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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我隻有他一個親人

  整個京城,自從楊家被滅,大皇子麾下失了楊屾,便如被生生斷去一臂,將之皇帝因私賣軍需之事暗地裏訓斥了皇後一頓,大皇子最近便龜縮收斂了許多,一時間整個京城便隻餘二皇子景謙的手腳在動。


  最為明顯的便是,花家在外的香鋪動作頻繁,采買往來一支一收,便比平時投入的銀兩都來的大。


  花九和息子霄兩人在書房裏,商議了半天,皆認為現在的時機不錯,二皇子不如大皇子隱忍穩重,這個時候他春風得意之際,很容易便吃暗虧了去。


  兩人立馬就行動起來,息子霄提筆欲給閔王書信,花九卻阻了他的動作,她眸光閃動,突兀地問了句,“現在確認孫家還有份玉氏配方,且幾次試探,無非也是肖想我手裏的玉氏配方而已,這一次,我要連孫家一起坑進去。”


  她說完這話,便從息子霄手裏接過筆,這封給閔王的密信,她親自書寫。


  花九做什麽,息子霄自然是沒意見的,他見花九寫好了密信,便用火辣密封之,然後交由門外的行雲綁飛鴿上送至閔王處。


  “子霄,這還不夠。”花九皺著眉想了半晌,最後有歎氣道。


  不用花九說,息子霄也是明白的,隻是這一時半會,在京城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想有小動作,實在是很難,“九兒,意欲何為?”


  花九眼神灼灼地看著息子霄,吐出句話,“小湯山,香花。”


  寥寥幾個字,息子霄心中了然,花九這是想瞞著所有人另辟蹊徑,以小湯山上的香花為買賣,這樣即便在發展閔王勢力的同時,也順勢培養了自己的,待日後局勢穩定之日,才不致於陷入被動局麵,被人挾製了去。


  “不能用自己人,又必須可靠。”息子霄想到最為關鍵之處,既然要做這香花買賣,那操持的人選便不能是任何勢力,甚至他和花九手下的任何人。


  顯然,花九也是被困在這點上,“我想了幾日,都想不到合適的人選,現在再訓個出來,根本不行,先不說清白否,但是沒點曆練,撐不住場麵。”


  她手下一個尚禮掌櫃,那也是培養多年,才有今天的一番成就。


  “還有時間,慢慢來,”息子霄用指尖揉了揉花九皺的有紋理的眉心,“我帶你出去逛逛?”


  花九眨了眨眼,息子霄這麽一說,貌似兩人回京後,還真沒去坊間逛過。


  她伸手抱住息子霄的腰身就道,“你準備給我買什麽?”


  息子霄就半抱著她往書房外走,“九兒想要什麽?”


  聞言,杏仁眼眸略彎,花九淡色眼瞳中恍若春花遍開,暖人心神,加之她眉目間的安寧,整個人身上就有一種非常之舒服的氣質來,“那好,逛就逛會,帶夠你的銀子,總歸你也不會花的,我幫你花光。”


  她還記得以前鳳靜說他身上帶著銀子,都不知買點吃的,差點餓死在坊間那事。


  息子霄低頭,輕咬了下花九鼻尖,“鳳靜亂說的。”


  花九揉了揉鼻尖,結果那小巧的鼻尖呈薄粉色,“有銀子,肚子餓了,怎麽不買吃的果腹?”


  眼見花九還繼續問,息子霄那張俊美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窘迫的神色,他伸手打開書房門,將花九身子扳正,麵對外麵背對他才道,“我忘了,以為沒銀子。”


  花九一怔,隨即她臉上有明顯的笑意擴大,很不厚道的笑話起息子霄來。


  這時候接近午時,天氣還不太熱,在坊間閑逛的人還頗多,息子霄靠花九近,遇到人多的地方,就護著她點,兩人一路閑逛,花九也不進鋪子,專撿坊邊的攤點瞧,瞧著新鮮的,再是自然不過的就讓息子霄掏銀子。

  息子霄自然也依她,兩人沒帶任何下人,買的東西便全讓息子霄一個人拿了。


  一直到最後息子霄兩手都提不下了,花九才戲謔的作罷。


  兩人走的累了,便隨意找了家看著幹淨的酒樓進去用膳,息子霄甩了銀子出去,讓店小二幫忙將手上花九買的東西送到花府去,才帶著花九往二樓的雅間去。


  才走到半路,還站在了樓梯間上,上麵晦氣的被人給擋住了,有嗬斥和女子嚶嚶哭泣的聲音傳來。


  那帶路的夥計向花九和息子霄兩人告罪了一聲,便上前瞧瞧是發生了何事。


  “爺,妾身錯了……”這當,花九突然聽到耳熟的聲音。


  “姓花又怎麽了?還不是賤妾一個,今天帶你出來真是丟爺的臉麵……”另一聲音罵罵咧咧的。


  花九臉上有玩味的神色,息子霄瞧了她一眼,俯身悄悄的問道,“認識?”


