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舍不得
當晚,段氏就搬進了菩禪院,花九和息子霄縮在房間裏,根本不出去,她早便跟底下的下人打了招呼,不用理會段氏,做自己平常的事就好。
段氏大堆東西搬過來,花九往窗邊一瞧,就轉頭吃驚得跟息子霄道,“她這是連床都搬過來了。”
息子霄紋絲不動,仿若早就料到會如此一樣,花九看著段氏差著從牡丹院那邊帶過來的下人,將她的東西擺進東廂房,末了,她還朝花九的房間看了一眼。
息子霄起身,到花九身後,環抱了她,啪的一聲將木窗給關了,就那麽帶著她往床邊走,“睡覺!”
花九歪了一下頭,蹭了蹭,息子霄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有酥癢的感覺,“你說,一會段氏會不會來敲門。”
“不會。”息子霄幾乎想也不想就答道,他將頭埋進花九發間,細細密密地啃咬起來,心裏在想著要是段氏真來敲門,他就破了對息華月的許諾過的不動她的話,明個就將她給逼出菩禪院,要不然他就帶花九出去單過。
“別鬧,癢。”花九伸手摩挲了一下脖頸被啃的粉紅之處,卻不想那指尖一下就被息子霄的薄唇叼住了,隨即他還伸舌頭挨個席卷地舔過,和個啃肉骨頭的狼犬沒兩樣。
花九側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她還什麽話都沒說出來,那頭就被息子霄扳著,就著那姿勢在床前親吻上了她。
有粗重呼吸的吻輾轉過彼此的唇齒間,津液相融,就開始泛出甜蜜的味道,花九閉著眼眸,睫毛輕顫,最為專心的一次享受著息子霄帶給她的感覺,她感到他的舌糾纏不休地繞著她的,碾磨允吸,她隻能無助地攀著他,四肢漸漸軟成一汪春水。
唇才分,一聲細碎的呻吟便從她唇邊流瀉而出,陌生的讓她臉頰瞬間就爆紅,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發生這樣奇怪的聲音。
“九兒,我想要你。”息子霄指尖在她鎖骨蔓延,有微涼的觸感,但帶起的卻是火熱的星火,他嗓音很啞,隱隱壓抑著一種瘋狂。
花九不說話,她隻垂著眸子,睫毛有濕潤,除了緊緊抓住息子霄的衣襟,似乎已經不能有任何反應。
那薄繭的指尖下落到茉莉花苞的隆起處,花九身子輕顫,她一下咬住白粉如櫻的唇,羞與在發生那樣難以啟齒的呻吟,但卻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味。
有輕笑響起,息子霄攬住她腰身的手用力,讓兩人之間再無空隙,“九兒,可感覺到了?”
花九當然感覺到了,那抵著她肚腹的滾燙堅硬,像烙鐵一樣散發著駭人的灼熱,即便隔著意料,都能很清晰的感知到碩大的形狀,踟躕半晌,她才輕聲道,“我怕疼……”
息子霄小心翼翼的如手捧珍寶的將花九放到床上,他撐著雙手覆在她身上,長發盡數從背後滑落,自發地便糾纏著花九的青絲,一樣如綢般的黑色,絲絲縷縷都結成死結,便是結發夫妻,恩愛兩不疑,“我怎會舍得,讓你疼……”
還有的耳語都化為唇邊最深沉的憐惜,他親吻過她的下頜,她白如細瓷的脖頸,在她鎖骨允吸出豔麗如莓的紅印,滿足之後才到嬌挺綻放的蓓蕾,那椒乳的大小剛好夠他一手掌握,不大不小,在是合適不過,“九兒,你真美。”
“嗯……”不管花九如何的隱忍,還是有依稀破碎如碎月之光的呻吟從口而出,在天青色帷幔之中盤旋之後,入了息子霄的耳,“你……閉嘴……”
花九終於確定,息子霄這個平日惜字如金的,在床笫之間,尤為話多,而且還盡是說些讓人羞憤難當的。
“恐怕不行,九兒,為夫還要,用這嘴取悅你。”息子霄眉目的風流宛若朵朵頃刻綻放的桃花,傾人心神,他看著花九,鳳眼灼灼,白日裏冷硬的臉沿線條都沾染上了薄紅,哪裏還有半分謫仙清冷氣質。
花九被這話惱的不行,她伸手就抓住他遺落在她身上的發,用力一扯,“再廢話,我不給了。”
明明是句帶狠氣的話,但從這刻花九那張嫣紅若滴的唇裏輕吐而出,她麵有如絲的嫵媚,嬌喘無力,就成了嬌憨的撒嬌一般。
雖然剛才就知道花九的不拒絕,但這才真正聽到她說給他,息子霄隻覺身下的欲望瞬間膨脹了一分,越發的想要用盡全力的去寵愛她,眼眸深幽如墨,就想將花九給揉碎了摻進了自個的骨子裏,融為一體,再不分開。
他也如此做的,從花九的衣擺躥入,撫上那日夜念想的肌膚,他大掌都有輕顫,他迫切想要占有她的一切美好,但又舍不得落下一絲。
一宿很長,春意漸濃,正在這之際——
“兒媳,你和息七早點休息,明一早不用過來給為娘請安了!”段氏的嗓門像驚雷,在花九門前響起,還有砰砰拍門的聲音。
息子霄動作一頓,但隻一霎,他又繼續動作,親吻過花九肚腹上那精致小巧的肚臍,流連半晌都不離去。
“息七,記得再多派點人找找華月,一日不找到華月,我就一日擔心的睡不著……”隔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段氏的繼續道,這次還好沒拍門。
息子霄的臉瞬間就黑了,他手一揮,吊在蚊帳的銅質帳勾倏地就被扯了下來,嘭的砸在門上,“滾!”
