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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喝慘了的行為

  喝一杯?蘇暖聽到這句話轉身看著他,夕陽最後一縷光線灑落在他的身上,每一縷都彷彿閃爍著光輝,他四周籠罩著一個淡淡的光圈,竟然帶著些許的距離感。


  「好啊,你只需好好獃著,我來做菜,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上樓去休息一下,等到我做好了叫你。」她盯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心裡一陣歉意。昨夜她倒是高枕無憂的睡了一覺,他找了她一夜,該補償一下了。


  「噢。」宗政澤緩步過來,站在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注視著她,眼睛里浮現出了一抹難以置信,「你今天有些乖。」感覺有些不同,溫馨的暖意蔓延在心底,很舒服。


  「乖什麼乖?我只不過是突然想自己做飯吃而已,俗話說想法來了擋都擋不住,不願意休息就算了,你來做飯?」被他的目光籠罩著,她打開了他的手,轉身向著客廳走去掩飾掉了心頭的顫動。


  「老婆,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只不過……我躺在沙發上睡一會兒就好。」他跟著走進來。


  「你隨便咯。」蘇暖走進開放性廚房,拉開冰箱看著裡面的食材,稍稍思索了一下,就拿出了幾樣走進了廚房,繫上圍裙開始忙碌。


  其實適當的做做飯既是緩解情緒,也是調節情緒,還能平靜心態,一舉幾得呢。


  「把音樂打開。」她頭也沒抬沖著客廳內說道。一邊聽音樂一邊做飯,會更有情趣。


  音樂緩緩的流淌在偌大的空間里,是陳潔儀的歌,浪漫中帶著溫柔的傾訴,好似在耳邊輕輕吟唱的夢囈,她不由微微一怔,她也喜歡這樣的歌,聽著整顆心都柔軟下來。


  沙發上,宗政聿慵懶的靠在那兒,卻沒有睡著。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在廚房忙碌的女人身上,一種居家的溫馨自然而然瀰漫開來,雖然平淡卻很溫暖。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蘇暖不由回頭看過來,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瞬間一抹紅暈染上了臉頰。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趕緊收回了視線,背對著他洗菜。


  很快,房間里就開始飄散著飯菜的香味,繼而四菜一湯被擺放在了餐桌上,蘇暖抬頭看向客廳,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真的睡著了。


  稍稍遲疑了一下,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順帶拿過一個薄毯蓋在他身上,可毯子剛剛碰觸到他的身體,他突然翻身而已,握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往懷裡一拉。


  「哎喲。」她冷不防叫了出來,繼而就跌倒在了沙發上,他翻身把她籠罩在了懷抱里,「老婆,今天怎麼這麼賢惠?」


  她的這個模樣真有種小妻子的風範,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吞了她。


  「賢惠?你說什麼呢?好像我以往多麼霸道不講理似的,趕快起來啦,待會兒飯菜就涼了。」蘇暖羞澀用力推著他,話語裡帶出了一絲嬌嗔。


  「波兒。」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放開了她,順便捏了捏她的鼻子,「吃飯,吃完飯了再說。」


  說?蘇暖和他一起向著餐廳走去,不由皺眉,要說什麼?

  一瓶珍藏了多年的紅酒被拿了出來,倒入杯子里,瞬間醇香的味道就瀰漫在了周圍,和飯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透著濃濃的溫情。


  蘇暖捏住了杯子,透明的玻璃杯上,映出了她一張嬌羞帶著紅暈的臉,她稍稍怔忡了一下,這才抬頭看向他,「我知道因為我昨晚失蹤的事情,讓你擔心了,這杯酒算是我借花獻佛,表達對你的謝意。」


  不管怎麼說,在身份上她是他的保鏢。


  「你是我老婆,擔心你是我應該做的事,只是你答應過我的,以後不管做什麼都不許單獨行動。讓我嘗嘗你做的菜。」他舉起了酒杯和她的輕輕碰在一起說道。


  「筷子在那兒呢?」蘇暖示意他,喝了一口酒,紅酒年份不淺了,所以帶著一股難以描述的甜味,不是直接的甜,而是一種久遠的回味的甜。


  「不是要表達謝意嗎?嗯?」他反問著,張開了嘴沖著她示意著。


  讓她喂啊?蘇暖明白了他的意思,牙齒輕輕咬住了,他是越來越過分了啊!不想順著他的意思,可是看著他期待的模樣又不忍心拒絕,只好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兒綠筍放在了他口中。