  花九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嗬斥的女子應該是——花芙!花容的雙生子妹妹。”


  花九話才落,有那圍觀的人讓開了道,花九一眼就看到,半跪在樓梯上的那女子,大眼鵝蛋臉,極致的傾城容貌,不是花芙是誰。


  訓斥花芙的是個三十來歲的錦衣男子,腆著大肚子,身形矮墩,臉上鼻梁邊還有個讓人作嘔的大黑痣,足足有黃豆大小。


  “還不起來,哭哭啼啼的以為丟的是誰的臉,當爺今天是好說話是不?”那男子身後還跟著個穿嫩黃薄衫衣裙的婦人,麵色枯黃,小眼厚唇,麵容不好看的很。


  花九眼中的趣色更濃,她能看出那婦人才是男子的正妻,花芙為妾,難怪她回花家這麽久,就再沒聽說花芙的半點消息,卻是已經被花業封給賣了出去予人做妾了。


  他還真物盡其用,半點不浪費了。


  花芙低著頭,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才緩緩起身,末了,對那婦人道了句,“是,夫人。”


  一聲“夫人”那婦人很受用,花芙自是容貌出色的,這也是她不受婦人待見的原因,哪個女子願意日日見一張比自己還美貌的臉。


  婦人冷哼了聲,上前跟在男子身後,緩步下樓。


  花九拉著息子霄站到邊上讓過,待花芙走到她麵前之際,她嘴角勾起,臉上的表情說不清道不明。


  反倒是花芙不經意抬頭,這一見花九那張臉,她便愣住了,甚至驚訝的喊了聲,“大姐!”


  如若花芙沒認出她,花九也不會主動出聲,對她來說,花容是對手,但花芙從頭至尾,即使最開始入府時對她有過些許的芥蒂,但到後來,也從未算計過她什麽,她便也不會對她下手。


  “原來是芙姑娘。”花九恍然大悟,裝著才看清她的模樣。


  花芙臉上一瞬光亮起來,她嘴唇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麽,便傳來那婦人的吼叫,“小賤人,仗著那張麵皮,又在勾引誰了,還不快滾下來,看回去爺怎麽收拾你!”


  那男子大肚子一挺,果然冷眼掃了花芙一眼,順帶瞟了花九和息子霄。


  花芙畏縮了下,看了看花九,有點不甘願地跟了下去,一直出酒樓大門,她還數度回頭。


  花九看著花芙的身影消失,她就覺得花業封真不配做個父親,前世的她,也不和花芙一樣麽?被他像談買賣一樣的給嫁出去,還是為妾,她慶幸,這一世終能自己把握了。


  “為夫餓了,九兒。”息子霄扯了下花九袖子,打斷她的沉默不語,剛才那陷入自己思緒的花九,他不喜歡。


  “嗯,走吧,先用膳。”花九回頭,給了息子霄一個晴朗如日的笑臉,那店小二機靈的上前,迎著兩人找了個位置不錯的雅間。


  兩人吃飯溫情融融,於其說是花九在吃,倒不如是息子霄在喂花九吃,任憑花九如何反對冷臉子,息子霄就是將花九的筷子給拿了,飯桌上就剩他手裏的一雙,你一口我一口,息子霄滿意至極。


  膳至一半,便突聞敲門聲,兩人皆以為是夥計有事,花九便應道,“進來。”


  花九好一會沒聽到店小二的聲音,她回頭,就看到花芙臉頰有紅腫地站在門口,眼眸含淚可憐兮兮地瞧著她。


  花九頓了下,息子霄送到她嘴邊的菜就給落桌上了,花九不在意,息子霄卻是對花芙的再次到來心有惱怒,當然從他那張麵無表情的風流臉上是什麽都看不出來的,最多就是周身氣場冷了點。


  “大姐,花芙求您了。”花芙一來就給花九跪下了,哭著給花九行大禮。


  花九不為所動,她隻問,“你求我什麽?”


  聽花九問她話,不至於沒理她,花芙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道,“花芙求大姐,告知家兄下落,我知道兄長以前多有得罪大姐,還請大姐看在大家同姓花的份上,別跟兄長一般見識,我知道,他還沒死……”


  從前花九便聽人說過,一胎生的雙生子之間,在某種情況下是心有特殊感應的,如今聽花芙這麽一說,倒是真有其事了,“你怎會求到我身上來,你兄長當日來昭洲,但辦完事便回了京城,我又豈知他下落。”


  聞言,花府跪著往前爬了幾步,哀求道,“求大姐開恩,自兄長去向不明,花芙便總是夢見他滿身是血的淒慘嚎叫,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但我知道,他是想我去救他,我不知道為什麽會來求大姐,可是今日一見大姐,我便知道,花芙想要找到兄長,隻有大姐能幫忙。”


  花九良久不語,她看著花芙眼也不眨,“你為什麽想找他?我記得花容以前對你也不怎麽好吧?”


  “不是這樣的,在娘親去世前,兄長也對我很好,會護著不讓人欺了我去,後來娘親去世,他才變了,可是……可是……他總歸對我好過,是我一胎同生的兄長,在這世間,我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也隻有我而已……”花芙說著,便泣不成聲,許是念及以前花容對她的好來,心中便越發覺得悲傷,心痛的莫名,好似花容正在受著無盡的折磨,也感染到了她一般。


  我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也隻有我而已……


  花九突然覺得,花容還是算幸福的,至少有花芙惦記她。


  “除京城昭洲外,大殷的任何一個郡洲。”好半晌,她還是說出這話來。


  花芙一聽,心中明了,花九這便是告訴了她花容的去向,“謝謝大姐,待花芙找到兄長之後,定每日為大姐祈福。”


  “不必了,”花九冷冷的拒絕,“別回京城。”


  “是,花芙記下了。”花芙趕緊應道。


  花九想了下還是多說了句,“若花容不適,每日晨起用鹽水清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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