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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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嵐點點頭,剛想說好,突然聽到了什麽聲響,便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少夫人?”顏守財不解地看向穆重嵐。
穆重嵐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方才看著的方向:“那邊,有人在喊救命。”
顏守財聞言立刻皺起眉,剛想勸穆重嵐萬萬不可多管閑事,穆重嵐已經一個掠身飛了過去。
“大人……”有屬下看了一眼穆重嵐的方向,便又看向顏守財。
顏守財皺眉,低道:“留兩個人,其他的跟我來。”
“是。”
穆重嵐飛身落在樹枝上,看著下麵的情形,原來是一群暴民圍住了幾輛牛車,牛車上幾乎全都是老弱婦孺或者是一些肢體殘缺的病患,而和那些暴民對峙的是兩個穿著白衫藍帶,戴著鬥笠,腰係竹簍的年輕男子。
他們年歲相當,相貌端正,拔劍而出後背靠在一起,看上去氣勢不錯。
隻是,應對這一群暴民,怕是招架不住。
“混賬東西,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何人!”說話的是兩個年輕男子中看上去更稚嫩一些的那個,他長著一張娃娃臉,卻是中氣十足。
暴民並非胡亂集結在一起,而是有頭領的,在聽到那娃娃臉青年的話後,他便站了出來,背負著手立定,狹長眸子一眯:“二位來自何門何派,咱們自然是知道,不過今個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咱們留下糧草來。”
“你——”娃娃臉青年氣結,還想再說什麽時,他的同伴卻攔住了他,在認真端詳了那暴民的領頭人片刻後,開口問道:“敢問閣下可是混江龍蔣毅蔣前輩?”
“倒是有幾分眼色,正是蔣某。”暴民頭領,也便是蔣毅哼笑一聲,並未有將二人看在眼中的意思。
娃娃臉青年在聽到對方是蔣毅時,臉色白了幾分,他的同伴亦是如此。
賑災銀糧遲遲不到,災民忍無可忍暴起,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暴民是渾水摸魚,而並非真正的災民,比如這混江龍蔣毅,他身後的那些‘暴民’,便是他手下的人假扮的,目的便是像此時一般趁火打劫。
“蔣前輩,我們可以留下一些糧草,不過還請蔣前輩看在我們師門的麵子上給我們留下一些糧草,以便我們將這些婦孺病患送至下一個鎮落救治。”娃娃臉青年的同伴性情遠遠要比娃娃臉青年沉穩得多,他在思索片刻後便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同時搬出自己師門,希望對方能看在自己師門的麵子上留下一部分糧草。
然而他即便性情沉穩,卻也與那娃娃臉青年一般都是涉世未深,並不知道所謂的人心險惡可以險惡到什麽地步,所以在聽到他的提議後,那群‘暴民’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子到現在還拎不清呢。”
“小子,咱們爺們可不隻要糧草,還要這群娘們。”
“就是,盯了你們一天了,你不會真覺得咱們就是衝那麽幾袋糧草來的吧?”
“毛老六,你跟個將死之人說這麽多做什麽。”
“就是,就是。”
一群‘暴民’你一句我一句地譏笑著兩個青年,兩個青年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著那蔣毅不懷好意地捋著短須,頓時明白這些人是打算殺人滅口。
馬車上的婦孺們聽到那些‘暴民’的話,嚇得都哭了起來,一時間淒淒慘慘。
“老大,夜長夢多。”有個狗腿兒跑到那混江龍蔣毅身邊提醒。
蔣毅顯然也明白這事情確實拖不得,於是一抬手,示意自己手下殺人搶糧。
兩個青年與一群‘暴民’纏鬥,有‘暴民’直接奔著牛車而來,嚇得那些老弱婦孺不斷哭喊,扒著牛車不肯被拽下牛車,更甚者有的‘暴民’已經開始對那些相貌齊整的婦孺動手動腳起來,有人來搭救那婦孺,被他一腳踹開。
那娃娃臉青年與他同伴相互看了一眼,娃娃臉青年猛然飛身向蔣峰,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他的同伴則奮力為他攔住其他試圖阻止他的‘暴民’。
二人的劍術明顯是相輔相成,娃娃臉青年一走,他的同伴在應敵上頓時變得捉襟見肘起來,而娃娃臉青年也沒有好到哪去,因為他們低估了蔣峰的能力,所以本來想著放手一搏,打算趁著那蔣峰刀未出鞘,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想法著實天真,沒出百招便被那手黑心狠的蔣峰給一掌拍出去,口吐鮮血。
“楚師弟!”本在應對‘暴民’的青年想要營救那娃娃臉青年,結果一個分神,便被背後的‘暴民’從背後劈了一刀。
“師兄——”娃娃臉青年驚呼一聲,想要衝過去。
卻不想,蔣峰攔住了他,又在他胸口連拍三掌,然後將他踩在腳下,冷笑道:“居然還敢瞪我,哼,小鬼,你不過就是我蔣某人腳底下的一隻臭蟲罷了,我想碾死你,便能碾死你。”
最末尾的那輛牛車上躺著一個渾身包裹嚴實的男人,他透著鬥笠上的黑紗看著這一切,嘴裏發出“嘶嘶”地聲響,伴隨著那“嘶嘶”聲,林中像是回應一般傳來類似什麽攀爬遊走的“沙沙”聲,並在逐漸靠近。
“轟——”
一聲巨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漫天的塵土飛揚如同沙塵暴一般席卷而來。
“不好!”蔣峰大喊一聲,剛想讓手下人備戰,便被人從背後踹了出去。
他混跡江湖二十餘年,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什麽場麵沒見過,所以雖然驚訝對方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還是很快便反應,拔刀便要迎戰。
然而對方比他速度要快得多,一手按住他拔刀的手,另一手“啪”地一巴掌,便扇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吐出一口鮮血攙著牙齒,麵頰也腫脹起來。
這還不夠,他剛掙紮爬起身,對方便又在他胸口連拍三掌,每一掌都透著渾厚的內勁,震得他五髒六腑錯位,末了還又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碾了碾,嘴上道著:“居然還敢瞪我,哼,老頭,你不過就是小爺我腳底下的一隻臭蟲罷了,我想碾死你,便能碾死你。”
這分明就是他剛才踩那娃娃臉青年時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