡在一個房間。
夏歡洗漱完畢盤腿坐在床上翻開了手機，裏麵有一條未讀的信息，是張徹發來的。明清一邊擦著濕頭發一邊過來掃了一眼，說道：“這又是誰？”
“不是，是張徹，張鑫的兒子。”
“他給你發信息幹什麽，他還真當你是他的姐姐了，什麽事情都要麻煩你了，這個孩子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明清掀開被子坐在了床上，手裏麵還拿著一本關於法律係的書籍看。
夏歡看著信息，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他說自己又被忽視了，吃過飯就去睡覺了，睡不著才給我發信息的。”
“小屁孩一個，不用管他。”
夏歡看著明清問道：“車書已經被判刑了，你給張鑫辯護的事情是不是也就結束了？”
“應該吧，雙方都沒有提起這件事情了。而且車書身上背的可是人命，不說他跟張鑫之間的官司勝負怎麽樣了，就算被他僥幸贏了，他也無福享受答應官司之後的勝利品，難不成還要張鑫給他的二婚妻子與女兒生活費，這不是更加的荒唐嗎？”
“那你最近是不是不忙了？”
“休息一段時間吧，打算年假出去玩，洗掉身上的疲憊感。”
“一個出去玩？”
“要不然呢，你陪我一起出去，你家沈醫生答應嗎？”
“我說的是左新睿，你們兩到底什麽情況，是想好了要在一起了嗎？”她笑道。
明清合上了書，看向了夏歡，書輕輕的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你這是將自己交代出去之後，也急著幫我也交代出去了？”
“我也是為了你好，愛聽不聽的，你身邊要是有一個人照顧你的話，我會安心一些。”她跟明清相處了差不多六年了，自然不希望她經常一個人，而且這個左檢察官對明清很關心，貌似明清對他也不是很討厭，兩人無論從職業還是從學曆長相來看都是非常匹配的。
明清沉重道：“這次年假外出就是將自己沒有想通的事情，好好的想一想。”
“那就行了，我睡了，你來關燈。”
“等一下，”明清將夏歡撈了起來，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先別睡了。”
“這麽晚了，你還要說什麽？”她鑽進了被窩裏麵，外麵太冷了，她裹著被子，露出一雙眼睛看向明清。
明清也微微坐下，看向夏歡道：“之前我跟你提的程炎，他跟這件凶殺案沒有一點關係嗎？”
“你是不是對程炎有意見，怎麽老是覺得他圖謀不軌，不是什麽好人，雖然人家患有疾病，但是那也不能說明他就能被你們當做嫌疑人了吧。”
“我就是問問，你幹嘛這麽激動。”明清擰眉道。
其實夏歡也不是為了程炎出頭說好話，隻是想到一旦有人因為自己的一些心理疾病，就被其他人當做了嫌疑人，感到不平。
可是為誰感到不平呢，為了程炎，沈恒，還是她自己，她自己也弄混淆了。
夏歡這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裏麵，悶聲道：“我困了，要睡覺了。”
可明清似乎並沒有這麽快要放過她的意思，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其實我也不是對程炎有什麽偏見，而是很奇怪他這個人，張鑫那麽好強的人，在某些事情上好像聽他的話，不是聽話，是信任。我不知道警方調查的結果是什麽，就是覺得程炎應該知道些什麽，像是張鑫在國外出了車禍，他竟然是知道的。”
夏歡拉開了被子，她不過將腦袋放進被子裏麵一兩分鍾，臉頰就被憋得通紅，說道：“你剛才說他知道張鑫在國外出了車禍，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睡在我們隔壁房間的人是誰了，左新睿跟我說的，我就是單純的懷疑程炎，然後他心中好像也有疑慮，就跟我說了這件事情。而且程炎知道張鑫在國外出車禍的事情，也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他是知情的，不然你想想張鑫的助理哪有什麽權利去隱瞞一些張鑫出事的事情。”
“所以這才是你一直懷疑的點？”
明清見夏歡有了興趣，盤著雙腿，麵向她，“我之前是張鑫的律師，他們家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不過終究是外人，他們的私人事件不好過多的問。也是因為我之前跟張鑫有合作，所以我不希望她隨便的被人騙了。”
夏歡看向了自己的手機，張徹給她的留言，她並沒有在意。
她躺在床上想了想，其實這個案子本來疑點就很多，她之前為了保護沈恒，跟張川說了很多關於程炎的嫌疑。她承認自己這一點做的有些自私了，可是現在想想，當時因為一時著急說的那些話，似乎並不隻是為了引起張川的注意力而隨便說的，而是在她的下意識中，她對程炎的看法。
程炎明明在上海，卻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回到A城，並且在監控裏麵看到了崔農與他一起的畫麵。
他知道自己回來，但是不知道自己跟崔農見過麵，那可能是他的另一個人格做的事情。而正巧幾天後，有人發現了崔農的屍體。
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車書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程炎在公園裏麵威脅一個女人，還有後來他們來上海的時間點。
程炎說車書比他先來到上海的，但是車書又跟她說，他是因為跟蹤程炎所以才來到上海的。後來因為凶殺案的事情，她沒有仔細去想這件事情，現在想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
到底是其中一個人說謊了，還是兩人說的都是實話，她到底是漏掉了什麽了。
夏歡愣神的時候，明清將燈給關了，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
“怎麽關燈這麽早？”
“不早了，你不是說困了嗎。”
她好像是說過，重新蓋上了被子，“好了，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明清戳了戳夏歡說道：“你說隔壁房間的兩個人在幹什麽呢？”
“不知道，”夏歡對著她問道：“你是不是也很好奇？”
明清點點頭，“既然暫時都睡不著，我們就去隔壁看看。”
