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許碰我
房子被盜竊的事情，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唯一安心的就是換了新鎖，希望一切可以風平浪靜。
夏歡不知道自己上次給田阿姨的名片，她有沒有給欣欣換了一個普通的學校，隻是這幾天田阿姨再也沒有來過醫院了。
而她因為預約的人數，所以工作量加大，下班的時候也差不多晚上八點多了。小娜看到她下班，笑嘻嘻的說道：“歡姐，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她什麽時候有的男朋友，想著這小妮子又在開她的玩笑，出了門，看到了一道身形修長的男子背對著她站在門的一側。
“沈醫生？”她朝著他的背後喊道。
沈恒回過頭，看到她出來了，臉上自然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原本一隻手放在了口袋裏麵也拿了出來，雙手提著一個紙袋子遞到了夏歡的麵前，“剛才路過一個奶茶店，順手買的。”
夏歡看到奶茶上麵的標誌，朝著馬路對麵看了過去，這家奶茶店的生意很好的，因為每次排隊的人都很多，她又比較懶，隻好路過的時候，聞聞空氣裏麵的奶香味，也相當於自己嚐過了。
他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依舊是保守的衣領，鬆開了一粒扣子，正好看到他白皙修長的脖子。袖子是挽著的，左手戴著一枚銀色的手表，筆挺的休閑西裝褲，整個人幹淨又清爽。
“你今天怎麽來這裏了，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的。”她記得她工作的地址可沒有告訴他的。
“我去你家了，是你合住的室友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你去我家了，有什麽急事找我？”每次都是她主動找他的，這還是頭一次他主動找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田阿姨上次做的體檢，醫院讓她過幾天取，給她打了電話，但是沒通。我知道你跟田阿姨比較熟，所以就將她的報告送來給你，麻煩你轉交給她了。”
“你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接過田阿姨的體檢報告，翻看看了一眼，身體還算比較健康，那他這麽著急的將報告給田阿姨做什麽。
“還有一件事情……”
夏歡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不會是過來特意跟她告白的吧，但是看著又不像。
沈恒擰著好看的眉頭，猶豫了很久，開口道：“你可以當別人的私人心理醫生嗎？”
“什麽意思？”夏歡被他的問題有些問懵了。
“就是你可以每次在你下班之後，給一個病人治理心裏問題嗎？”
“下班之後，那就是接私活了，一般都是熟人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的，”夏歡摸著自己的下巴，看沈恒的表現，這個病人不會是他吧。
他有心理疾病，怎麽會呢，因為好看帶來的心理麻煩嗎，這也太誇張了，還是說他想要吊她，故意這麽說的。
“為什麽一定要下班之後，那個病人很忙？”
“有點。”
“跟你工作一樣，忙的時候都顧不上吃飯的那種？”
“算是吧。”
“那你一定能肯定他晚上就有時間了，他沒有夜班？”夏歡有種想要逗他的心態。
“所以還要麻煩你，可以配合一下時間。”他認真的說道。
“這個人的要求也太多了，我還要配合他的時間，要是哪天我也很忙呢，就像今天我下班都八點多了。”
“一周一次，這七天的時間裏麵，一定有大家的時間都合適的時候。”
“如果不去醫院裏麵，那麽治療的地方是去他的家，還是我的家？”
“他的家。”
“哦。”他的家，她都已經去過兩次了。
“你在想什麽？”沈恒見她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問道。
“沈醫生，你要是想要約我的話，不用找這麽多的理由的，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我都會答應你的。”她抱著奶茶，奶茶裏麵的冰塊已經化了，喝著卻是剛剛好，冰爽又好喝。
“你以為那個病人是我？”
“那不然呢，你說了這麽多，要求這麽仔細，而且跟你的職業一樣，那不就是你自己嗎。”夏歡吸到了一粒珍珠，嚼勁很足，難怪生意這麽好，他家的奶茶的確比其他家的要好喝很多。
沈恒笑了笑，“不是我，如果你時間可以的話，同意做他的私人心理醫生，我就可以讓他不用再找其他人了。”
夏歡見沈恒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他是你的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男性朋友。”
“既然是別人，你幹嘛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麽說不出口的一樣。”
“因為時間上，可能有些牽強，給你帶來了不方便。”
“我無所謂的，有錢掙，要是對方是一個帥哥就更好了。”
“嗯？是嗎？”
夏歡一轉過頭，“當然了，我隻是隨便看看，不會真心喜歡的。”
“那你的真心喜歡是什麽？”
沈恒一問出口，夏歡那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
“……”
雖然今天晚下班了，但沈恒過來接她，心情還是美好的。
在回來的路上，她嘰嘰喳喳，一刻都沒有休停的跟他說了這幾天來，她遇到的事情，說她們房子闖進了一個小賊，煩亂了她們的東西，但沒有偷走貴重物品，她們現在換了鎖，還報了案。
她就像一個喇叭一樣，直到她離開走進了院子裏麵，他的耳朵裏麵還有她的回聲。
