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似乎生氣了
地下車庫內，夏歡乖巧的站在一旁等著他過來，張川剛好從她的麵前路過，拉下了車窗玻璃，問道：“夏醫生怎麽還沒有回去？需要我送你嗎？”
“我在等人，你怎麽也這麽晚，你一直都待在周茜的病房內的？”他不會懷疑簡赫，自己親自上陣監視她吧。
“和簡醫生聊了一些。”因為皺眉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川字，他也年紀也不比夏歡大幾歲，但是行為處事，一副老幹部的姿態，弄得她下意識的他恭敬了起來。
沈恒的車子已經開過來了，對著她按了一下喇叭，夏歡笑道：“張警官，我等的人到了，先走了。”她幾乎是飛奔著跑到了沈恒的車前，拉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張川的車子從他們的麵前駛過，沈恒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剛才見到他們似乎聊得挺開心的。
夏歡將自己之前買的粉豬玩偶放在了車前，對他笑道：“你看這個，是不是跟小豬長得一模一樣，我特意找的，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去你家看看小豬，我還挺想它的。”粉粉的一頭，不知道做成烤豬會是什麽味道。
沈恒看了一眼搖晃著自己兩隻耳朵的粉色豬玩偶，覺得有些幼稚，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道：“你要是想念它了，今天就可以過去看它了。”
“今天？”她就像聽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似的，長大了嘴巴，側著身體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帶我回你家？”
“不願意？”他雙手放在了方向盤上，動作優雅的轉換著方向，臉色一如平常一般的溫和，眼睛看著前方，隻是音調似乎比平時略顯得低沉了一些。
“願意。”這可是他自己送到嘴邊的，夏歡在心裏開始盤著小九九，滿心的歡喜著，坐在他副駕駛的位置，還去了他家，這不就是女朋友的待遇嗎。要是她知道副駕駛的位置一直被那頭粉豬霸占著，不知道又是什麽心情了。
她第一次去他的家裏麵，住在三樓，難怪上次那個高中生可以爬窗戶進入他家裏麵，原來是樓層低的原因，這位置住的有點危險了。
門一打開，那頭粉豬便搖頭晃腦的跑了過來，用鼻子拱著他的褲腳，好不親昵。
夏歡蹲下去想要撫摸的時候，小豬反抗的對著她吐出了口水，還得意洋洋的翹著自己的尾巴。
她懶的跟一個寵物計較。
沈恒的家跟他本人一樣，簡單，幹淨，舒適，空氣裏麵彌漫著檸檬的香氣。她抬起手，手上沾著黏糊糊的口水，對他說道：“衛生間在哪裏，我去洗一下手。”
他已經脫掉了外衣，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領口不低，隻看到修長的脖子，可惜了那對讓她心心念念的鎖骨，那麽好看，卻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沈恒掃了一眼她的手掌，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纖細而柔膩，溫熱的肌膚與他的剛好相反。
他將她帶到了洗手池邊，水流嘩啦啦的衝洗著她的手掌，等待洗幹淨之後，放在了烘幹機下麵。暖風吹在了掌心處，他有些冰涼的手掌也有了溫度。
“沈醫生，你單身多久了？”她歪著頭，一雙眼睛帶著一絲絲的調侃之味。
他微微抬起頭，因為長久戴著眼鏡的原因，鼻梁兩旁各有兩條淺淺的鼻架的痕跡，也隻有在燈光下，近距離的時候才能隱隱的發現。他眉心輕蹙，眸光清明，似乎被她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沒有。”他輕聲答道。
“沒有是什麽意思，從一出生就單身著？”對於他的八卦，她無比的熱衷。
“手已經洗幹淨了。”他從衛生間走了出去，拿了一包寵物的零食倒在了小豬的盤子裏麵。
“沈醫生，”她將那頭粉豬抓到了自己的身邊，又丟了幾粒糧食放在了它的麵前，這才讓它安分了幾分鍾，“我也是一直單身的，有沒有覺得我們很配？”
一向溫和的他，突然間嚴肅了起來，眼睛黑黑的，隱約著淩厲，“你是不是很喜歡對其他人說這些話，無論是誰？”
夏歡被他的認真給震了一下，隨即擺手道，“我隻對好看的人才會這麽說，沈醫生是我現在見過最好看的人。”
對於她的讚揚，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無奈，聲音有些清冷的說道：“你已經看過小豬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便站起身來。
“等一下，”夏歡指了指他的脖子處，帶著諂媚的笑，“我是一個鎖骨控，你今天能不能讓我摸一下你的鎖骨？”
沈恒低頭看向自己的衣領，“你覺得你的要求合適嗎？”
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脖子下方，慢慢的靠了過去，當手指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的時候，她抬起頭，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左右。
“隻要一下就行了。”越是不讓她觸摸，她越是心動，越是心癢癢的。
靜謐無聲的房間內，她仰著腦袋，他低著頭，夏歡的手指已經不安分的扒拉著他的衣領，對沈恒的喜歡，不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更有一對讓她癡迷的鎖骨，還有他身上的書卷氣息，相比較現在人的浮躁，他身上有一股讓人沉下心來的魅力。