  他輕輕咬住,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咀嚼著。


  「怎麼樣?好吃嗎?」她忍不住問道,滿臉都是希冀,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肯定。


  他微微皺緊了眉頭,好似吃著多麼難以下咽的東西似的,定定的注視著那盤綠筍。沒說一句話。


  「是不是特難吃啊?」她不由凝眉,夾了菜放在口中。


  「味道不錯,乾杯。」他唇角勾起了惡作劇般的笑,再次碰了碰她的酒杯。呵呵,這丫頭終於上當了。


  「你騙我?」蘇暖不由叫起來,仰臉把一杯酒灌入了喉嚨里。幹嘛幹嘛,她很笨嗎?難道長著一臉被作弄的表情嗎?吃個飯都要開玩笑。


  兩人彼此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的酒喝下去,轉眼一瓶酒喝完了,起初她還不覺得怎麼樣?只是覺得挺可口的,可是喝完最後一口酒,整個腦袋開始眩暈起來。舌頭也開始逐漸發硬,抬頭看著他,滿肚子的話此時全部涌了出來。


  「你說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了?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陰沉得石頭一樣,幹嘛幹嘛啊?我又沒欠你什麼?對了,這個手機還是那誰……顏色給我買的。」她搖搖晃晃的拿起了手機,沖著他晃了晃。


  「手機給我,明天買新的。」他去拿手機卻被她揮開了。她是他老婆,怎麼能讓顏翼明給她買手機?


  「不行,不讓你買。不花你的錢,哼哼。」蘇暖擺手收回了手,醉意朦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說你長得帥一點兒也就算了,還那麼會裝幹嘛?明明已經走進了人家心裡,攪亂了人家的心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這樣好沒勁你知道嗎?」


  說完,她搖搖晃晃的起身推開了身後的椅子,擺了擺手就要離開,「沒意思,我不和你說了,我累了,要去睡覺了。」


  噗!她腳步趔趄了一下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只聽呲啦一聲她差點兒跌倒。


  「小心。」宗政聿大力撞開椅子撲過來拉住了她順勢帶入了自己懷裡,「你說的人家是誰?你嗎?」他的臉上閃過了難以掩飾的喜悅,一改往日的冷清淡定,問的迫不及待。


  都說酒後吐真言,此時她說出來的話沒有絲毫掩飾,他喜歡。


  「裝,你還裝!宗政聿你知道嗎?我從一開始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太裝了,切,每天從早到晚綳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你多少錢似的,笑一笑你下巴會掉嗎?發發怒你眼珠子會掉嗎?我告訴你,我蘇暖說話做事堂堂正正,一是一,二十二,就是我,我喜歡你,怎麼了?」


  蘇暖靠在他懷裡,抬頭瞪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配合著話語扯了扯,似乎要扯出笑容來,半晌放棄了,推開他就要走。


  沒意思,怎麼扯也扯不出笑容來。


  「不怎麼?就是想抱你上樓。」他拉住了她,輕聲說了一句抱起她向著樓上走去。被女人表白,他所有的衝動被激發了出來,只想此時擁有她。


  「你你你幹嘛要抱著我,我還沒答應讓你抱著呢,對了,你怎麼有四隻眼睛?兩個鼻子啊?你什麼時候整容了?不像是我喜歡的宗政聿。」她反問著身體往後趔趄了一下,趕緊摟住了他,手指卻不由自主的蹂躪著他的臉,歪著腦袋反問著。


  呼吸之間,醇香的酒氣混合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撲入鼻端,宗政聿整顆心都溫柔下來,胸口間浮動著火焰一般的灼熱,額頭上逐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呵呵,你出汗了哈,熱了嗎?對,的確有些熱了,我給你脫衣服啊。」蘇暖的手指掠過他的額頭,皺眉說道,一邊說一邊笨手笨腳的解開了他襯衣上的扣子,順便也扯了扯自己衣服的領子。


  嘭,卧室門被撞開,宗政聿身體內的血液奔騰起來。


  這丫頭小手不安分的移動著,難道不知道是對他的一種誘惑嗎?


