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咱們收拾下跑路吧
“重用不重用的倒是無所謂，你能合用就好。”穆重嵐暗道，前世的蕭羨棠幕僚不少，這個趙永康並非幕僚中的第一人，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蕭羨棠便獨用趙永康一個幕僚，最後讓其他的幕僚被其他的人給撿了便宜去。
聽到穆重嵐的話，蕭羨棠挑了挑眉，總覺得穆重嵐有什麽瞞著自己，不過看穆重嵐這表現，多半就算自己去問，她也會裝傻充愣不肯說，所以蕭羨棠剛才不去問。
他打算從趙永康這個人下手，看看趙永康這個人，有什麽本事，值得穆重嵐特別來給他說情。
“蕭羨棠，你和那兩個人一起喝酒，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啊？”穆重嵐問的直白，她口中的那兩個人正是縣丞竇興祖和師爺左宏，她起初覺得這兩個人全都是壞人，但是瞧著蕭羨棠先是和他們一起喝酒，後來也沒有起什麽衝突的樣子，她就有些糊塗了，心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不成，這竇興祖和左宏，莫非還能是好人不成？
蕭羨棠因為穆重嵐直白的問話，翻了個白眼，不過他也明白穆重嵐就這麽一個脾氣，讓她學人拐彎抹角的說話，她怕是要閃著舌頭。
“是壞人，大壞人，前縣令孫賢可能就是因為得罪了這兩個人，死在這兩個人的手上。”蕭羨棠也很直白的回答了穆重嵐的疑問。
穆重嵐聞言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他們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殺人啊。”
“是明目張膽，不過也是因為他們有這個明目張膽的把握，你莫非是忘了，上一任縣令孫賢他是因為‘急症’而意外身亡的了？”蕭羨棠嗤笑了一下：“還有，我說的是可能，而不是十分確定的一定就是他們二人動的手，所以這隻是其中一個可能。”
“那還有別的什麽可能？”穆重嵐追問。
蕭羨棠想了一下，道：“比起得罪這兩個人，然後被安排了‘急症’暴斃，孫賢更可能是因為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人給滅口了。”
穆重嵐眼珠子一轉，立刻問道：“會不會是那些州官中的某個大人？”
“有這種可能，不過更可能的是那些個州官全都心知肚明，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隱瞞了孫賢的真正死因罷了。”蕭羨棠覺得，竇興祖和左宏兩個人就算沒插手孫賢的死，想必也是脫不開幹係的，而鹽州的其他州官，想必也沒有哪個是手上幹淨的。
穆重嵐砸了咂舌：“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有些同情起那孫賢了，他死的可真慘，不明不白的。”
“或許是吧。”蕭羨棠嘴上雖然是附和著穆重嵐的話，心裏卻對那不明不白死去的孫賢並沒有過多的同情。
“那蕭羨棠，你覺得趙永康能用嗎？我想他好像和竇興祖他們不是一夥的，先收攬過來，應該也沒啥壞處吧？”穆重嵐有在不餘遺力地推銷起趙永康。
蕭羨棠聽到這話，沒由來地開始對趙永康升起一股厭煩之感，但還是將這股酸意給壓了下去：“大盛的縣丞，主要職責是輔佐縣令處理事務，負責文書、稅收、戶籍、倉庫等事務，可以說是抓住了整個縣的財政大權，一般設置一人或者多人，而主簿品級比縣丞低，隻有正九品，一般隻設一人，分管的是糧馬與巡捕等油水不多的事務。”
“哎？”穆重嵐有些不解，不知道蕭羨棠為什麽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她到底是出身官家的小姐，對這個也不算完全不懂，根本不用蕭羨棠再告知的。
“你還沒明白嗎？”
“明白什麽？”
“明白，若是換成尋常縣，縣丞手中的實權是大於主簿的，不過若換成隴銅縣的話，卻不見得。”蕭羨棠淡淡地解釋道。
所以，雖然不喜歡趙永康這拿喬的性格，蕭羨棠心中卻十分的透亮，他明白想要兵不見血刃地除掉竇興祖和左宏二人，這個一直連任隴銅縣主簿的趙永康絕對是個關鍵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趙永康來為三班衙役求情的事情，從這件事情來看，他對三班衙役的約束力應該是大於竇興祖對三班衙役的約束力的，所以若是真對上了真的海盜的話，這個趙永康就有用處了。
他會敲打趙永康，也就是明白這兩點，想看看趙永康能不能識時務一些。
若他識時務，那就一切好說。
若是他不識時務，那麽就得快點將這個人處理掉，不然那三班衙役就會不怎麽好管理。
聽到蕭羨棠提到了真海賊，穆重嵐當即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什麽，海賊？！”
“怎麽？你難道不知道這邊有海盜？”蕭羨棠皺眉問道，覺得很不可思議。
被這麽一問，穆重嵐頓時覺得自己麵上有些臊得慌，支支吾吾道：“我……我聽說了，說這裏有海盜，可是……我以為這裏都是假海盜啊。”
蕭羨棠翻了白眼：“確實是有不少的假海盜，不過也是因為有真海盜，所以才會衍生出假海盜，而且，假海盜因為是打著海盜的名義，所以論起燒殺搶掠起來，假海盜可要比真海盜凶殘多了。”
真海盜因為少有妻小牽掛，所以凶惡。
假海盜則是因為自以為天衣無縫，又或者知道沒人可以奈何他們而凶惡。
這兩者真的對上，真海盜勝。
但是，這兩者若是都放在百姓間，真海盜還真凶不過這些窩裏橫的假海盜。
穆重嵐恍然想起前世蕭羨棠回大都時帶回的那一身傷，臉色變了變：“我瞅著這地方太險惡了，咱們還是別在這地方待著了，馬上讓墨兒他們收拾收拾，咱們收拾完了就回大都去，或者回青州去也行。”
“你在胡說什麽呢。”蕭羨棠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我沒有胡說，我是真的覺得這裏危險，咱們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難道不行嗎？”
蕭羨棠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確實不行。”
“為什麽不行？”穆重嵐不解地追問。
蕭羨棠暗道，為什麽不行？當然是因為不行，所以不行啊。“我有品階在身，擅自離開，是擅離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