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邀請
就在去上課的路上白初還在猶豫一件事情,跟慕千秋無關,和姬楠欣這幫二世祖有關。
他之前算是把整個班級的人都得罪了,雖然自己是不怎麽在乎,但始終是個麻煩。
但凡是個麻煩,那最好還是從根部解決的好。
方案有很多,要不認輸投降,要不退學避退,當然還有最後一種方法,那就是打服所有人,然後在班裏稱王稱霸。
前兩個選項不用想直接舍棄,最後一個到很有意思,而且頗具挑戰。
別看班裏是以蔣雙元和姬楠欣二人為主,實際上躲在暗處扮豬吃瓜的大有人在。
就比如那方薇,玩毒的手段比任何武力都來的幹脆。白初也算是見識過,心裏多少有些戒備。
“想太多也是沒用,大不了全部打殘,然後聘請幾個大佬當打手,也不用太久百八十年就夠了。”
想法很好,底氣也足,不失為一條後路。
“走著!”
一年五班的教室在教學樓最東麵,因為是第一堂正式課程,所有人都早早到了,唯獨一個白初踩著鈴聲進入教室。
教室的紀律還算可以,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課本,隻有少數幾人還在一邊私語,眼角還不時的朝著門外望去。
正當大夥以為白初不會來時,可當他們看到門口白初的身影時,各自都不由得閉上了嘴。
蔣雙元看了白初一眼,然後端正身子視線上揚,想要表現出屬於自己桀驁的表情;姬楠欣不同,她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仇恨,然後身子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最後才勉強自己收回一切不該有的情緒。
這裏的仇恨,可大了。
其他人到是沒有太多複雜的情緒,他們隻知道這個班裏以後又有一名不可招惹的怪胎了。
這一切的起因還是源於白初和異靈的一戰,那一戰各位大佬雖然了解的不是太多,但從後續的報告裏的蛛絲馬跡也能看出,白初能夠活下來絕對不是偶然。
就算沒有這份報告,隻憑他在森林裏的連續殺戮,也能讓這些小骨朵們明白:善作死者不得好死。
這個特招班裏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要不就是自身有過人之處,要不就是背後有強大依靠,想要了解一些信息,的確是最容易的事情。
白初看了一眼班裏的眾人,這些人的表現毫無疑問全部暴露在他的感知裏,他沒有表露情緒,默默走到最後麵的位置。
小道爾,既然這些人選擇當了啞巴,那就說明自己身上也多了一些讓人忌憚的成分。既然別人忌憚了,那自己多少也就能夠在某種程度上肆無忌憚了。
鈴聲響後幾分鍾慕千秋才緩緩走進教室,今天的她和以往都有所不同。以前的她到哪都是邋邋遢遢的,麵容憔悴的堪比東皇星出來的難民。而今天她一反常態,不僅將邊幅修飾的漂漂亮亮,身上還穿了一件看著就貴的長裙,這份姿容到是不比昨日見過的蘇涵依差多少。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那噬人的表情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上課之前把該說的事情和你們講清楚,你們既然是武院的學生,那麽一些基礎課程就不必再在這個教室裏浪費所有人的時間了,從今以後這裏隻講述和修煉有關的知識,其他的自己想辦法。我不管你們是自己找私人教師也好,去文院旁聽也好,總之最後的文化測試你們必須要達到武院的最低門檻,否則的話就別想從我這裏畢業。”
“至於關於武者的教育,自會有不同的老師前來分類教導,我隻負責最後的驗收,希望你們沒事的時候不要來打攪我,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班長呢?那個誰,以後班級裏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負責,你可以獨自完成,也可以找人協同合作,總而言之這個班出了任何問題,我都會直接找你。你若是覺得為難,我現在還能給你一個後悔的機會。”
慕千秋看了一眼還在消沉的姬楠欣,眼中滿是濃濃的不信任,但她更怕麻煩,所以就算她的班裏炸了天,她還是會把屬於她的責任扔回班裏讓這些小鬼自己消化。
“老師放心,我能做到。”
姬楠欣抬頭,也算是給了一個稍微硬氣點的回應。
“很好,希望你能一直自信下去。”
這話說的好像意有所指,蟲瘴星發生的事情慕千秋就算再不關注,事後該明白的自然也會明白,否則的話她今天也不會帶氣上課了。
“其他人該配合的配合,不該配合的打斷腿也要配合,這裏是武院,如果你覺得能在這裏耀武揚天的話隨便你怎麽折騰,如果不能的話那就老實點,別第二天被人堵在巷子裏打折了退沒地方哭。”
說道這裏教室裏突然湧出一股極致的窒息感,每個人都覺得口幹舌燥、大腦空白,這是極度窒息的感覺,仿佛下一刻在場的人都會死去一般。
勢!