門外頃刻就沒了聲,半刻鍾過去,依然靜悄悄的,顯然段氏已經走了。
息子霄翻身躺下,伸手從花九頸下而過,讓她躺自己身上,抱著她,麵色不好,甚至下頜還在花九頭頂蹭了蹭,有可憐兮兮的意味。
“是誰說段氏不會來敲門的?”花九笑話他,撚了他一撮發,用發梢掃他喉結。
“九兒,和我出去過,如何?”就在花九以為他不會回答之際,哪想,息子霄說了這麽一句話。
花九手一頓,她撐起點身,再是認真不過地瞅著息子霄,“真的?”
息子霄點頭,“息府,從來沒有,我的位置。”
聞言,花九趴在他肩窩,指尖無意識的劃拉著道,“你還是半玄的時候,送我傘那次,你知我想過什麽?”
不等息子霄說話,花九就那麽繼續道,“我那時候覺得半玄隨性又自由,你說你是息家子霄,我就在想若是我所嫁之人是你,那麽你會不會帶我遠離深宅後院的一切,從此隻相隨天涯,但後來我又覺得這不太可能,半玄方外之人,又怎會為我墮落凡塵。”
息子霄看著蚊帳,他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撫過花九的發,“半玄,也是我的期望,相隨天涯,九兒,我想許你,真的想,但我不知,能否做到……”
花九抬眸,瞅了下他,這才是息子霄才對,沒把握做到的事便不會輕易對她承諾,如若剛才他一口應下,她或許會就此看輕了。
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花九將自己裹成一團,朝裏側了側,就道,“嗯,我知道了,睡覺。”
哪想,息子霄扯了扯被角,沒扯動一絲,“九兒,繼續?”
花九沒好氣的隔著被子踢了他腿肚一下,“你還想段氏來拍門?別跟我說她不是故意的,誰叫你那麽輕易就允了她進菩禪院,活該!”
這話說的半點沒同情心。
“明弄她走,她若不依,便殺了。”息子霄隻得連被子一起抱住花九,聲音森然,毫不掩飾對段氏的殺意,也是麵對的人是花九這樣本就手段毒辣心機深沉的女子,若換了旁人,隻怕這殺字一出口,就已經被嚇住了。
“別弄髒我院子。”花九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杏仁眼眸眯了眯,她嘟囔了一句。
好吧,她其實也是個惡毒的,沒半點慈善心腸。
豈料第二日,花九還窩在息子霄懷裏,感覺暖和的不行,眼睛都還沒睜開時——
“兒媳,快起來……快起來……”段氏嘶聲力竭的聲音驚破天際。
花九猛地坐起,她和剛張開眼的息子霄對望了一眼,就看到他黑曜石的眼眸之中真有深淺不一的殺意在沸騰。
他起身,披了件外袍,拉被子將花九蓋的嚴嚴實實,才沉著臉嘭的打開門。
“息七,兒媳呢……快起來……出大事了……”
花九在裏間,看不到門口的事,她隻聽到一聲悶響,然後就是段氏更歇斯底裏的叫喚了起來,“息七,你個賤種,你竟敢掀我,你是吃了豹子膽了……”
這話沒說完,就像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一下熄音,房門又被關上,花九往被子裏縮了縮,床上還殘留著息子霄的體溫,她摸了摸,再蹭了蹭軟枕,嗯,很溫暖。
於是,她眯了眯眼,準備在小憩一會。
但隻一瞬,出去了的息子霄身帶冷風地推門進來,沒表情的臉上陰沉的可以滴水,“九兒,快起來,有官府的人,過府,暗香樓出事了。”
一聽暗香樓出事,花九騰地掀被而起,杏仁眼梢再是冰冷不過,幾乎她第一反應就是花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