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抉擇

  葛老心思靈活，不過轉瞬之間，就想了許多，燕鴻信與趙永康二人並不知道葛老心中所想，但是看到穆重嵐能夠將事情說的如此有條理，也覺得十分驚奇。


  所以，在葛老提出讓穆重嵐指揮的時候，燕鴻信與趙永康二人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反對。


  穆重嵐也是個心大的，葛老突然讓燕鴻信將指揮權交給了她，她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直接接下了指揮權，帶著人就去埋伏了。


  到了後半夜，州府的戰船總算是出現在了定海軍的埋伏圈內，穆重嵐已經哈欠連連，還是被葛老他們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指揮手下的定海軍開始迎戰。


  一般來說，兩邊海軍迎上，都要先“友好”地先用火炮“打招呼”一番，穆重嵐也沒例外，先讓用火炮給州府那邊一個下馬威。


  說來也巧，定海軍這邊一炮轟了過去，好巧不巧擊中了州府戰船的桅杆，當下將那州府戰船上的官吏們，給嚇的鬼哭狼嚎。


  穆重嵐看到州府戰船被打成那樣，卻有些不高興：“打壞了，居然打壞了，你們知道不知道，修起來有多貴呀？等一會，我們把他們抓起來，這戰船就是咱們的了，你們怎麽能打壞它呢？”


  “……”聽到穆重嵐的話，葛老等人又是一番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穆重嵐居然還惦記這個，她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放水，不認真的打，州府那邊很可能會因為他們的放水，從而反敗為勝呢？


  “九姑娘放心吧，這戰船隻要沒被打沉，咱們的船工偶能給修好。”旁邊燕鴻信，有些訕訕地說道，說完，還苦笑了一下，心想九姑娘不虧是九姑娘，勤儉節約的美德，都發揮到這份上了。


  之前帶他們去收保護費，現在又開始可惜敵人的戰船，就怕等海戰結束後，對方的戰船不能當做戰果帶回來。


  不過說真的，經過這一次，燕鴻信已經一改之前對穆重嵐的認知，發現穆重嵐其實是個十分有潛力的兵法奇才。


  這種想法，不是恭維，也不少貿然，而是燕鴻信這麽多年以來的領軍布陣後得來的經驗之談，哪怕現在看來，穆重嵐不過隻是初露鋒芒，但是有沒有才幹，還是能夠輕易分辨出來的。


  “九姑娘，咱們現在要圍上去嗎？”葛老開口問道。


  此時的州府，已經是方寸大亂，但是蕭羨棠的人馬，卻並沒有緊跟著趕上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樣的狀況，而他們現在若是不趁早攔住州府那邊的人，也許等蕭羨棠趕來的時候，州府那邊已經趁機溜走了。


  “你覺得，咱們該圍上去嗎？”穆重嵐不答反問道。


  葛老被穆重嵐問的愣了愣，他與燕鴻信，同樣都是定海軍的將領，雖然他的官品級並不能比得上燕鴻信，但是對於在海上打海戰，他的經驗可不比燕鴻信少，甚至，燕鴻信很多時候，都會詢問他的建議。


  海戰不同在地上布陣，是沒有地形可以依仗的，所以一般都是兩軍對麵強行攻打，而且，兵法等，對整個戰局的影響，也沒有在地上時候那麽大，雙方對上，拚的不過是火力，但是，這些都是比較傳統的說法，經過這些天的海戰，葛老突然意識到，其實海戰是有戰術的，隻是這種戰術遠遠要比在地上實施更艱難，而且瞬息萬變，需要智慧的將領，有足夠的大局觀，能夠宏觀地看清楚整個局勢，並且在局勢變化之前，做出最對的判斷。


  這些，聽上去並不複雜，其實最是艱難。


  “九姑娘，說來慚愧，我並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該靠近，與那州府的戰船打一場，還是該後退，以免打草驚蛇，壞了蕭大人的好事。”葛老一臉羞愧地說道，他這話是出於真心的，因為這個時候，他確實也不知道是該進一步，還是該退一步，畢竟蕭羨棠是否有別的後手，並未告訴過他，他若是貿然告訴穆重嵐，自己的想法但是進一步，結果等穆重嵐讓大家去攔住州府的戰船，他們才發現，自己中計了，或者說壞了蕭羨棠本來的計劃，那可就真不妙了。


  穆重嵐聽了葛老的話，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我總覺得蕭羨棠不可能放過他們，但是蕭羨棠這麽久都沒跟上來，這讓我很擔心，我有些想回去瞧瞧情況，所以，你們誰接著指揮一下？”


  葛老：“……”


  燕鴻信：“……”


  趙永康：“……”


  這都什麽時候了，穆重嵐還有心思說這種話，這是能隨時交接的情況嗎？

  還有，這個時候撂擔子，又算個什麽情況？

  就算是夫妻感情好，也該分一下時候吧。


  “九姑娘莫要開玩笑，這個時候……並不適宜。”葛老委婉地提醒道。


  穆重嵐聽到葛老的提醒，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對自己一開始衝動地答應，十分的後悔。


  不過，穆重嵐也沒有那麽的任性，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換指揮之後，也沒有再繼續提換人的事情，隻是遠遠看著州府戰船那邊的情況，煩惱地說道：“州府那邊，沒有要和我們打的意思，隻想著逃走，咱們這樣尾隨者他們，等他們離開了這一帶海域，該怎麽是好？”


  “這個……我想蕭大人應該是有所安排的。”葛老不確定地回答道，他直覺以為，蕭羨棠是有所安排的，畢竟，蕭羨棠這些日子所展現出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看到蕭羨棠遲遲不出現，他又有些不敢確定起來，因為在他看來，戰場本來就是一個輸贏難定的存在，誰又能保證，蕭羨棠就一定不會輸呢？

  所以，他現在並不能很確定，他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蕭羨棠的身上。


  穆重嵐並不是很會看人臉色的性格，所以也沒有聽出葛老言語中的不確定，隻是她也很清楚，蕭羨棠最終會成為鹽州最大的贏家，所以，對於蕭羨棠會贏的這件事情，並不會有任何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