又是勢!
白初算是第一次明明白白體驗過一回“勢”的作用,不用說是慕千秋在搞鬼。都什麽年代了,還搞武力壓迫這種事,也不覺得落伍。
他穩住心神,源力自覺開始運轉,後天圖騰也在微微發光,窒息感立刻消退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覺得太過輕鬆,他的臉上也順便流露出了絲絲淡然。
然而就是這個微不足道的表現卻點燃了某人的火藥桶。慕千秋本來就是一肚子火,而且這個火還是衝白初發的。因為自己的失誤,學校直接斷了自己的研究資金,這還沒完,就連實驗室也給封掉了。這讓原本就處在某個研究重要關頭的她怒火中燒,恨不得拍死所有擋在她研究道路上的障礙。
可惜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麵對學校的那些大佬,她也不過是一小孩子罷了,任憑她怎麽胡攪蠻纏,上麵就是不準她重拾研究,沒辦法,她也隻能先安心教幾天書勉強表現一下了。
釋放出“勢”的確是為了敲打一下這些不安分的主,為此她也隻是維持大概一成的威力。這一成威力對付同階的武者不算什麽問題,就是對付這幫武師也隻能讓他們難受罷了,不會有什麽危險。他們若是能進行有效抵抗,想要壓製“勢”帶來的不適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隻是讓慕千秋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抵抗她“勢”的人竟然是白初這小子,這個讓她觸盡黴頭的混賬人。
這就讓她很不爽,她不爽了就不能讓別人舒服了。
“勢”的威能增加到了兩成,姬楠欣和蔣雙元剛有所適應就又變得難受起來,隻能加強源力運用進行抵抗,至於其他人那就更不堪了,尤其是那些肉身較弱的姑娘。
白初隻是眉毛一皺,隨後立馬就恢複如常,他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提前感受別人的“勢”,既能讓自己增加對其的認知,從而為以後的戰鬥增長一份經驗;同時也能從側麵讓自己加速凝聚屬於自己的“勢”,增加自己的底蘊。
哼!
所有人都聽到了慕千秋的這聲冷哼,她走過每一個人的身邊,但凡有人抵抗不住了她就會在其眉心一點,隨後這個人就能安然無恙的待在教室裏了。
“你們這一屆的學生太差勁了,就這樣以後能有什麽出息。”
此時“勢”的威能已經增加到了三成,能夠堅持的也就隻有幾名學生,白初自不用說,姬楠欣和蔣雙元還在掙紮,最後一個方薇則是在崩潰的邊緣。
方薇她的能力是在醫術上,對肉體的鍛煉遠不如同階武者,能堅持到這裏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四成,白初依然麵不改色,而姬、蔣二人則已經堅持不住了,先後退出了考驗。
“他難道真的有這麽強?”
姬楠欣有些不甘心,她承認白初比她強,但不承認有她爺爺嘴中的那麽強,原本她以為爺爺對她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激勵她,今日一看沒想到是真的。
沒有什麽是比敵人比自己強這件事更讓人喪氣了。
蔣雙元則沒有這麽多複雜的念頭,他緊閉雙眼,看著像是在恢複氣力。
殺氣!
