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你比你家將軍有出息
不過,就算如此,燕鴻信也是鐵骨錚錚,根本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朝中不問江湖事,江湖不擾朝中差,幾位若是要硬闖,咱們也隻能硬扛了。”
燕鴻信與那絡腮胡大漢麵對麵而站,二人身後都站了好些人,雖然雙方都還未拔出武器,但是周圍的氣氛已經變的劍拔弩張,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其實,雖然絡腮胡大漢那邊的人數與燕鴻信這邊的人數差不多,不過燕鴻信這邊基本上都是普通的士兵,而對方則都是習武之人,所以幾乎可以斷定,真的打起來,燕鴻信這邊必輸無疑。
就在這時,一陣掌風襲來,一行十三輛車馬,連人帶馬車,都被地金橋給掀翻。
穆重嵐做完這一切,便掐著腰對燕鴻信說道:“跟你說多少遍了,咱們隴銅縣講究的是先禮後兵,他們要給了咱們禮,你才能讓兵給他們開門,你倒好,怎麽沒拿到銀子就開了門,也難怪你們一個個窮哈哈的。”
說到後麵,穆重嵐已經是滿臉的鄙夷,連她麵上的麵紗都遮不住的那種鄙夷,惹得燕鴻信一陣羞臊,確實,這些年定海軍過的的確是窮哈哈的,不過這穆阿九的學識到底是跟哪個白字先生學的?
先禮後兵能這麽用嗎?
穆重嵐見燕鴻信不說話,覺得他是受教了,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叫些人來,把這些沾了土的貨,壞了的馬啊車啊,都帶到縣衙去吧,在這擋著老百姓的路,多不合適啊,還是咱們委屈點拿走吧。”
穆重嵐說的一本正經,好像這些是些沒人要的垃圾,他們勉為其難的才收走,聽的燕鴻信嘴角直抽抽。
“等等,這些貨,你們不能拿走!”那絡腮胡子大漢掙紮著喊道,方才穆重嵐一出手,他就知道碰上硬茬了,但是這批貨物是州府那邊托運的,而且也是價值不菲,若是叫穆重嵐給收走了,他們這群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然而,穆重嵐卻歪著頭:“為什麽不能拿走?”
“這位女俠,我們老大是青海幫混蛟龍賈原毅,還請女俠給個薄麵,放我們過去,日後必定有重謝。”絡腮胡子大漢取出了幾個金裸子,賠著笑臉說道。
其實直接說州府那邊,可能更有威懾性,但是州府那邊都是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的家夥,若是將他們給供出來,怕是要惹來麻煩,所以絡腮胡子大漢才隻能將自己的老大給抬出來,希望穆重嵐能夠看在自己老大的麵子上,拿了這金裸子,然後將這事情給掀過去。
“青海幫混蛟龍賈原毅,那是個什麽玩意,本姑娘怎麽聽都沒聽過。”穆重嵐說完,又歪頭對燕鴻信道:“他能拿出金裸子,說明他們還挺有錢的,不如把他們一同關進大牢裏,好好審審他們哪裏來的這麽多不義之財。”
說白了,就是不止貨,連人一塊搶了。
“這……這般,怕是要得罪人的。”燕鴻信有些尷尬起來,他沒想到穆重嵐能說出這話來,還是當著這些人的麵。
一個士兵見燕鴻信為難,便開了口:“九姑娘,咱們大牢裏牢房不多,真叫他們進去了,也是沒有多餘的牢房,不若這般,咱們叫他們一人交出一些‘醫藥費’,以作懲戒,然後便放行,可好?”
穆重嵐見那士兵這麽說,眼睛一亮:“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姓柳,賤名俊茂。”柳俊茂恭恭敬敬道。
穆重嵐拍了拍柳俊茂的肩膀,誇讚道:“柳俊茂啊,你很不錯,你比你們燕將軍有出息多了。”
柳俊茂:“……”
燕鴻信:“……”
最後,那絡腮胡子一行人被迫留下了三車貨物,又每人多出了五兩銀子才被放行,爾後經此一事,原本想要趁亂鬧事的一眾商人們,便一個個慫了起來,乖乖交了“保護費”,沒有人再試圖滋事。
……
穆重嵐這邊帶著人收“保護費”,州府那邊也很快收到隴銅縣出現“攔路虎”的消息,一個個都被氣的夠嗆,紛紛前去找知府田建弼。
一個州官開口說道:“那蕭羨棠太囂張了,一車居然敢要三十兩,他這般,叫咱們怎麽辦?”
“是啊,這蕭羨棠,真是沒將咱們放在眼裏。”又一個州官開口說道。
“可不,最可惡的是那隴銅縣身處關卡,想要繞過隴銅縣,那是根本不能的事情。”又一個州官說道,其實他所言有些虛了,那就是想要繞過隴銅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要增加運輸的成本,或者走海道,他們千裏為官隻為財,可不想增加這種成本,故而將隴銅縣的關卡給說的十分重要。
下麵一群州官吵吵嚷嚷,硬生生將知府衙門吵成了菜市街頭,上座的田建弼卻隻是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不曾言語。
過了好一會,田建弼才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案上,使得下麵吵吵嚷嚷的州官都瞬間閉了嘴。
田建弼依然沒說話,倒是他下坐的楚承望開了口:“三十兩一車,你們還是有點賺的,大不了,你們再提些價格,左右那些大戶也是吃得下的,倒是你們別一個個沉不住氣,反叫人抓到把柄。”
一眾州官聽到楚承望這麽說,便都眼巴巴地看著田建弼,想叫田建弼做主,把蕭羨棠這個毒瘤給除了,然而田建弼的反應卻十分的平淡,好像是默許了楚承望所言的話,這才使得那些州官們一個個麵色難看的告辭。
等一眾州官離開,楚承望才看向了田建弼,問道:“田大人,您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這蕭羨棠敢鬧的這麽大,可見是不怕事的,咱們這邊若是有動作,難免會出麻煩。”田建弼說這話的時候,麵上露出苦惱之色,他或許還沒注意到,他之前稱呼蕭羨棠一直都是用奶娃娃縣令之類的稱呼,此時卻開始直呼蕭羨棠的名字,可見他看上去好像沒將蕭羨棠當回事,其實已經有些忌憚起蕭羨棠來。
“說來,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田建弼有些好奇地問楚承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