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真相由勝利者書寫
這個紅纓海盜團，是個十分可怕的海盜團，他們不但凶殘，戰船也十分的結實，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般的存在，他們定海軍敢和一般的海盜打，麵對紅纓海盜團的時候，卻都是避其鋒芒。
此時瞧瞧這海盜團的船在這裏，所以猜想一下，便明白那紅纓海盜團怕是已經全軍覆沒在了蕭羨棠的手上了。
難怪啊，難怪這陣子沒見到這些海盜了，和著早就投胎去了。
葛老看向蕭羨棠，蕭羨棠正在翻書喝茶，穆重嵐在逗著一隻巴掌大的小黃狗，小黃狗“嗷嗚嗷嗚”叫著，還試圖去咬一個比它大了許多的竹球，氣氛看上去悠閑自在，一點也不像是開戰前夕。
“大人。”趙永康喚了一聲。
蕭羨棠眼皮不抬：“你們來了啊。”
蕭羨棠這句話，差點沒將下麵三個給氣的背過氣去，畢竟他們三個人已經在這杵了好一會了，要不是等的急了，趙永康也不會喚他了。
心裏窩火，三人卻也不敢多說，隻能示弱道：“是的，我們來了。”
“都坐下吧。”蕭羨棠又開口道。
趙永康三人應聲坐了下來，誰料想剛一坐下來，便聽到蕭羨棠問道：“你們想清楚了嗎？”
“什麽？”三人不解，不知道蕭羨棠突然來這麽一句是個什麽意思。
蕭羨棠也不惱，說道：“本官是問，你們三個人，真的想清楚了？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和那些真真假假的海盜，拚個你死我活了？”
燕鴻信是第一個表態的，他拳頭一攥，立刻道：“自然是要打的。”
趙永康也跟著點了點頭：“回大人，想清楚了，我們要打。”
“葛老，你呢？”蕭羨棠看向唯一沒有表態的葛老。
聽到蕭羨棠的問話，葛老苦笑了一下，道：“大人，此時這種情形，咱們已經是避無可避了，我自然也是願意打的。”
他們已經站在了州府對麵，現在說退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了，何況，如果能將那些海盜給除了，就是要他豁出這條老命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很好，你們有這樣的覺悟，本官也就放心了。”蕭羨棠站起身來，走到了船艙的窗戶邊，從窗戶居高臨下地看著外麵的情形。
趙永康三人也跟著站起身，看到外麵甲板上來來往往的士兵，以及此時還並無什麽波瀾的廣闊海麵，明白這是暴雨前夕的寧靜。
“大人在煩心什麽？”
“如果可以，本官不想大動幹戈，也不想動用自己的兵力，隻是可惜的是，本官剛剛得到了消息，州府那邊已經在盤算聯合幾個鎮守鹽州的海軍，打算傾巢而出，將隴銅縣的兵力連同隴銅縣一起鏟除，最後再將過錯栽贓到海盜的報複之上，若是如此，他們不但除了我們隴銅縣這麽一個眼中釘，還會因為有功，深受朝廷的信任，甚至還可能升官，離開搖搖欲墜的鹽州。”蕭羨棠開口說道。
蕭羨棠的話一出口，趙永康三人又立刻提起心來。
“州府那邊，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他們以為那樣做，朝廷就會信嗎？”趙永康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蕭羨棠嗤笑了一下：“為什麽不會信？”
“因為……”
“真相，永遠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隻要他們除了我們，自然就可以隨便寫我們的死因，就像是如果我們除了他們，我們也可以按照自己所想的，寫他們的死因，一個道理。”
“話雖如此，但是未免也太……”就在趙永康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號角聲，便立刻看向了蕭羨棠，緊張地詢問道：“大人，這號角聲是……”
“是你想的那樣。”蕭羨棠說完，便招呼了穆重嵐，帶著穆重嵐一起到了外麵的甲板上看情況。
趙永康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後，也隻得跟上去。
那號角聲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等傳到蕭羨棠他們所在的這裏的時候，已經變十分微弱了，但是也還是聽得出來，是有號角的聲音。
“這情況，是敵襲？”趙永康以詢問地眼神看向了葛老。
葛老苦笑了一下：“是啊，這聲音隻有敵襲才可能會用上。”
號角的聲音比較獨特，而且吹起的聲音也比較特別，所以葛老並不難分辨這種號角吹起的聲音是什麽。
一旁的燕鴻信則是眼眸發亮，“咱們這是要跟海盜打了嗎？”
他之前跟著蕭羨棠與海賊對戰過一次，自然知道蕭羨棠是如何的用兵如神，此時看到蕭羨棠似乎又要與海盜交鋒，他自然難掩興奮，隻能說，到底是武將啊。
葛老聽了燕鴻信的問話，不點頭，也不搖頭，因為他其實也搞不清楚蕭羨棠是個什麽意思。
很快，船上便有了動靜，伴隨著一聲綿長的號角聲響起，船開動了。
船行不久，趙永康等人便遠遠瞧見前方的船隻已經是交上火，那些交火的船很奇怪，全都沒有掛上各自的旗子，船上的人也沒有穿著統一的服飾，而是穿的魚龍混雜，根本看不出誰是誰。
“這……這也太混亂了吧。”趙永康擦汗說道。
“確實有些混亂了。”葛老說完，咽了咽吐沫，雖然他看慣了生死，但那多是兩軍對壘，像是那幾艘船上的那些人一般互相廝殺的，他還真是很少見到。
燕鴻信皺了皺眉頭，湊到蕭羨棠身邊，問道：“大人，咱們要不要幫忙？”
“不用。”蕭羨棠冷淡地說道。
“那咱們總不能就這麽看著吧？”燕鴻信有些泄氣地問道。
蕭羨棠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的人，身上有特殊的氣味，你若是貿然衝上去，隻有送死。”
燕鴻信聞言，猛然一愣，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混亂的廝殺中，確實是有一些人下手快狠準，就好像能夠區分敵我一般，很快便殺出了一條血路。
常人帶兵，為了不讓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一般都是穿著相似的盔甲，就算不穿盔甲，也會穿著統一的衣著，最不濟，也一定有一些相似，比如手臂上纏著一條紅色綢帶什麽的，就是為了不讓士兵們互相殺到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