白初沒想到這間教室裏真的有人想要殺他,他感應了一下,輕鬆查到了這殺氣的源頭。
這小夥子還真嫩的很啊,出身在蔣家還真可惜了。
想到這裏,白初忍不住有些嘲諷,世家的子弟擁有最好的條件,但失去的可能比他得到的更多。
隨著嘴角的微微上揚,他的表現落到別人眼裏自然成了最顯著的挑釁。
慕千秋此時心裏在想,若是自己忍不住殺了一個學生,這能不能算在死亡指標裏。
完蛋了,她這個老師水份太多,根本就沒有指標這種說法。
算了,今天就不和你這小子鬥了,有失我慕美人的風度。
其實不然,某人已經感覺到教導處的人在接近了,如今這個班裏,她這個當老師的比學生還能胡鬧。
“還算勉勉強強,所有人都歸位吧。”
慕千秋走到前台,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認真。
“相信你們都明白,這就是‘勢’。
因人而異,每個人所凝聚的‘勢’都不相同,它的作用自然也是五花八門,想要凝聚完全一樣的‘勢’幾乎是更不可能的事。所以你們今後遇到能夠運用‘勢’的敵人,一定要先摸清它的能力,這樣才能保證你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存活下來。”
“既然已經講到了這個,那就把此作為這堂課的內容。”
“你們對‘勢’有幾分了解?”
台下議論紛紛,大家所了解的信息大差不差,翻來覆去就那麽一堆理論。就算有更細致的理論,那也是屬於各家的機密,以他們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接觸到這些。
“來個人帶個頭,別扭扭捏捏的。”
還是姬楠欣揭了棒,這個班裏修為明麵上最高的還是她,家裏也為她晉升武宗準備了大量的理論知識,其中就包括“勢”這方麵的。
“有人說‘勢’是自身凝聚的一種氣勢,是一種潛在的精神能量;也有人說‘勢’是一種天地威勢,是天地本身自有的能量,武者調動它隻是以自身氣機為引激發這種能量。不管從哪方麵來講,武者隻要能夠調動這種能量,就能形成一個類似場域的環境,借而強化武者的攻擊手段。就像老師剛才那樣,整間教室都在您‘勢’的籠罩之下,而我們所有的不適其實就是您的一種攻擊手段。”
說完,姬楠欣望著慕千秋,似乎在詢問對錯。理論永遠都隻是理論,在沒有凝聚勢之前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是對的。再說這些話也隻是她自身的理解,有什麽理解不到位的地方那是再正常不過。
“很好,坐吧。”
“勢這東西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複雜,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塊粗胚,想要使用它就要先把它鍛造成一把武器,而這個鍛造的過程就是你凝聚勢的過程。當然了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麽的容易,你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你越早解決這些問題,那你就能越早掌握屬於你自己的專屬武器。”
“其實以你們的身份來說,凝聚勢並不是什麽難事,關鍵是凝聚出來的是否符合你自己的屬性,威力是否能夠支撐你這個等階的戰鬥。打個比方,你是一個用劍的好手,結果卻使拿著一把木錘當武器,不用說這武器不僅不會幫助到你,反而會限製到你的發揮。”
慕千秋在台上不斷描述,可以說已經把“勢”的定義解釋了九成九。她的比喻雖然粗糙,但卻是極為樸素,白初在台下聽得可算是津津有味。
他算是明白過來入一個學府的重要性了,這些問題要是交給他自己查詢,怕是要撞死在南牆上了。
“這堂課先講到這裏,有什麽問題你們回去問你家長。記住,隻要你們不給我惹事,我就不會找你們麻煩,勿謂言之不預也。”
說到最後慕千秋像是意有所指,這裏麵最大的變故自然是白初,其他人算是各家二代,翻騰的手段有限,總歸就一個仗勢欺人。而白初不一樣,他的背景為零,要是做起惡來最是肆無忌憚。
後麵還有兩堂課,都是在講修煉的事,從各方各麵。大多數人聽得不是很認真,畢竟這些東西他們打小就聽得煩了,現在還要他們再聽一遍實在是種折磨;當然也有少部分聽得很認真,這些人大都是靠天賦走到這裏的,所缺的也正是這些理論。
一上午聽完,白初隻覺得精神煥發,恨不得再聽上幾節課,可惜這些老師都很珍惜自己的時間,想要他們拖堂簡直是在扼殺他們的生命。
“王石,打擾一下。”
“我已經從我二叔那裏了解了有關你的事情,抱歉以前我有做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回。晚上我在酒店已經定下了一席,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來了!
之前還感應蔣雙元這家夥想殺自己,沒想到現在這家夥就來邀請自己,明顯是設下了鴻門宴啊!
可惜這家夥太沉不住氣了,目的各種意義上都太明顯了些,能上他的鉤的大都是個傻子。
“好啊,我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