  噗通,二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擁抱著的身體撞在一起,她一陣翻騰不滿的爬了起來,低頭看著他的臉,戳了戳他,「好沒勁,抱不動就不要抱了嘛,我抱你。」她說著耍賴一般趴在了他的懷裡,嘿咻嘿咻的想要把他抱起來。


  可人沒抱起來,身上的衣服在一番折騰之後蹭掉了一半,小臉更是貼著他的肌膚好一番親熱。


  宗政聿忍無可忍了,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面,低頭注視著她被酒熏得幾乎要蒸發掉的臉,定定的看著,今晚,他要要了她嗎?

  「你幹嘛?我告訴你,你不要這麼看著我?人家會害羞的嘛。」此時的蘇暖看著他,突然一改平時的霸道與刁蠻,嬌羞的看著他,完全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挑逗模樣。


  「乖,那就閉上眼睛。」他循循善誘,輕輕的吻著她的睫毛。


  「好。」她聽話的閉上眼睛,逐漸在他的吻里融化,好似一片羽毛般飄飄搖搖著,最終飄落在他的懷裡。


  「老婆,再說一遍你喜歡我。」他低聲誘惑著,聲音柔軟而充滿了磁性。


  「不要哦,說的多了你就知道我喜歡你的心思了。」她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一般,抗拒著。


  「好,不說。」他心底綻放出一朵朵喜悅的花朵,呵呵,這丫頭喝醉酒太可愛了,完全沒有了所有的利刺,就是他嬌羞的小女人嘛。


  「唔唔,你幹嘛吻我,我吻你才對嘛。」唇被堵上,她低聲叫著,主動開始向他索取著空氣。


  「傻丫頭,你記著,今晚我沒強你……」他的聲音淹沒在她的呻吟中,化作了一團甜蜜的柔軟。


  我不會負責的

  天邊的晨曦悄然灑落在道邊的楊樹上,更消散在遠處連綿的群山中,逐漸凝聚成山脈間緩緩流淌的溪水,潺潺而下,環繞著整個城市,把一絲自然界的生機融入點點滴滴的車流間。


  天鵝絨的窗帘低垂著,隔絕了外界喧鬧的世界,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


  蘇暖深深的嘆了口氣,好似跋涉了千里似的動了動酸酸麻麻的身體,尤其是頭痛的感覺讓她極其不舒服,她哼了哼終於睜開了眼睛,卻在下一刻瞪圓了眼睛,昨晚的種種瞬間浮現在腦海中,電影鏡頭似的一一閃過。


  身體!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肌膚摩擦著另一個人的肌膚時特有的感覺,不,是肌膚相親時的親近和躁動。


  靠,她在幹什麼?她猶如木偶一般終於轉動了眼珠看清楚了身邊的男人,差點兒沒叫出來。喝醉了真是喝醉了,竟然干出了這種事情。


  她悄悄的拿開了他摟住自己的胳膊,翻身起來,抓起地上的衣服逃也似的衝出了卧室,轉眼間就進入了隔壁的客房裡,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倒在床上裝睡了。


  「蘇暖,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就當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都是醉酒惹的禍。」她在心裡默默的說著,抿緊了唇。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是不能當真的,而且她蘇暖還沒到利用喝醉引誘男人上床的地步。


  昨晚的事情純屬一場意外,她依稀還記得她喝醉了之後好像做出了一些過分的舉動,靠,蘇暖你出糗到家了啊。


  卧室里,宗政聿在她逃離大床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著她貓兒一般逃開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皺。這丫頭搞什麼名堂?昨晚……他掀起被子,看著床上點點滴滴的嫣紅,心頭拂過了一抹難以名狀的心疼,皺眉思索了片刻看向門口的方向。


  許久,門被關上后都不見任何動靜,更沒有她嬌羞進來和他重溫早晨時光的身影,他不由起身套上衣服走了出來。


  樓上樓下一片安靜,好似從來不曾有人來過。


  站在隔壁門口,他疑惑的推門進去,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這道門好似響了一下。


  門開了,他抬頭看過去,不由啞然失笑。她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站在床邊,他低頭捏了捏她的鼻子,這丫頭睡著的樣子好似貓兒一般,尤其是昨晚依偎在他的懷裡安安靜靜的,十分舒服。


