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複原黑白照片
小豬伸出自己的前蹄子,拍到了一下抽屜,可能它之前看過沈恒出現類似的情況,就會打開冷凍層。
“給他喝嗎?”夏歡從裏麵拿出了一袋血漿對著小豬問道,它一直對著她搖尾巴。
她嘴角扯了扯,“又不是吸血鬼,喝什麽血。”
雖然這麽說著,但是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後脖頸,手指能感受到牙齒印,她將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血漿袋子上麵印著信城醫院的標記,那天護士說血庫裏麵少了一批新鮮的血漿,難道是被沈恒偷偷拿走了嗎。
可他是一個外科醫生,這些都是他經常接觸,經常看到的東西,要是他真的控製不住對這種東西的渴望,那麽他怎麽完成了手術,不是一天兩天,他在信城醫院已經待了三年了。
她想起幾個月前,她剛認識沈恒沒多久,因為搬房子的事情,暫住在他的家裏,在冰箱的冷凍層裏麵也看到了兩袋凍住的血漿,它們與冰棒放在了一起,她開始還以為是西瓜汁,直到停電了,才發現那是血液。
不過那個時候簡赫犯事,她曾經給他送來的禮物也是血漿,所以簡赫是在試探沈恒嗎,可是她怎麽知道沈恒的秘密,因為他們是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
他們都沒有印象,唯獨簡赫知道,可是她已經死了,很多秘密也隻有她知道。
小豬又在她的腳邊蹭了一下,夏歡拿起一袋血漿走到了沈恒的房內。
血漿一直放在了冷凍層裏麵,這一次沒有凍住,冰箱似乎被他做了改造,手掌一陣陣的寒意,她拎著袋子,實在做不到將血漿的袋子撕開,放在了沈恒的嘴邊。
不是害怕,而是她在抵觸他對血液的貪婪,更多的是不相信,她更願意沈恒告訴她,他隻是體弱,並不是想吸血鬼一樣。
他隻是一個正常的人,怎麽會……
她抱著血漿轉身,將它們重新放回到了冰箱裏麵。
一直跟著她跑的寵物小豬似乎對她此行為感到不滿意,鼻子哼哼的吐著氣,蹄子撓著夏歡的褲腳。
她跪在窗邊,隨手在床頭櫃上拿起了一本醫療書籍,幫他扇風。
“沈醫生,沈醫生?”她一直在呼喊著他的名字。
沈恒聽到她的聲音,很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微動了動,夏歡俯身湊到了他耳邊想要聽到他說什麽。
“歡,歡歡,你先走,我可以一個人……”
聽到他讓自己走,夏歡生氣了起來,他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她怎麽走,要是她走了,放他一個人不管不顧,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不走,你沒有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她不僅沒有離開,甚至在他旁邊的位置躺了下來。
沈恒一張口說話,氣息就會變得很紊亂,夏歡食指抵著他的唇,“休息,誰也不要說了。”
他見到她閉上了眼睛,自己渾身乏力,眼睛都是勉強睜著的。他歎了一口氣,很輕很柔,夏歡還是聽見了,沒有睜開眼睛,她知道他會趕她走的。
本是假裝睡覺的,眼睛閉著閉著就已經睡著了。
半夜,窗戶沒有關上,房門也沒有合上,涼風吹了進來,窩在沈恒旁邊的小豬往他的身上挪了挪,豬鼻子拱了拱他的下巴。
他胸口又悶又熱,像是被壓著一塊大石頭,他撐著手臂起身,那塊石頭硬生生的將他打趴在床上。
窩在他旁邊的小豬也被驚醒了,站了起來,沈恒將被子蓋在了它的身上,讓它不要出聲。
小豬剛出生沒幾天就被沈恒帶回家了,所以沈恒做的一些動作,它有些是知道的,看到他的手指,小豬乖乖的躺下,趴在了床上。
旁邊的夏歡睡得很熟,她蜷縮著身體,夜裏有些涼,她身上也沒有蓋任何被褥。沈恒將自己身上的被單蓋在了她的身上,看到了她後脖子處的牙齒印。
他伸手摸了過去,拇指蹭到了凹凸處,他最終還是傷害到了她,眼底盡是愧意。
將窗戶關上,幫她掖好了被角,沈恒走了出去,打開了客廳的燈,看了一眼白色的冰箱。他半跪在地板上,還是將冰箱門打開了,可當看到了冷凍層裏麵的血漿,眸色一暗,被她發現了。
他向來喜愛整潔,此時抽屜裏麵的血漿有兩袋隨意的擺放著,就像被人扔了進去,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她為什麽將血漿拿了起來,又為什麽重新放回到了原處。
沈恒手指摸向了自己的嘴唇,他是一個嗜血的怪物,剛開始發現自己有這種傾向的時候,還是在他中學的時候,中考體檢。站在他前麵的女孩正被護士抽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看到了紅色的液體,自己的血液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可他並不喜歡血液的味道,他跟普通人一樣,討厭那種腥味,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然後再靠近。
體檢那一次,他撲到了一個小女孩,咬破了她的脖子。
老師與同學當時的傳言,以為他隻是喜歡那個女孩,想要對她做什麽不軌的事情,也幸好自己的成績好沒有在中考關鍵的時刻被勒令退學。
後來為了查清楚自己的病因,他學了醫,自己也不是沒有看過醫生,身體狀況都是好的。可在中學那一次他襲擊了別人之後,他都會做一種夢。
夢裏麵有人在抽他的血液,後來這個夢更加清晰了,也就是簡赫帶他去了廢棄的工廠,看到了那個小女孩被泡在了紅色液體的浴缸裏麵。
他的夢越來越清晰,好像他以前也被人浸泡在紅色的液體裏麵,他想要掙脫出來,但總會被一雙手壓住,讓他透不過氣來。
沈恒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夏歡,他其實也是熊貓血,所以當他跟著她去了福利院的時候,他見到了張盛易的實驗,將呂佩當成了血罐子,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自己。
可他怎麽會是別人的血罐子呢,他從醫院裏麵偷拿回來的血漿也不是熊貓血,就算他喝了,或者灌輸給自己,隻會對自己的身體有害處,絕對沒有好處,就算如此,他也控製不住自己這麽做了。
青緣孤兒院,會跟它有關係嗎?
