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要收利錢才不會虧本
最近的京城很熱鬧,閑話家常氛圍很濃鬱,但都離不開百年皇商花府花大姑娘的名字。
前個傳出她命中帶煞的謠言,有很人親眼見到抬到郡王府供人觀賞的嫁資,硬是在人眼皮子底下從嫁妝箱子裏流出滿地的鮮血來,出了這等不吉利的事郡王府對這門親事自是百般不願,甚至態度強勢的想要退親。
然而,也不過才幾日的功夫,便又好些去法華寺上香禮佛的貴婦們回來說,半玄大師親自給花大姑娘批命,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批命內容,但想來大師能批之命,肯定也不會差到沒底,搞不好別人還是個貴人的命。
又才幾天,便傳出花府家主花業封一妾室懷了孩子,而且還很大可能是個兒子,要知道花業封多年無子,甚至早有那些好事者在背後偷偷譏笑這事,說花業封肯定祖上有缺德的,要不然怎麽會死了幾個正室妻子也不見的有兒子生出來。
但,這次的消息據說極為可靠,花業封這次多半是真要有兒子了,而這也多虧了花府大姑娘花九帶來的福氣,能的半玄大師親自相贈之物,那是多麽榮幸之至的事。
自此,花九命中帶煞的謠言不攻自破,據說有人親眼見郡王府派人到法華寺打聽事情真假,然所去之人,根本連半玄大師的麵都沒見著,別人根本不見,便越發顯得花九的特殊之處來,如此,郡王府也不再強硬要求退親之事,隻說,那嫁妝箱子流血,是府中有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愛慕郡王爺,心有貪念才故意做的手腳,以期破壞這門親事。
於是,郡王府處罰了那婢女了事。
當外麵傳的風言風語之際,花九巋然不動,她該到花明軒那學習調香就去,該去木樨苑請安就去請安,當半點不知道這些事般,過的無比愜意。
當然,如果沒有花芷前來打擾的,那就更舒服了。
花九看了看手邊失敗的香品,顏色黑沉不說,香味還頗為古怪,這都要歸功與花芷的突然闖進來。
“二妹,這是有何事?”花九不動聲色地走出香室,在花芷出來後,對伺候在一旁的春生使了個眼色,春生機靈,當即心領神會,上前就將香室的門鎖死。
花芷見了春生的動作,嘴邊輕笑出聲,“大姐,這般謹慎幹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並不會調香。”
聞言,花九淡色的眼眸中浮起一絲恍若水霧的朦朧飄渺之感,“哪裏,這是我那婢子的習慣。”
花芷閑話懶得再說,當即便道,“有人想見大姐,托我來說聲。”
花九頭微偏,似乎在想會是誰想見她。
“大姐,還是跟上來吧。”花芷往前走了幾步,見花九沒跟上,便回頭說了句。
花九眯了眯眼,嘴角一勾,看著花芷便笑的高深莫測,“我突然想起,明軒哥哥找我還有事,就不相陪二妹了。”
她卻是根本就懶得理會花芷,更是不去。
誰想,聽聞這話,花芷竟咯咯地笑起來,“怎麽,大姐這是怕了?在自家府裏,還有什麽好怕的,我竟從來不知道大姐是個這麽膽小怕事的。”
即使是激將她,花九也根本不為所動,她仍舊嘴角帶純良無害如幼獸的笑意,“哪裏,確實是有事,二妹誤會我了。”
“是楊鑒仁,想見大姐一麵。”花芷突然道,她發覺花九半點腳步不動,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花九細眉一挑,心道原來是這廝啊,“啊,是表哥呀,二妹怎麽不早說,春生,到二房去跟明軒哥哥說一聲,我二妹去見見鑒仁表哥,晚點在到他那去。”
“是。春生應了聲,她低垂著頭,但眼眸餘光卻死死瞅著花芷。
花芷也不反對什麽,她隻點了點頭,便率先離去。
“機警點,趕緊去將我幾日前特意去打製的那鐲子帶過來。”花九吩咐道。
她的房間離香室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待花芷走到院落門口回過頭來看的時候,花九已經小臉含笑地跟了上來。
花芷看著花九那雙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樣的杏仁眼眸,心底就泛出冷笑來,今日她要讓花氏阿九和她一樣的淒慘。
花芷一路引著花九,走的那是越來越偏,最終到了後院東南角那偏僻的客房,這房間確是前次花芷和人苟合的那間房。
花九心中一動,她腳步一停,麵上就帶著冷淩的意味,“二妹這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念阿九的緊。”然,花芷沒說話,回答花九的是從她身後突然冒出來的楊鑒仁。
花九猛然回頭,便突聞一股詭異的甜膩香味當即撲麵而來,她心底暗叫遭!這根本就是迷藥的味道,然後眼瞼一合,根本還未看清楊鑒仁模樣,便被迷暈了去。
“你確定要這麽做?”楊鑒仁雖雙眼不能視物,但他現在耳朵卻靈敏的很,他準確地朝著花芷的方向問道。
花芷眸色連閃,臉上就恨意斐然,“怎麽?你怕了?”
