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州府的反應
蕭羨棠想了想,道:“雖然麻煩,但是麻煩不大。”
“麻煩不大?”穆重嵐好奇地看著蕭羨棠。
蕭羨棠歎了口氣,道:“定海軍足有近三千人,就算竇興祖現在不去州府那邊通風報信,這邊的事情也瞞不了幾天,所以在收服定海軍的時候,我們就注定要跟州府那邊宣戰了。”
“這樣啊……”穆重嵐聞言,心情頓時好受很多,其實蕭羨棠早就告訴過她,說那竇興祖與左宏二人會有動作,讓她留在這裏。
然而,她卻覺得沒意思,也想跟他去海邊玩,以至於讓那竇興祖偷偷逃掉。
穆重嵐她本是很擔心因為自己的任性讓蕭羨棠的計劃落空,此時聽到蕭羨棠這麽說,她也就放下心來了。
蕭羨棠見穆重嵐誇張的拍胸脯,便笑了笑,他沒告訴穆重嵐,他一開始讓穆重嵐留下,是因為他一開始是打算將整個鹽州封鎖起來,把事情處理好後再寫個奏折,搞個瘟疫什麽的。
現在看來,自己隻能寫個海盜作亂,州官貪汙受賄並意圖殺人滅口的奏折了。
……
那邊,蕭羨棠考慮著該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這邊竇興祖已經連滾帶爬到了州府境內。
鹽州的州府,大大小小官吏多不勝數,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看上去好像誰與誰之間都交好,實則不然,他們各有黨派,互相擁立。
但若是說他們之間沒有聯係,那也不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用千絲萬縷也不為過,因為追溯幾輩,幾乎每個官吏與其他官吏之間,都能沾親帶故。
竇興祖這次來州府,找到的州官名諱為池嘉良。
說起這池嘉良所在的池家,那在朝中也是有點勢力的,隻是自打盛帝登基以來,池家在朝中的勢力就越發不如從前了,不過就算如此,到底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池家還算得上是的根深葉茂,池嘉良又身在鹽州這看似禍亂,實則富得流油的鹽州,所以池家這些年的日子也不算難過。
算起來與竇興祖也是遠處幾輩子的遠方親戚,竇興祖在這州府中有兩個“熟人”,一個是他那夫人的兄弟,也就是他的大舅哥,一個就是這池嘉良。
比起那該親近的大舅哥,其實竇興祖更親近一些這個池嘉良,原因往大了說,那是因為他的那位大舅哥的黨派有所不同,至於往小了說嘛,那就是他的那位大舅哥自打入了州府後,越發的目中無人,瞧竇興祖不起,所以竇興祖也不樂意巴結著那位大舅哥。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表麵上的功夫,竇興祖還是做的很不錯的,以至於幾乎所以人都知道,竇興祖上頭有兩個,一個是他的那位大舅哥,一個就是池嘉良。
見到了池嘉良後,竇興祖便好似數豆子一般將隴銅縣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包括蕭羨棠陷害他與左宏二人之間內鬥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得知蕭羨棠把定海軍給收入囊中,池嘉良大驚失色,他來鹽州任職的時間也有幾年,對定海軍這一類的軍隊了解不少,有關定海軍的種種傳聞,他也是知道的。
“傳聞那燕鴻信是個刺頭,那小縣令怎麽就能收服了他?”池嘉良好奇地問道。
竇興祖愣了愣,他雖然知道那蕭羨棠將定海軍給收了,但是到底不知道內情,隻是隱隱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迫不及待地跑來州府通風報信。
其實,通風報信這件事情,也不是非得他親自來,他之所以親自來,也是怕那蕭羨棠發瘋,把他給滅了口,所以才親自來。
這般急匆匆的“逃難”,沒了後續的消息,所以竇興祖的消息並不靈通,被池嘉良這麽一問,隻能支支吾吾起來:“那趙永康與那定海軍一直都有聯係,許是他在中間說了什麽,雙方達成了什麽,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你這麽一說,有道理。”池嘉良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
其實,趙永康給定海軍送物資的事情,不可能一點風聲都傳不出來,池嘉良所轄管的便是隴銅縣,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那趙永康也是有些根基,何況事情也不大,他也就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當回事。
此時,池嘉良聽聞這事情居然是趙永康幫忙談成的,不由地有些唏噓,感歎自己怎麽就疏忽了。
“池大人,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是否應該去尋衛將軍那邊,趁著那些人還不成氣候,將他們一網打盡?”竇興祖說到後來,都已經是咬牙切齒起來。
池嘉良卻擺了擺手:“那定海軍什麽樣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要火炮沒火炮,要戰船沒戰船,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你既然來了,就跟我一起去府衙那邊看看吧。”池嘉良說道。
竇興祖眸光閃了閃:“池大人,府衙那邊是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來了位欽差。”池嘉良淡淡地說道。
竇興祖愣了愣:“這好好的,怎麽……”
“這兩年出了不少事兒,前個一個銅礦窟塌了,死了幾個死囚,結果有個死囚逃出去,把事情鬧了出來,朝廷那邊也就得了消息,於是派了個欽差大臣下來瞧瞧怎麽回事,現在田大人已經在陪著了,你也別管那小縣令的事情了,左右那也就是個翻不出浪花的半大小子。”池嘉良解釋道。
鹽洲最出名的是鹽,但為人不知的是鹽洲地下還有一些銅礦和鐵礦,雖然不能與某些盛產礦石的州府相比,但是也著實不算少,至少自給自足是足夠的。
然而,鹽洲地帶卻是年年以造船造火炮,抵禦海盜為由,年年向朝廷要礦石等物資,這其中的差額,利潤也不低。
其實,不管是鹽還是銅和鐵,都是朝廷的,私下買賣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隻是知道歸知道,這走私由來已久,每個來這裏的官吏都暗想,沒道理前人吃肉,他們千裏為官連肉湯都喝不上吧,所以這件事情,大家也就很有默契的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