夏歡騰的一下坐起來，掀開了被子，說道：“走，過去。”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廳裏，屋外也是一片漆黑，他們確定了沙發上沒有人。
她們兩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神交流，“這兩個男人真的睡在一個房間了。”這樣想著莫名有些刺激。
明清靠到了房門口，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她探著腦袋往裏麵看。
“有人睡在地上嗎？”夏歡問道。
“沒有。”
“那就是都睡在床上了？”
“看不清，被子是平鋪在床上的。”
夏歡走了過去，也探著腦袋往裏麵看，“他們是睡著了嗎，一點聲音都沒有。”
“要不，到裏麵看看？”
“可以。”
然後她們步伐輕盈的走到了裏麵，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這模糊的視線也能讓她們看到床上是否有人了。
“他們在幹嘛，不回摟著睡覺的吧？”明清突然間想到了一個畫麵，掀開被子之後，兩具身體……
夏歡也腦補了一下，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可沒有明清這樣的喜好，立即將被子掀開，一看究竟，但被子裏麵隻有兩個枕頭，根本就沒有人。
“這個什麽情況……”明清打開了燈，被窩裏麵是涼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在這裏睡下。
“他們是一聲不吭的走了嗎？”
“不知道，反正客廳裏麵沒有人。”
夏歡掏出了手機給沈恒打了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明清聽到夏歡的臉色有些難堪，心裏想著不會因為自己今晚的安排讓他們都不開心了吧，左新睿她倒是不在乎，關鍵沈恒是夏歡最在意的人，要是惹得他不開心了，夏歡一定跟她沒完沒了了。
“他們兩個人去，去開賓館睡覺了。”
“啊？”這話乍得一聽怎麽就這麽別扭呢，兩個男人大半夜的去賓館開房睡覺，腦袋裏麵立即出現了一個畫麵。
“別亂想了，是兩個房間，”夏歡解釋道：“因為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所以兩人都避讓著，最後的結果就是去賓館開房了。”
“好吧。”明清鬆了一口氣。
“行了，他們休息了，我們也去休息了。我還在想著明天怎麽度過，不能浪費假期。”
“那你明天的打算是什麽？”
“反正不跟你們一起過了。”
“我還不稀罕呢。”
“最好是了。”
第二天早上，夏歡起床之後來到客廳，今年似乎格外的冷，她這個人比較懶，所以裏麵就穿了一身睡衣，外麵再套著一件超大的羽絨服，將自己裹得跟一個球似的。
還沒有洗臉刷牙，出來就看到了沈恒，他買回來了早點。她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兩人都坐在桌子前看書，誰也不理會誰。
“粥在鍋裏麵熱的。”沈恒看到她出來，對著她笑道。
“買的粥還是自己煮的？”夏歡朝著衛生間走去。
“我們煮的，早點有些涼了，你現在吃的話，我幫你熱一下。”
夏歡一邊在刷牙，一邊回複他，“好的，我洗完臉就過去吃。”
她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明清也起床了，看到他們都坐在客廳裏，說了一聲早，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又回到了房間裏麵。
“你不吃嗎？”左新睿問道。
“不吃，不要跟我說話，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左新睿準備站起來的身體又坐在了凳子上，夏歡掃了他一眼，說道：“早上太冷了，你們兩怎麽起的這麽早，你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夏歡擰眉看著他們，發現他們兩經過一晚上，似乎變得很有默契的樣子，說道：“你們兩昨晚怎麽想起來去賓館住的，是在哪家賓館住的，怎麽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打聲招呼，讓我們擔心你們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太晚了，當時你們房間的燈也關了，以為你們睡著了。這條街道上就有一家賓館，我們就在那裏住下的。”
“好吧，不過下次你出去的時候，還是要跟我說一聲的，知道嗎？”她這語氣有些像是在逗小孩子一樣。
沈恒點點頭，“好的。”
左新睿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吃著早點，低著頭，看起來心事很重的樣子。
“左檢察官，你碗裏麵是空的。”夏歡好心提醒道。
他低頭看了下去，碗裏麵果然是空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起身去盛了一碗米粥。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夏歡對著沈恒說道：“吃完早飯我們就回去吧。”
“不留下來了？”
她笑道：“你是喜歡上這裏了，還是喜歡街道對麵的賓館了？”
沈恒臉色一紅，他以為夏歡跟明清還有很多話要說，沒想到回去的這麽早，被夏歡這麽一誤解，臉皮本來就很薄的他，自然燃起了一道紅暈了。
夏歡早點走也是為了給明清跟左新睿一些私人空間，她看了一眼外麵，說道：“你好像還沒有在洋槐街道上好好的逛過，等下我們去逛一下街吧。”
“好。”
他們吃完之後，夏歡換了一身衣服，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睡大覺的明清搖搖頭，拿上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看到左新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他說道：“麻煩左檢察官了，要是明清睡醒了之後，你告訴她一聲，我們回家了。”
對方點點頭，夏歡挽著沈恒的胳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