  「唔!」蘇暖搖了搖頭睜開眼睛,好似剛剛醒過來一般看到他的瞬間條件反射的直起身來,打量著周圍呵呵一笑,「看我,昨晚喝醉酒之後竟然跑到這兒睡著了,你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


  什麼?宗政聿瞠目結舌看著她,瞬間沒反應過來,這丫頭竟然把昨晚的一切完全否認了。


  「睡得挺好,只不過有些人昨天晚上……」他眯著眸子,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說道。哼哼他怎麼能讓她逃避現實?必須認清形勢才能接受他。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即使做了什麼相信你也不會計較的,畢竟昨晚我們都喝醉了,是不必為彼此的行為負責的。」蘇暖忙不迭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掠了掠臉側的頭髮,岔開了話題,「時間不早了,我該起來了,去洗臉。」


  等到她洗完臉出來看到宗政聿依然坐在椅子上等著,不由搓了搓手說道,「你餓了吧,我下去準備吃的。」


  「對了,隔壁卧室里床單需要換一下,你看……」宗政聿起身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睛里射出一道狡黠的光芒。


  「哦,我馬上去換,待會兒直接丟進洗衣機里洗一下就好了。」蘇暖趕緊答應著躲開了他的手,轉身快步走進了隔壁卧室里,掀起被子的瞬間,目光無意落在了床單上,尤其是那刺目的紅色斑點上,臉一下子紅到了根部。


  她趕緊抱起被子遮蓋著,伸手抓住了床單打算揉在一起,宗政聿卻緩步走到了她身後,從背後擁住了她,「暖暖,從今天開始你真正是我的女人,而且我們是夫妻,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再正常不過,不用躲避。」


  他就是要讓她看到這個事實,她已經是他的女人,很懂事情不用刻意迴避。


  「哈,你說什麼?什麼躲避啊?我沒有躲避什麼啊?我去把床單放在洗衣機里,一會兒就好了。」蘇暖微微一愣,打著哈哈把床單抱在了懷裡,猶如抱著定時炸彈似的。


  昨晚是醉酒之後的衝動,她不會當真的。


  「不用洗,我會好好珍藏著。」他從她手中拿過床單,讓她正面看著他。


  「那個……」蘇暖無處可躲,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他索性豁出去了說道,「宗政聿,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昨晚的事情純屬意外,是喝醉酒之後的行為,是不能當真的,所以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噗!聽到她這句話宗政聿差點兒眼珠子沒掉下來。這丫頭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呢?打架搏鬥抓案犯的時候那麼靈敏,可怎麼情商這麼低?

  「我不讓你負責,我對你負責就好了。」他說道,轉身把床單收起來,再次轉身對著還愣怔著的她伸手拉入了懷裡,「如果昨晚喝醉酒了不算數,那麼現在……」說話間他低頭吻著她的額頭。


  一抹淡淡的溫熱覆蓋在額頭上,蘇暖不由顫動了一下,剛要反抗,他的吻卻緩緩往下逐漸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最後落在了她的唇邊,她全身好似被電擊過似的,微微顫慄著卻情不自禁的迎著他的吻進入了他的世界里。


  「暖暖,你說過你喜歡我,不許耍賴的。」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話語曖昧讓人臉紅。


  「我是喜歡你怎麼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她挑眉,軟弱在他的懷裡,嘀咕著。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她雖然不是大丈夫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


  「你說的,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對我的一切負責任,因為以前還沒有哪個女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他說著抱起她向著大床走去。


  「切,你說沒有女人對你說過這句話?誰信啊。」溫柔的攻勢讓她有些情不自禁,雖然感覺到了絲絲疼痛可是疼痛之後的感覺卻讓她愜意,一切結束后躺在他的懷裡,她想起他的話止不住說道。


  「你信就好。」宗政聿把她抱在懷裡,讓她枕著自己的肩,手指掠過她的下巴,低頭注視著她嫣紅的臉,心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才不信呢,你休要用花言巧語哄騙我,我告訴你啊,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可是和一個女人在會所里花天酒地呢,如果我過去晚一步的話說不定你就已經和她上床了。」蘇暖閉上眼睛,任憑他的手指在臉上捏來捏去的,痒痒的更透著絲絲的溫暖。