他考慮了很久的事情跟她說了之後，他也輕鬆了許多，回家的時候，看到簡赫站在自己住的那棟樓下，見到他回來了，立即走了上去。
“沈醫生，我還以為今晚等不到你了。”她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著同樣的角度，就像訓練很久的笑，不帶一點的個人情感。
“你找我？”他對她帶著刻意的疏遠，上次廢棄工廠裏麵的事情，她故意的做些奇怪的事情，偏偏那些事情，直擊他心中最痛苦的地方，好像有什麽畫麵從自己的腦海中出來，這個女人是知道什麽？
簡赫朝著他又走近了一步，想要從那張臉上找出她想要的答案，“沈醫生，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我嗎，對我沒有印象嗎？”
“你不是簡醫生嗎？”他反問道。
“我好奇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你的症狀跟以前一樣，難道你自己不懷疑？”
沈恒目光如水的眼神在抬頭的一瞬間立即轉變，“你知道我有什麽症狀？”
“這才是我認識的沈恒，跟以前一樣，隻是你越來越會隱藏自己了，以前的病秧子，差點就被院長給丟了，是我幫你求情的，不然你就活不下來了。”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指挑開了他的衣領，拇指從他的皮膚上摸挲。
沈恒抓住她的手扔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那夏歡呢，你怎麽允許她碰你了？”她陰陽怪氣的說道。
“如果你沒有要說的事情，我先走了。”
簡赫攔住了他，擋在他的麵前，笑道“怎麽了，不開心了？”
“我們應該不熟吧，我想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你。”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簡赫卻不急不緩的從自己的包包裏麵拿出了一個盒子，“給你的禮物。”
“我不需要。”
“打開看看，我想你是需要它的。”
黑色包裝的盒子，看不見裏麵的東西，他沒有伸手去接，簡赫自己解開了盒子上麵的繩子，打開之後放在了沈恒的眼前。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如果是普通人聞到了這樣的味道，一定會避開，而他此時身上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興奮不已。
“喜歡嗎，我想你是需要它的，你這病不好治。”
“瘋子！”他避開了視線，推開了她，徑直上了樓，等到自己一個人待在電梯裏麵的時候，那雙纖長的手指上麵爬滿了一條條細長的青筋，身上都是虛汗，他靠在電梯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電梯裏麵倒影出他的模樣，連他自己都會恐懼。
簡赫還抬手拿著那一盒的血漿，她好不容易弄來的寶貝，他竟然不要，有些可惜了。
十幾年前，她親眼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渾身是血的被扔到了廢棄的工廠內，當時那個小男孩不過十歲左右，引起她注意的，不僅僅因為他長得好看，還有他那雙倔強的眼睛。進到這個地方，願意被那個人收養的孩子都是經過一層層選拔的。
他每次都很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不願意與人交流。而她喜歡捉弄人，最喜歡將人弄哭了，然後再威脅他們，說他們身上的傷口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他卻不同，她折磨的已經很厲害了，他卻沒有哭，那個人問他的傷口的時候，他直接舉報了她，那一次她被那個人懲罰的厲害，差點弄丟了自己的性命，從此以後她的另一個愛好就是觀察他。
他身體太虛弱了，經不起一點點的小實驗，所以休克也很正常。有一次她尾隨了那個人，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將小男孩帶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內。
她第一次看到這麽令人心血澎湃的畫麵，她至今都難忘，那個人不知道殺了多少隻小畜生，給他弄了一浴缸的血水，將他浸泡在裏麵，還要逼迫著他喝下去。
那個人不知道在做什麽實驗，一邊逼著他喝血，一邊抽光他身上的血液，她躲藏在工廠外麵一晚上，都有些犯困了，那個人也走開了，而躺在浴缸裏麵的小男孩奄奄一息，然後就被那個人拎了起來，扔到了工廠的垃圾堆裏。
他沒有死，而她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特別的激動。她與那些被送進來的孩子不一樣，對那個人害怕，恐懼，她沒有那種情感，反而他每次過來的時候，她都會興奮，等待著他有帶過來一些新的玩法。
可惜，後來那個人不在了，他們曾經待過的地方被毀掉了，她隻能一個人去完成實驗。
簡赫將盒子的蓋子合上，用繩子擠好，走到了電梯前，將盒子放在了電梯裏麵，每一層都按下了按鈕。
臨走前她對著電梯裏麵的監控笑了一下，這麽好的東西怎麽能自己帶走呢。
她走到了樓下，抬頭看向了樓上的窗戶，撥打了沈恒的電話。沈恒待在浴室裏麵，手機放在外麵，在響鈴了幾秒時間後，簡赫掛斷了電話，表情似乎有些無聊，不知道誰那麽好運可以拿到她的寶貝。
電梯在經過了一番沒有人的情況下，自動上升，在某一個樓層，一隻狗跑進了電梯裏麵，它鼻子嗅了嗅盒子，咬開了上麵的繩子。
尖銳的牙齒戳破了塑料袋，紅色的血液順淌出來。小狗依舊咬著盒子，它搖擺著自己的腦袋，液體四處飛濺，整個電梯裏麵都被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