早上夏歡醒了過來,想起沈恒,立即轉身,床上隻有她跟小豬。她也發現了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層被子,是他幫她蓋上的,她下了床,對外喊道:“沈醫生”
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放好了早餐,她走了過去,桌子上麵還有一張紙條,寫道:“記得吃早餐,我上班了。”
她坐在了飯桌前,喝了一口豆漿,目光被冰箱吸引了過去。
他什麽時候醒過來的?昨晚還是今早?他又去喝了那個東西嗎,他會發現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了嗎?
夏歡挪開了椅子,打開了冰箱,裏麵的血漿袋子沒有少,他沒有喝。可是昨晚他的狀態很差,怎麽還會一大早上就去上班了,他身體受得住嗎?
而且他平時上班也不會這麽早的,是擔心她醒來之後,不知道怎麽麵對嗎。
夏歡托著腮幫子,小豬從房間裏麵出來,對著她哼了哼鼻子,似乎有些不開心。她丟給了它一個肉包子,它聞了一下,跑開了,看樣子更加生氣了。
“難伺候的家夥。”
她去上班,中途也給沈恒發了好幾條信息,他都沒有回複。下班之後,想起了張警官答應幫她複原青緣孤兒院的大合照,所以晚上就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張奶奶一定還在家裏麵的,夏歡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給張警官發了一條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她在他家門口等他。
信息剛發出去,她背後的門就打開了,張警官站在了門口,夏歡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奶奶不在家,被姑姑接走了,放心。”他看到她剛才的神態,眼睛有些刺痛。
“奶奶不在家呀,什麽時候離開的,”聽到張奶奶不在家,她這才敢走到了院子裏麵,張望了一下,對著張警官問道:“照片呢,你帶過來了嗎?”
“在屋子裏麵,你等我一下,我拿給你。”
他走到了房子裏麵,夏歡就坐在了院子的石凳子上,桃樹上的果實已經全部掉在了地上,樹上隻有一些樹葉。地上的桃子沒人收拾,已經爛了,還招來了不少的蟲子,想必張奶奶已經出去好幾天了。
不會是她帶走呂佩的那天,張奶奶也離開了家了吧。
張川從屋子裏麵出來了,手裏麵拿著那張黑白照片遞給了夏歡,“給你。”
她接了過去,看到照片上人的五官,她驚喜道:“張警官你們也太厲害了,人臉看的好清晰呀。”
夏歡又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了李老師給她照片,對應上麵的姓名,找到了與夏歡名字對應的人頭,小姑娘看的一點都不討喜。
她又對應了沈恒的名字,看到那張被複原的照片,男孩長得很俊秀,倒是跟沈恒有幾分相似。他們不會真的是來自於同一家孤兒院吧。
張川也看到了照片背後的字,擰著眉頭,發現了夏歡跟沈恒的名字。
“張警官,我沒回來之前,你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的嗎?”她還在觀察著照片,張川卻看著她的臉,眸色不斷的加深了起來。
她一抬頭剛好對上了他的臉,見他五官都快要糾結到一起了,說道:“不好的消息?”
張川點了點頭。
她指了指自己,“不會是關於我的吧?”
“有一點,主要是沈醫生的。”他緩緩的說道。
夏歡這下沒了玩笑的語氣,看著他,“沈醫生怎麽了,我去福利院,他也跟著我一起去了,畢竟他是我男朋友,不放心我一個人過去。”
“醫院報案,說有人偷走了醫院裏麵的血漿。”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笑道:“我也聽說了,不過後來不是有說沒有丟失嗎?”
“那是我們警局的人為了讓偷者掉以輕心才說的話。”
“你想要說什麽,意思是沈醫生偷了血漿,”她有些心虛的揮動了一下手,說道:“不可能的,沈醫生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夏歡,我沒說是沈醫生,你懷疑他了?”他神情凝重,似乎能將夏歡一眼看穿,此時她又多麽的希望張奶奶在家裏,最起碼有一個人幫著說話,而不是現在被他看的心虛不已。
她笑道:“你剛才都這麽說了,我還以為你懷疑他呢,既然不是那就是最好了。”
張川依舊盯著她看,“不過沈醫生也在我們懷疑之內。”
“為什麽?”她聽到他這麽說,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張川皺了一下眉頭,“醫院裏麵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被成為懷疑的對象,沈醫生當然也不例外了。”
夏歡拿著照片,心裏卻想著張川是不是對沈恒有了什麽懷疑,但是臉上依舊如常,說道:“照片我已經拿到了,先走了。”
“我還沒有說完,關於照片的事情。”
她剛起身,張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我剛才隻是說了信城醫院的血漿被偷的事情,沒說其他。”
張川似乎比以前更加嚴謹了,她早上才從沈恒的家離開,昨晚又看到了他另一麵,還滅有緩過來,就被張川抓住了,很難做到麵不改色。
“關於照片還有什麽事情嗎?”
“有,十幾年前的一場大火,青緣被毀了,裏麵的孩子也被外界所領養,但是從裏麵出來的孩子似乎都有些問題,關於身體或者關於心理。”
她回過頭,“張警官所說的孩子自然也是包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