他依舊沉默，她便得寸進尺，衣領不斷的被她拉低了，再低一點，她便能看到了。
沈恒的背脊竄上了一陣顫栗，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到手的鴨又飛了……
回去的路上，他能感受到她炙熱的眼光，一言不語，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賭氣，還是在較勁什麽，直到將她送到了她家門口，他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夏歡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歎了一口氣，懊惱自己的速度太慢了，下次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非常迅速且麻利地將他的衣服利落的脫掉，一次性摸個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的事情，在醫院後來的日子裏麵，夏歡總覺得沈恒在刻意的躲避自己，她連去了醫院食堂轉了好幾圈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食堂沒有找到，她就去了他的辦公室，沒想到他辦公室門口站著其他人，阻止她進去。
愛情成了難題，她隻好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麵了。
一個病人有兩個心理醫生，在夏歡看來，這個方法很不妥，所以隻能將時間安排在一個早上，一個晚上，她是負責晚上的。每次其中一個人對周茜進行心理治療的時候，如果其中一人在場，她會自覺的離開的。
幾天下來，周茜對夏歡的反感在日漸增加。
一天傍晚時分，簡赫不在房間內，夏歡站在了窗戶前，這一次她沒有經過周茜的同意，直接將傍晚的餘暉藏在了窗簾的身後。
果然躺在了病床上麵的周茜驚恐的坐了起來。沒有窗戶的光線，房間內很是昏暗，周茜不安的拉著被子。
夏歡打開了手電筒，一束光照在了周茜的身上，她慢慢的靠近周茜的身邊，說道：“這也是光，你害怕它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天隻要沒有完全的黑下來，窗簾不許拉上嗎！”她大聲的對著她吼道。
“為什麽不可以拉上，你在害怕什麽，沒有外麵的光線，我開著手電筒，這裏不是光嗎，你有什麽好害怕的？”夏歡盯著周茜的眼睛，似乎將她看穿了一般。
周茜比夏歡想象的還要偏激，她從床上下來，拔掉手上的針管，赤著腳跑到了窗戶前，將窗簾拉開，如同獲得新生一般，站在窗口前，享受著還沒有下山的餘暉。
她雙手打開著，背脊挺直，沒有以往的病弱感，夏歡差點忘記了她是一名病人了。
陽光就是她的賴以生存的營養液，沒有陽光，她便一直在黑暗中徘徊。
夏歡將手電筒放進了周茜的被子裏麵，看著她貪婪的享受著陽光，哪怕是已經夕陽餘暉，她也竭力的吸收著，這是一種近似瘋狂的心理行為。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簡赫走了進來，看到周茜站在窗戶的位置，有些歉意的看著夏歡，“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已經結束了。”夏歡說道。
“我出去買了一些東西，大家可以一起吃。”簡赫將食物放在了桌子上麵。
夏歡這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將塑料袋打開，卻意外的發現食物的包裝盒有被打開過，盒子裏麵是一塊奶油蛋糕，蛋糕上麵缺了一塊奶油，旁邊的奶油被磨平了，上麵有指紋的痕跡。
“夏歡，蛋糕是買給你的，吃吧。”簡赫將周茜帶回到了床邊，見到夏歡拿起了小蛋糕，笑道。
“你剛買的，是新鮮的嗎？”
“是啊，路過蛋糕店，他家的蛋糕又精致又好看，我很喜歡，就買過來也給你們嚐嚐。”
“精致，是挺精致的。”夏歡並沒有吃，放回到了包裝盒裏麵，解釋道：“我最近減肥，不吃高熱量的食物。”
周茜依靠在床頭，簡赫將食物包裝盒打開，盒子裏麵是兩排壽司，她用筷子夾了一個放在了周茜的嘴邊，周茜也隻有麵對簡赫的時候，特別的信任與安靜。
她筷子上麵夾起來的是三文魚壽司，魚肉滑滑膩膩的，夏歡下意識的想到簡赫上次吃壽司的時候，隻吃了上麵一層薄薄蘸料，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壽司又看似完好的放進了包裝盒內。
“晚上張警官過來值班，我先走了。”夏歡起身，簡赫在她的身後喊道：“夏歡，一起吧。我也要回去了。”
她停了下來，對簡赫的靠近，她向來帶著抗拒感，卻不知道主要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簡赫的住址距離醫院不遠，步走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她沒有問夏歡住在哪裏，夏歡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跟著她一起往前步走著。
夏歡一直以為簡赫的住處，雖然不說什麽高檔小區，但最起碼比她住的地方要好很多，卻不想也是在一條小胡同裏麵，住在民區房裏麵。
胡同狹小，做飯的煙氣很難散出去，她被嗆的一直打噴嚏。
“你住在這裏？”夏歡有些質疑的問道。
“嗯，前麵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她指著胡同的盡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