  「你怎麼這麼肯定?其實那晚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也是要徹底揭發她的目的的,誰知道還沒徹底看到她出醜的時候就被你打斷了,不過挺有意思的,你知道第一次看到你闖進來我什麼感覺嗎?」他的眼前閃過當時她莽撞闖進包廂時的颯爽模樣,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心疼的弧度。


  「嗯?什麼感覺?」她心頭一振,睜開眼睛翻身而起盯著他問道。


  「竟然闖進我的包廂,這丫頭還是第一個,終有一天我要讓她成為我老婆。」他半開玩笑的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融化,最終擴大成陽光般的笑。


  「你……沒病吧?」蘇暖看著她,好似看著不正常的精神病患者,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笑的這麼陰陽怪氣?」


  以往他是不怎麼笑的,大不了就是勾勾唇角,突然間笑的露出牙齒,竟然有種難以描述的寒意從腳脖子處滲透上來,她張開五指覆蓋住了他的臉,嘿嘿一笑,「我求求你,不要笑了好嗎?你再笑一會兒我估計我得抽了。」不會笑就不要笑了,這樣瘮人好不好?

  「嗯?」宗政聿稍稍皺眉,拿下了她的手,「你昨晚不是說讓我多笑笑嗎?怎麼突然間又不讓笑了?」


  「我……咳咳,是我頭腦發熱胡言亂語好嗎?不行,我困了要休息了,這個問題改天再探討。」她匆忙說著,閉上眼睛趴在一旁,困意襲來她朦朦朧朧的躺著,心底卻翻捲起了陣陣浪花。


  他能夠為了自己一句話改變一些習慣,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窗帘隔斷了外面刺目的光線,獨留一片寂靜和安寧在卧室里,空氣里飄散著歡悅之後的溫馨,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懷裡的女人依賴似的靠在他胸前,發出的均勻呼吸聲讓他安寧,更感到了身上責任的重大。


  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皺眉拿過來看著上面的號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掛斷了丟在桌上。


  是阿哲的來電,公司有事,可他不想影響到她休息。


  昨晚和今天白天是他太性急了,竟然連續要了她三次。


  「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去辦,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蘇暖聽到動靜翻了個身趴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呢喃著。


  「今天什麼都不做,陪著你休息。」他翻身把她完全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心,喃喃說著閉上了眼睛。


  難得有這樣慵懶的時光,尤其是和她在一起,即使耽擱一天的日程有什麼不可以的。


  「好睏啊。」蘇暖在他的懷裡嘆了口氣,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繼續睡著。


  「困了就好好睡,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想。」他低聲說著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此時此刻,她不是什麼保鏢,只是他懷裡值得他保護的小女子,是他老婆。


  時光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住了,只把靜靜的溫馨留在這棟別墅里,可雲端集團門前,此時卻聚集著不少員工,議論著無法正常工作。


  阿哲站在門前,不住的向著街道盡頭張望著,今天怎麼了?老闆這個時候了還不來上班,打電話也不接,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九個千里挑一

  樹影綽綽,綿延出綠色的陰涼從頭頂籠罩下來,車前玻璃上,時不時的倒影出斑斑點點的影子,宛若潺潺流過的小溪,水聲悠然,從身邊而過。


  蘇暖坐在車內,打了個呵欠,輕輕抱怨道,「公司有事情怎麼不早說呢?一直到現在才出來,半天時間都要過去了,已經十一點了啊。」


  睡到這麼晚才起床,她也真是困了。


  「沒什麼大事,是阿哲大驚小怪了。」宗政聿淡淡說道,車子逐漸轉入了雲端大廈所在的街道,「怎麼樣?如果感到困的話你繼續睡,到了公司我抱你下去。」


  「沒事了,已經睡了那麼久了,我也不是完全……又不是弱不禁風,那點兒事情難不倒我的。」蘇暖睜開眼睛,話還沒說完,肚子里就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她這才想起來,還沒吃早飯呢,眼看著就要中午了。


  「稍等一下。」他皺眉,把車停靠在了道邊。


  哦?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順著他的背影看過去,是一個甜點店,很快他就走了出來,提著一個袋子,放在了她手中,「兩份蛋糕,這兒新出的產品,看看怎麼樣?」


  「其實不用買的,很快就到中午了,中午一起吃也沒事的。」蘇暖接過來,心裡泛起了溫暖,打開看著裡面新鮮的蛋糕,「謝謝你。」


  他突然變得溫柔體貼起來,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我是你老公,以後還要對你更好。」他輕聲說著,握了握她的手,輕輕放開,「距離公司還有五分鐘的路程,你可以先吃。」


  「好,聽你的。」蘇暖笑了,拿出一個蛋糕,奶油上面是一些水果片,她喜歡清爽的味道,小小的勺子放在口中,醇香的甜味瞬間瀰漫了整個舌尖,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裡敲了一下,他也沒吃飯啊。


  勺子送到了他的唇邊,「你也吃。」


  自己單獨霸佔整個甜點,怎麼感覺到不道德呢?