楊鑒仁搖搖頭,隨後他走幾步到花九麵前,蹲下身,竟摸索著伸手在花九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淫邪地放鼻端嗅了一下,“自然是不怕的,隻是覺得現在就這般動作,倒是有些為時過早。”
“我等不及了,”花芷突然聲音尖利起來,她臉上帶起一絲異常的紅,“冬十五的嫁期,我不能在等了,憑什麽她就嫁入郡王府,我就要嫁給傻子,郡王妃的位置隻能是我的花氏阿芷的。”
對於花芷對郡王妃的位置這般執著,倒是連楊鑒仁都驚了一下。
事實上,就連花芷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對一個嫁入郡王府這事仿佛魔障了般,非得做郡王妃不可,仿佛那位置本該就是她的。
“那好吧,”楊鑒仁應道,然後對身後一直跟著照顧他的兩身姿嫵媚的婢女道,“將人抬進去。”
然後他再一拍手,便有一畏畏縮縮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探頭探腦地不知從哪冒出來。
“裏麵的女人是你的了。”花芷麵無表情,她朝裏麵指了指,對那乞丐說。
那乞丐蓬頭垢麵,聞言,他伸出自己漆黑的手撩開麵上的頭發,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晰一些,然後朝屋子裏看了看。
楊鑒仁嗤笑一聲,“倒便宜個乞丐了。”
花芷眉目一轉,便又深刻的幸災樂禍,“鑒仁表哥,你親自出馬也行,反正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哪能啊,”楊鑒仁這次學乖了,他算是看清花九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心那是真的狠毒,他還不想再缺胳膊少腿的,他一把攬過花芷,湊到她纖細的脖頸間,羞人臉紅地啃了一口,低低地笑道,“我自然是伺候表妹了。”
且說,花九其實清醒的很快,在楊鑒仁和花芷調情之際她便悠悠的轉醒了,這還得多虧了最近花明軒的教導分不開,當她一聞出是迷藥的同時,便斂了呼吸,所以吸入的並不是很多。
但她隻不動,閉著眼睛,她倒要看看這狼狽為奸的兩人能幹出什麽好事出來。
“走吧。”花芷被楊鑒仁擁著,她朝身後一瞥已經進去了的乞丐,並有楊鑒仁的婢女關上房間後,她小臉上露出惡意的笑靨。
花九在那乞丐還未靠近,她便猛地做將起來,一腳將那乞丐踢翻在地,然後冷冷地朝著門外邊道,“不知死活。”
而這當,房門被猛地踹開,花明軒繃著一張俊逸的臉跑進來,眼見花九完好無損後,對想要偷溜的乞丐好一陣踹。
“好了,明軒哥哥,”花九也不拉他,隻閑閑看著楊鑒仁他們剛才離開的方向道,“你說,我要如何回敬這對狗男女才好呢。”
說這話的花九,淡色的眸子微揚著,唇尖一翹,就有明晃如琉璃般清透的笑流瀉出來,然而細看她眼眸深處,但會被那抹極為深沉的色澤所吸引。
花明軒看著這樣的花九便輕笑出聲。
嗚,他現在覺得連這個眥睚必報的小性子都這麽可愛啊,這種心情簡直就和他想擁有玉氏花香配方的情緒一模一樣。
“不如以牙還牙如何?”花明軒理了下皺褶的衣擺,仿若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意味。
哪想,花九卻搖搖頭,咬了下粉櫻的唇肉,小臉上竟還帶著頗為為難的神情,“可是我都覺得要收利錢才不會虧本了去啊。”
一向俊逸如竹表情稀少的花明軒這下真的樂了,他實在忍不住伸手捏著花九小臉,甚至還用力地往兩邊拉扯,待捏出一番紅印子後,才鬆手道,“都可以。”
花九拍掉花明軒作怪的手,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臉,明明都沒什麽肉,還捏什麽捏,當她不知道疼一樣,所以她才不喜歡跟他靠的太近,花明軒總是這般自我為是的拉近兩人的距離,這種單方麵失去控製的入侵她很不自在,但偏生的,花明軒還自得其樂的很。
“走吧,我要先去收點利息。”花九揉著小臉,唇尖嘟著,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