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當天晚些的時候,外賽的結果就出來了,花九自然入選,秋收經過自己的努力,也進入了內賽。


  花九高興,當場默了張玉氏上的配方,送給秋收做為賀禮,秋收高興地差點沒蹦起來,冬藏見了後,反而臉苦兮兮地蹭到花九身邊,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拉了下花九的衣袖小聲的道,“夫人,婢子兄長什麽時候能從漢郡回來?”


  “怎麽?想他了?”花九問道,眼底有柔和。


  冬藏搖頭,隨後瞥了樂不可支的秋收一眼,“是秋收,婢子今一早在坊間看到,有好多男子跟她搭訕,甚至還直接跟她說傾慕之情的,婢子是怕兄長再不回來,秋收就被別人給拐跑了。”


  花九噗嗤一聲就笑了,她伸手點了下冬藏的額頭,“人小鬼大,你看出什麽了?”


  “婢子可不小了,也隻有秋收那缺根筋的才看不出來,上次還跑去跟兄長說,覺得那誰長的不錯,氣的兄長幾天不想理她,夫人,你說她怎麽壓根沒感覺到呀?”冬藏怨念不少。


  花九臉上有柔柔的笑意,這個時候她全身強硬的清冷和逼人的刺都斂了起來,看著在院子裏嬉鬧的秋收,就覺得這一世能有這四個丫頭為伴,也是幸事之一,“你別擔心,秋收想出嫁,怎麽也得過我這關的,尚禮是自家人,我怎麽會虧了他便宜了別人。”


  “真的啊,夫人,那婢子就先替兄長謝謝夫人了。”冬藏也歡喜起來,她其實覺得秋收挺合適自家哥哥的,人也不錯。


  花九摸了摸她的頭,“再有一兩個月,尚禮回來,你可得讓他努力一把,至少要先讓秋收明白他的心意才好。”


  花九眯著眼睛,給冬藏支招,“不過,你平時也可以試探一下她。”


  冬藏眼睛都亮了,在她心裏,自家夫人那就是一眨眼就是一個主意,就沒坑不了的人,她既然這麽說,那這法子便肯定是奏效的,“婢子,記住了。”


  “來,”花九朝冬藏勾了勾手,“你跟我說說,尚禮是什麽時候瞧上秋收的?我怎麽不知道?”


  冬藏一愣,花九眼梢挑著的模樣,她突然就看出幾分惡趣味來。


  “九兒,回屋,睡覺!”冬藏還沒來得及回答,有高大的影子覆蓋下來,提溜起花九的後領子,一攬她,就將根本沒回過神來的花九帶回了屋,然後嘭的一聲落閂關門了。


  冬藏視線落到那關緊的門上,依稀還能聽到花九掙脫不開在惱息子霄的聲音,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花九手撲騰了一下,腳都不著地,就那麽被息子霄提抱著倒在了床上,“息子霄,你讓開,重死了,我都還沒問出來冬藏的話……”


  息子霄不聽她的,修長的腿鉗製住花九腰身,不讓她動。


  息子霄輕笑一聲,他為花九鬆了發髻,眼見她不亂動了,才拉起她由背後抱住,讓她靠自己懷裏,有薄繭的指腹輕柔地按過她頭皮,免得發綰緊了頭疼。

  “九兒,以為為夫會幹什麽?嗯?”息子霄故意問道,花九耳垂有薄粉,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花九就著那姿勢,在他大腿上擰了一記,隻是頭上被揉按的很是舒服,她忍不住像奶貓一樣直哼哼。


  正在這當,息子霄卻突然緩了動作,他將花九癱軟的身子轉正後,幽深如古井的鳳眼中有誰也不知道的不安定,“九兒,你可在意我?”


  花九咬了下唇,阻止更多細碎的淺吟流瀉而出,同時她將頭側向了一邊,不回答息子霄的問題。


  息子霄的手動了一下,花九一下收緊雙腿,長發飛鋪下來,整個人都帶著罕見的嬌弱,“九兒,可在意為夫?”


  花九橫了他一眼,那一眼映襯著粉如桃花的春色,狠厲不足,嫵媚到是真的。


  第二日,花九醒來的時候,難得息子霄居然還沒出門,就那麽合衣躺她旁邊在等著她醒,眼見她起來了,還將春生給趕了出去,自己動手,伺候花九穿衣服。


  花九身子酸軟,不想理他。


  用完早膳,香行會那邊就傳來消息,昨日進入內賽的調香師父於兩日後到香行會集合,開始準備內賽。


  花九將白梅香改動過的配方,以及調製過程中需要注意的一些細節都寫了出來,交給秋收讓她把暗香樓那幾個調香婢女教會,沒道理以後外麵的人都會了,她自個的暗香樓還沒這種香品。


  中途息子霄出門了一趟,他回來時,身後跟著追星,臉色有點沉,花九便知道,應該是追星在漢郡沒找到息華月。


  “漢郡,沒大哥消息。”果然,息子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花九給他倒了杯茶,站旁邊的追星這時從懷裏摸出封信箋來,“夫人,這是尚掌櫃讓小的交給您的。”


  追星不同於行雲的普通,流水的異瞳,他長的清清秀秀,一張娃娃臉,看著就像是個十五六的少年一樣,隨時都笑眯眯的,看著無害。


  花九接過撕開,一目十行地看完,尚禮隻是說了些漢郡那邊的情況,以及新開的暗香樓賬目之事,其他也並不多說,“你別擔心了,我會讓尚禮多注意一下,如果大哥真在漢郡,那麽尚禮肯定會找到的。”


  息子霄點頭,朝追星揮手示意他退下,喝了口茶,“息泱回了,說明日請吃飯,後日楊屾會到。”


  聞言,花九驀地就笑了,她眼眸之中有璀璨的光點,“來了就好,不過息泱為什麽請吃飯?”


  息子霄搖頭,他鳳眼眯了下,有狹長的暗色流光一閃而過,“去了便知,若沒價值,還是處理掉為好。”


  花九清楚息子霄說的處理掉是什麽意思,無非便是結果了他性命而已,“他可是姓息哪?你確定能下手。”


  “他不是,”息子霄將喝空了的茶盞送到花九麵前,讓再倒一杯,“早被驅逐了,而且,他定會報複你。”


  這才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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