  「嗯,挺甜的。」他含住了勺子,沖著她一樂。這丫頭也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昨晚她在他懷裡溫順的模樣在眼前閃過,他不由轉臉看向她,「你知道你最美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


  嗯?蘇暖微微一愣,不由抬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你不是一個特警,也不是保鏢,而單單是個女人的時候,也就是昨晚喝醉的時候。」宗政聿半真半假的說著,重新看向了前方。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一切平靜下來,他一定讓她做回一個真正的女人,不再為任何事情考慮,只是做他的女人。


  「喝醉了有什麼美的?太失態了。」蘇暖臉紅,嘀咕著低頭吃蛋糕,一個蛋糕剛剛吃完,車子就到了雲端集團前,車外的喧鬧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台階上,不少公司員工圍攏著,好似在看著多麼稀奇的事情似的,彼此議論著。此時阿哲看到車子,鬆了口氣,趕快過來拉開了車門,「老闆,您終於來了,我來停車。」


  「不上班站在這兒幹什麼?」宗政聿皺眉問道,不悅的冷了冷臉色,下車。


  「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等著老闆您來了才能處理呢。」阿哲飛快的看了一眼蘇暖,意有所指。如果可以轟走這些員工的話,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關鍵是他也充滿了好奇心啊。


  蘇暖凝眉,警惕的跟著宗政聿上了台階,這才站在了人群中,看到了門前一字排開的竟然是幾個九個快遞人員,一個個統一整齊的服裝筆直的站在那兒,手裡捧著大束鮮艷嬌紅的玫瑰,每一束幾乎要抱不住了。


  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一排的鮮紅綿延開去,十分壯觀。空氣中被濃郁的玫瑰香味瀰漫著,十分誘人。


  「快,讓開,是老闆來了,終於來了,老闆夫人也來了啊,這下就知道是誰送的了?」


  「一定是老闆送的,否則誰有這樣的財力,一下子送給老闆夫人這麼多的玫瑰花,每一束肯定有一千朵呢,對了,剛才我問過了,是一千零一多朵,預示著千里挑一呢,你看看啊,應該是九個送花使者,那就是九個千里挑一啊。」


  「老闆夫人太幸福了,能夠遇到老闆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而且還備受疼愛,真幸福死了。」


  ……


  議論聲在耳邊響起,蘇暖心底掠過了一抹說不出的喜悅,她站在他身邊不由抬頭看向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應該最清楚吧?

  「請問您是蘇暖蘇小姐吧?您終於來了,如果您再不來的話我就要帶著他們重新回到店裡更換玫瑰了,這是客人送給您的玫瑰,上面有卡片,請您簽收一下。」領頭的一名身穿制服的漂亮女孩走過來,拿出了一張簽收卡遞給她。


  「真的送給我的?」蘇暖看著卡片上的名字,是她沒錯,而且地址是雲端集團。


  「誰送的?」她隨口問道,在卡片上飛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客人說要保密的,而且每一束玫瑰上都有卡片,上面有客人給您的祝福和話,我想您……」她看著宗政聿點頭笑了笑,「如果您不方便拿的話,我們的送花使者可以給您送到您的辦公室去。」一下子就訂了九千多朵玫瑰,以後會是花店的貴賓客戶,一定要應付好。


  「那就麻煩您了。」蘇暖看了一眼旁邊的宗政聿,他的臉上不悲不喜,淡然無波的好似沒有發生任何特殊的事情。是不是他送給她的?難道是要給她一個神秘意外的驚喜?


