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直言不諱

  “我覺得,你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穆重嵐提醒道。


  蕭羨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要真的放在心上才好。”穆重嵐嘟著嘴說完,又瞟見了那坐在木輪椅上的雲榭,又壓低聲音道:“那個雲大頭呢?你是不是也收編了他?”


  “嗯。”蕭羨棠點了點頭。


  “為什麽?他又有什麽好處?”穆重嵐問道,她覺得,蕭羨棠在很多時候都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所以一定會有什麽好處,才會收雲榭入自己的陣營才是。


  蕭羨棠笑了笑,說道:“他雖然是個瘸子,不過有著很高的計算能力,可以準確預判許多,而且,有我在的話,他的腿也不算完全沒有好的可能,隻不過想要像是正常人那樣腿腳靈活,有些困難,但是簡單的走動,還是能夠做到的。”


  穆重嵐點了點頭,道:“你可真厲害。”


  蕭羨棠:“……”


  他居然從她的口氣中聽到了敷衍和哄孩子的味道,真是見了鬼了。


  “那個金越天和雲榭,關係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穆重嵐看著金越天在和雲榭耳語,忍不住開口說道。


  蕭羨棠點了點頭,眉頭卻皺起來:“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怎麽了?”穆重嵐好奇地問道。


  蕭羨棠搖了搖頭:“沒什麽,你不用多想。”


  “哦。”穆重嵐暗道,說什麽讓她不要多想,他這樣一說,她就忍不住多想了啊。


  金越天和雲榭二人中,雲榭並不認識穆重嵐,金越天卻是對穆重嵐印象深刻,畢竟他心心念念的算法,就是穆重嵐告知的,確切來說,是穆重嵐給他指了一條路,而他選擇多走了一步。


  金越天的桃花眼看了一眼蕭羨棠的方向,然後笑眯眯的走過來與穆重嵐說話。


  雲榭也和金越天一起,金越天怕穆重嵐不知道雲榭的事情,還將雲榭來自漠北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般漠北的人都身材高大,甚至算得上粗獷,不過雲榭則是完全沒有漠北男兒該有的粗獷,甚至纖細柔弱的好像是個書生一般,穿著貴公子的衣裳,瞧著就像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你……”穆重嵐欲言又止。


  雲榭笑了笑:“少夫人有話,不妨直言。”


  “你和許孤容的婚事,是沒成嗎?”穆重嵐張口問道。


  雲榭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金越天臉上的笑意迅速收斂,一旁正在和旱魃他們說話的蕭羨棠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扭頭對直言不諱的穆重嵐斥了一句:“別胡鬧。”


  穆重嵐有些委屈,摸著後腦勺,眉毛擰在了一起:“是他說的,不妨直言,我就說了。”


  那也沒讓你問這麽尷尬的事情啊!


  蕭羨棠心裏沒好氣的想著,打算走過來把穆重嵐帶走。


  雲榭卻笑了笑,說道:“少爺不必斥責少夫人,就像是少夫人說的,是我說了不妨直言,所以少夫人才說的,而且,這本來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說完,雲榭又看向了穆重嵐,回答道:“我與那許家小姐的婚事,本就是家中長輩定下的娃娃親,當時我雙腿未殘,許家也非相門,倒也是門當戶對,後來我傷了雙腿,那婚事就該退的,畢竟我這情況,怎麽好讓人家許家小姐賠上一輩子相伴呢。”


  “你說話可真秀氣,不過你還是去尋許孤容問個清楚吧,願意不願意,不是你一廂情願的覺得的。”穆重嵐開口說道。


  金越天一展折扇,笑眯眯道:“少夫人有所不知,雲榭他曾經上門,那許家小姐推脫說病了,所以雲榭才會改為退婚,這事情發生的比較隱蔽,雙方也是正常的和解,將信物換回,隻當那親事從未許過,所以少夫人您不知道,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穆重嵐聽到金越天說雲榭已經找過了許孤容,還愣了愣,等了好一會才對雲榭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少夫人言重了。”雲榭笑了笑,笑的很溫和,他一開始前去大都的時候,也確實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得知許孤容推脫病了的時候,還是很失望的,他是真的沒想到身為大都才女的許孤容,會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給他。


  按說,如果他鬧起來的話,其實也是可以讓許孤容履行婚約的,畢竟按照許家的門臉,就算是再怎麽不甘願,為了顏麵,也會履行婚約,因為履行婚約叫遵守承諾,是美談,而違背婚約,則是忘恩負義,所以他若是想強娶許孤容,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沒有那麽做,因為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也不想趁人之危,甚至,他很清楚自己是個殘廢,與那許孤容根本不配,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隻是他沒有回漠北,而是受到了襲擊,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他死裏逃生,被金越天所救,然後又被金越天給帶到了蕭羨棠的麵前。


  蕭羨棠在籌謀一件事情,不是造反,不過也差不多了,他擔心漠北那邊,想到漠北那邊可能會出現的變故,便與蕭羨棠做了個約定,那就是不管如何,保住漠北那邊的雲家,而他這個被死亡的人,可以為他的事情盡獻綿薄之力。


  本來,他以為蕭羨棠不會答應,畢竟他不過一個無法行走的瘸子,能做到的事情太少,而要求蕭羨棠保住漠北雲家,又是件大事情。


  好在,蕭羨棠答應了他,這讓他十分的感激。


  “這個穆阿九,是出了名的直脾氣,她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過的,所以她應該不是故意的。”金越天等蕭羨棠帶著穆重嵐走遠了,才對雲榭如此安慰道。


  雲榭笑了笑,說道:“穆家穆阿九,盛名在外,我豈會不知道,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我不但不會覺得有什麽,反而有些羨慕。”


  “羨慕?”金越天有些不解。


  雲榭點了點頭,說道:“從剛才少夫人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她是一位直率又單純的人,她的喜歡就是喜歡,突破一切,喜歡的很坦率,是我們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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