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海戰
“他們來了，我要去那邊看看，九姑娘還請留在這裏，不要亂走動。”燕鴻信說完，等不及穆重嵐回答，便立刻離開了。
穆重嵐站在原地，想著剛才燕鴻信所說的話。
燕鴻信說，說蕭羨棠並不是壞人，其實，在穆重嵐對前世的印象中，卻所有人都在咒罵蕭羨棠，說蕭羨棠卑鄙無恥，說蕭羨棠心狠手辣，說蕭羨棠十惡不赦，說蕭羨棠玩弄權術，說蕭羨棠殘害忠良……總之說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說蕭羨棠是個好人的。
可是，蕭羨棠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麽壞的，就像是現在，他雖然嘴巴壞，做的卻是保家衛國的事情，前世也是如此，他那一身傷，總不是他自己砍出來的，全都是在與海賊戰鬥時留下的。
後來，他的異姓王，也是因為他的軍功赫赫，是他用命拚回來的。
但是，結果卻是什麽？
穆重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暗想自己怎麽就這麽蠢呢，若是她聰明一些，或者那個時候，她不是總沉溺在自己的自艾自憐中，對蕭羨棠的事情多一些了解，也就不會像是現在這般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她是真的很想幫蕭羨棠，也很像預知這次的海戰是否順利，可是前世的她在這個時候，似乎正在大都那邊，為蕭羨棠來隴銅縣的事情生悶氣吧？
咬了咬嘴唇，穆重嵐看向了已經距離很近的巨大戰船，雖然都是戰船，但是很明顯，海盜的戰船要遠遠勝過他們定海軍這邊的戰船。
抿了抿嘴唇，穆重嵐轉身也跟了出去。
她走到燕鴻信身邊的時候，看到燕鴻信雖然麵色如常，但是兩腮卻繃緊，顯然是將後槽牙給緊緊咬著了。
“九姑娘，您怎麽出來了？”燕鴻信注意到穆重嵐出現在自己身邊，有些無奈地說道。
穆重嵐鼓了鼓嘴，不正麵回答，反而是指著前方問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咱們的火炮射偏了啊？”
“因為有風向和距離的緣故，火炮的準頭很是有限，所以才會射偏。”燕鴻信解釋道。
穆重嵐皺起眉頭，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不止他們的火炮準頭不怎麽準，海盜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戰船這種東西，和普通的船區別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船體上被鐵包裹著，所以火炮彈如果打在了船體上，除了會有些震動，並不會有太多的實質性傷害。
而且，船體也不像是那些普通的船，是整塊船板，而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船板，如果一不小心，被火炮彈給轟壞了，也可以隨時更換一塊新的上來，這樣一來，也就大大減少了沉船的情況，至少，想要隨隨便便幾炮將一艘戰船給轟沉下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能從水下嗎？就像是蕭羨棠的先鋒軍一樣。”穆重嵐歪頭問道，她會這麽問，是因為之前蕭羨棠的先鋒軍就這麽做過，還成功戰勝了一船的海盜，最後也是靠著打水戰，又掀翻了幾船，想想就很厲害。
燕鴻信聽到穆重嵐的話，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道：“九姑娘，蕭大人的實力，不是我們這邊能比得了的。”
“為什麽呀？”穆重嵐問道。
燕鴻信歎了口氣：“因為實力懸殊太大了。”
“哈？”
“先不說我們這邊的士兵沒有蕭大人他那支先鋒軍的實力強悍，就隻說天時地利人和這一塊，當時蕭大人是占了一個天時地利與人和，占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還占了一個對方不知此知彼，反觀我們，現在青天白日，視線良好，而且對方追過來，顯然是對我們的實力看的很清楚，所以這個時候，莫說咱們去偷襲那海盜了，那些海盜不趁機來偷襲咱們的水底，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燕鴻信其實也不是很想將這麽沒出息的話說出來，但是這些話，就算他不說出來，也是事實存在的。
何況，燕鴻信是真的很擔心，擔心自己不說清楚的話，穆重嵐會覺得這打海戰就像是蕭羨棠的先鋒軍一般隨便打打就會贏，然後便突然跑出去和那些海賊拚命。
若是那般，哪怕最後穆重嵐毫發無損的回來，依照蕭羨棠那小心眼的性格，也會跟他秋後算賬的。
所以，他還是說出來比較好，至少能勸住穆重嵐，不讓她衝動跑出去冒險。
穆重嵐聽了燕鴻信的解釋，果然皺起眉頭：“這樣啊，那咱們就這麽你一炮，我一炮的打了嗎？”
“目前來說，海戰大多都是九姑娘你現在看到的這樣，這邊一炮，那邊一炮，賭一個運氣。”燕鴻信說完，又補充道：“當然，也不是一直就這麽下去，大家都是先這麽互相炮轟一會，試著用火炮把對方的船打破一些，比如打破船帆，打傷舵手，或者能打傷對方的炮手什麽的，總之能多擊中一些，就容易打散對方的士氣，等士氣沒了，到時候兩船接舷，雙方再對打，也就占了上風了。”
“原來如此。”穆重嵐點了點頭，明白最後還是要打，而不是就這麽互相用火炮互射，這才鬆了口氣。
這邊，穆重嵐還在想多問些什麽的時候，那邊已經有定海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原來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下船艙被火炮擊中，呈現大麵具的滲水狀態。
燕鴻信得知此事之後，明白事情十分的棘手，隻得再叮囑穆重嵐一番，叮囑她萬萬不能衝動，飛到對麵去，因為那些人是窮凶極惡的海賊，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是江湖中的老怪物過去，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更別提穆重嵐這樣的江湖閱曆不足的了。
穆重嵐聽到燕鴻信這麽說，隻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她雖然衝動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情的輕重，她還是分得清的，比如去送死這件事情，好好的，她才不會去送死呢。
……
燕鴻信走到戰船的底倉，問負責修船的士兵，道：“現在船的狀況如何了？”
“回將軍，滲水處已經補上，現在已無大礙。”負責修船的士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