  幾個人跟著一路浩浩蕩蕩進入了總裁專用電梯,很快,宗政聿的辦公室里就被玫瑰充滿了,一束束從門口一直綿延到了茶几上,滿目都是紅色的花朵。


  一切平靜下來,阿哲也跟著走了進來,把日程放在了辦公桌上,「老闆,原本九點整是有個會議的,因為您……臨時有事推遲了,幾個股東說想要見你一面談談公司的事情,您看怎麼樣?」


  那一陣子他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去,他都沒有接,平常這種事是很少見到的。


  「嗯,下午再見,上午所有的日程都推后。」宗政聿看也沒看他,目光一直盯著眼前的玫瑰似乎陷入了沉思。


  阿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明白了什麼,趕緊說道,「那好,我這就通知幾個股東,等到明天再過來也不遲。」


  蘇暖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著甜點,一邊不時的抬頭欣賞著玫瑰花,事實上她還沒有真正收到過追求者的玫瑰,她一直都是不拘小節的,在大學的時候也有人追求過,可是那時候就遇到了宗政澤,繼而很快就固定了他作為男友,之後這麼多年裡,和宗政澤之間平穩的發展著,她一直以為他會和自己成為夫妻,誰知道……


  他怎麼會想起來給自己送玫瑰了?


  手裡的甜點吃的差不多了,她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輕輕咳嗽了一聲,起身走到了花前,低頭深深呼吸了一下,「還真香啊,只是太多了,如果每天送一下束,一直送很久很久,其實那樣的堅持才最讓人感動呢。」她沒話找話說,其實她雖然感動於這樣的刺激,可更喜歡細水長流的愛情。


  「你喜歡花?」他終於開口了,淡淡問道。


  「當然,哪個女人不喜歡花?這個世界上正是有了女人才有了花。」蘇暖說的理直氣壯,心頭撞擊了一下,聽他的語氣,這花好像不是他送的,否則不會是這樣的說話語氣。


  「喜歡花是流於膚淺,看來每個女人都逃不脫膚淺。」宗政聿臉色沉了沉,鬱悶的說道,隨機低頭開始辦公。


  「什麼叫膚淺啊?只有不懂浪漫的男人因為想不起來給女人送花,所以才說女人膚淺,懂得生活懂得浪漫呢的男人都會時不時的送給女人一些花,這樣才能讓女人快樂,情侶之間才會更加甜蜜,唉,某些男人不懂這些就說女人膚淺,簡直是沒辦法。」蘇暖進一步斷定,這些花不是他送的,不由微微凝眉,沒來由的就是想要刺激他一下。


  「不知道是誰送的。說實話真應該請他吃頓飯呢。」她徘徊在玫瑰中,自言自語著,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張卡片,故意讀了出來,「親愛的,這些玫瑰僅僅代表了我此時的心情,希望你每一天都開心快樂,像玫瑰一樣嬌艷盛開。」


  呵呵呵!她笑起來,「那當然了,看到這些玫瑰,誰還能不高興呢?」


  「那花已經不新鮮了,我讓阿哲進來丟掉。」備受刺激的宗政聿抬頭看過來,拿起電話就要叫人。


  濃濃的醋意在心頭盤旋著,該死的,竟然有人追求他的老婆追到他的公司來,不是故意觸犯他嗎?


  「幹嘛啊?這些話明顯是今天早晨採摘的,怎麼會不新鮮了呢?你是嫉妒了對不對?還是吃醋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把這些花丟掉。」蘇暖幾步過去按住了電話機,挑釁的看著她,心頭裂開了大大的笑容。


  呵呵,和他鬥嘴斗腦袋瓜的日子還真不錯。


  「誰吃醋了?不就是送花嗎?再怎麼送花也追不到你做老婆,你是我的女人。」他說著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靠近了自己,吻了吻她的唇,宣告著她的歸屬問題。


  「那可不一定,這個社會原本就沒有永久的東西,何況是人的感情呢。」蘇暖挑眉離開了他,轉身看著那些玫瑰,突然明白了,一定是穆庭送的,他昨天說過,要開始追求她的。


  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他到底要幹什麼?

  「走吧,跟我一起出去。」身後宗政聿起身走了出來,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怎麼了?剛剛來就要離開?」她跟著向外走,卻不由追問道。


  「阿哲,把辦公室里所有的玫瑰都處理掉,我回來之前不許有任何遺漏。」二人出了辦公室,阿哲迎面過來,他吩咐著,握緊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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