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布局
“我看不懂,你要是實在想教人,不如去教蕭羨棠吧,他可聰明了,你隻要教一遍,他能舉一反三,不,舉一反十!”穆重嵐對著常自箴說道。
“……”常自箴聽了穆重嵐的話,有些不樂意,穆重嵐是陸崎行的徒弟,他舍得將自己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教穆重嵐,蕭羨棠雖然是穆重嵐的相公,但是卻到底還是有些遠了,他怎麽可能去教蕭羨棠呢?
於是,常自箴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這劍法很是不得了,是跟誰學的啊?”
“不知道,是個神秘人。”穆重嵐眨巴著眼睛說道。
常自箴一聽神秘人,立刻想起的就是那個給了穆重嵐誅邪劍的奇奇怪怪的乞丐,不由地有些犯嘀咕,因為一般將自己的內力全部傳授了別人,自己就會命不久矣,那個奇奇怪怪的乞丐怎麽還能又悄悄交劍術呢?
何況,這劍術雖然不錯,好像也就是不錯,拿到尋常人麵前,絕對有種舉世無雙的感覺,但是看慣了自己那師弟蕭無垢的劍法後,他又覺得這個劍術也就還好,和自己那師弟蕭無垢的劍法最多是個旗鼓相當罷了。
難道,是自己眼拙不成?
其實,這劍法一劍破萬法的劍術?
常自箴心裏悶悶地想著,決定晚些去找自己那師弟,讓他來瞧瞧,看看穆重嵐所練的劍法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穆重嵐這邊,熱熱鬧鬧,蕭羨棠那邊,其實也沒有閑著,而且,比起穆重嵐這邊還算和睦,蕭羨棠那邊卻是陰雲密布。
原本,蕭羨棠便與穆重嵐說過,說他有個計劃,要試試看才知道有沒有效果,然後連續多日,他都沒有多少動作,至少表麵上看來,都是風平浪靜的。
但是,這種風平浪靜,自然僅僅浮現在表麵上,因為海賊突然偷襲了夜間的走私商船,這一批海盜訓練有素,每一個都穿著統一的夜行衣,隻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內賊”。
若隻是一次就算了,偏偏隨後又多多少少出了好幾次,而且幾乎全都是海外貨商剛一出港口沒多久,就被洗劫一番,所以導致很多海外貨商對鹽州的合作商們產生了質疑,覺得是他們想要黑吃黑,以至於鬧的有些凶。
鹽州這邊,不是沒想過要將那些洗劫貨商的假海盜們給抓起來,但是,那些海盜來去匆匆,搶了物資就走,根本沒有任何的逗留,以至於整個鹽州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那種氛圍大概叫做“一定是內鬼做的,不然不能掐的那麽準,還搶的那麽準”,所以,大家看誰都像內鬼,畢竟這鹽州的假海盜可不止一支,幾乎每個官吏手下都有或多或少的假海盜。
就在這種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的情況下,真海盜們又來了一次,所以鹽州幹脆禁嚴,大有一種“我發不了財,你們也別想”的架勢。
隨著海盜屢次三番襲擊鹽州海岸的事情發生,蕭羨棠這個隴銅縣縣令,也表現得很是積極,每天都在與人說抓海盜的事情,還往州府那邊寫了好多的書信,表示自己有法子,希望能夠采納。
結果,自然是得到“好的,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商議的”這些十分官方的回答,實際上屁都沒有,畢竟抓真海盜,這些州官沒膽子,抓假海盜,這些人沾親帶故,拔蘿卜粘土,誰都跑不了,所以這事情隻能被拖延,一直等拖延到不能拖延,再考慮推出一個替罪羊出來。
很不幸,蕭羨棠身為隴銅縣的縣令,這個位置曆年來都是黑鍋王,所以對於蕭羨棠的書信和提議,州官那邊才會絲毫不在意。
其實,起初蕭羨棠剛來的那會,因為蕭羨棠朝中有人,嶽父坐到了起居注的位置,等於在盛帝跟前說得上話,那些個州官們還有些忌憚,但是後來看到蕭羨棠安安分分,甚至還有些莽撞的傻小子行為,他們又覺得蕭羨棠隻是來勢洶洶的紙老虎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久而久之,蕭羨棠也就被輕視了,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這一陣子,趙永康又“病”了,所以蕭羨棠深感手下沒有人可以用,就將左宏和竇興祖全都調了回來。
左宏之前因為竇興祖的事情,自己也連帶坐了冷板凳,他坑了竇興祖一筆,竇興祖也沒與他客氣,二人鬥的不可開交,但是蕭羨棠那邊的態度卻不明確,使得他心裏一直空落落的,直到蕭羨棠將他喊了回來,他才覺得塵埃落地。
再說竇興祖,上次的事情可大可小,蕭羨棠卻故意擺臉色給他看,他自然是氣到不行,覺得自己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便幹脆窩在自己府上,想著沒自己,看著小縣令怎麽維持整個隴銅縣的運轉。
然而,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沒了自己,那趙永康居然直接接手了自己的事務,而且幹的相當不錯,這讓他不由地懷疑這就是趙永康的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奪自己的權,之前的事情,也都是這個老東西出的主意。
所以,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開始關注縣衙這邊,可惜那左宏就是個瘋狗,一直咬著自己不放,害自己疲於應付他,甚至最後還扯上了州府那邊。
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州府那邊現在也忙的焦頭爛額,所以對竇興祖這點狗屁倒台的小事情,絲毫不予理會,這使得竇興祖對州府那邊更是怨念頗深,覺得這是自己因為辦事不力,所以被州府那邊放棄了。
這次,趙永康“病”倒了,竇興祖便知道機會來了,趕忙舍下臉來,痛哭流涕說自己如何如何錯了,然後在蕭羨棠的原諒之下,重新回了縣衙。
回來之後,竇興祖表現的兢兢業業,看上去十分的本分,但是事實上卻很是記恨蕭羨棠,但是記恨歸記恨,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沒有州府撐腰,還是必須依附官大一級的蕭羨棠,所以他表現的很溫順,卻在心裏暗暗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