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得不錯,可惜是傻子
得知清荷斬首,穆重嵐去送了清荷最後一程,被關在監牢裏時清荷總是喊自己是無辜的,說自己隻有叛主,沒有殺人,求人托信給穆重嵐,讓穆重嵐幫自己去求情徹查,一定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但等到真正被推出來斬首時,她卻顯得失魂落魄,見到穆重嵐來了,便對著穆重嵐的方向磕頭,說穆重嵐對她恩重如山,說來世還希望有機會伺候穆重嵐。
穆重嵐遲疑了一下,卻不打算騙她,直言主仆緣分已盡。
清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直說是報應,說自己確實無顏來世再見穆重嵐,隻望下輩子做個畜生,再也不要遇見穆重嵐。
午時已到,手起刀落,清荷香消。
穆重嵐回到了莊子上躺了整整一個日夜才從新振作起來,帶著花奴繼續去種植花草,墨香擔心她,她言看淡生死,隻想當下。
經曆了清荷叛主一事後,胭脂鋪雖然損失不小,卻還不至於傷了元氣,所以很快便又恢複了往日的蒸蒸日上,但近日卻遇到了個麻煩。
說是麻煩也不準確,其實就是一位官家夫人把白露煢煢帶到了大都送給了大都的官家夫人,本來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小禮物,那收到禮物的官家夫人根本沒當回事,隨手就賞了身邊的丫鬟,結果那白露煢煢一漏了香,立刻引起了那官家夫人的注意,一來二去,便在大都的貴人圈子裏有了名兒。
大都的達官貴人得罪不得,穆重嵐隻能放棄原本的饑餓營銷,將白露煢煢送了一批去大都,這個做法乍一看無妨,但是開了這個先河,之後再想要繼續走饑餓營銷的路子怕是行不通了。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胭脂鋪的生意怕是很快就要下滑了。
甄有才是個精明的,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找到穆重嵐商量對策,他覺得雖然這個事情是個麻煩,但處理好了也個難得的好機會,便詢問穆重嵐有沒有想法把胭脂鋪給開到大都去。
大都那種地方競爭大,的確不好混得開,這白露煢煢固然不錯,卻也隻是一時新鮮,但隻要能在大都打響頭一炮,後續的花露胭脂調製跟得上的話,紮根在大都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穆重嵐也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機緣,從內心來說也是心動的,但是她還記得自己前世就是死在了大都,對大都這個地方多少還是有些抵觸,不是很想常住。
最後還是蕭羨棠幫穆重嵐拿了主意,讓穆重嵐繼續留在青州種花花草草,畢竟大都寸土寸金,氣候也不是完全適合花草生長,然後再讓甄有才帶著小六子等人帶著白露煢煢去大都開胭脂鋪,不管最後有沒有辦法在大都紮根,這青州都還有根基,不至於輸的一塌糊塗。
於是,一家名為絕色坊的胭脂鋪便在大都悄悄開了起來。
這名字是蕭羨棠取的,穆重嵐有些臉熱,總覺得那穆錦瑟那般驚世,胭脂鋪也隻是叫玉容坊,自己的胭脂鋪居然大言不慚叫什麽絕色坊,這和剛出茅廬就敢自稱天下第一劍客有什麽區別?
蕭羨棠卻不以為意,瞥了她一眼,道了句:“雖然有些勉強,但好在絕色二字並不用看腦子。”
聞言,她氣得險些背過氣去,想與他爭論自己並不蠢,但想想二人之間的智謀差距,隻能忍氣吞聲,直言“那是,那是”,當真是沒啥臉麵可言。
又是一日,穆重嵐抱著一大塊龍涎香,興高采烈的去找蕭羨棠。
和那白露煢煢一樣,此時的龍涎香還籍籍無名,甚至沒有人知道這也是一種香料。
穆重嵐會得到,是因為有香販拿這龍涎香充當另一種香料,兩者香味相似,便是香料師父也沒有分辨出來。
穆重嵐僥幸認出,又是如此大一塊,這才當了寶貝抱來給蕭羨棠瞧瞧。
“蕭羨棠,你當真太狂妄!”
未進蕭羨棠的院子月門,便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暴怒聲音,將穆重嵐驚得一個咯噔,停住腳步。
有人來找麻煩?
穆重嵐眼珠子轉了轉,繞到雕花窗下往裏看,打算看看是誰在裏麵。
隻見一著紫衫,佩玉冠的男人正背對著這邊負手而立,穆重嵐瞧不出對方的相貌,但是從對方身上的衣衫材質分辨,知道此人非富即貴。
蕭羨棠站在這紫衫男子對麵,一身青衫被風吹動,一臉惱怒。
穆重嵐見了十分驚訝,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蕭羨棠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很少會有如此激烈的情緒。
這是什麽人,居然能把蕭羨棠給惹惱了?
穆重嵐正犯嘀咕之時,那紫衫男子突然轉身,雙眸犀利,抬手拍來。
蕭羨棠眸光一閃,抬手向紫衫男子襲去。
紫衫男子下意識躲閃開,掌風險險從穆重嵐身側月門擦過,將月門震碎半邊。
“過來!”蕭羨棠喊了一聲,穆重嵐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跑到了他身邊。
紫衫男人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惱羞,這個該死的蕭羨棠,分明早就沒了內力,還要故意出手偷襲自己,害自己掌風打偏,索性這裏沒有旁人,不然被一個沒有內力的人嚇到掌風打偏,自己怕是要被人活活笑死。
穆重嵐抓著蕭羨棠的袖子,抬起頭看著那紫衫男人,見他麵如冠玉,卻一臉肅殺之氣,心裏便如打鼓一般,往蕭羨棠身後躲了一些。
“她就是你拚死也要娶的那個小戶女?”紫衫男人注意到穆重嵐的小動作,便不屑地看向了穆重嵐,目光觸及到穆重嵐的臉頰時,眼中立刻閃過一抹驚豔之色,隨即嘴唇用力一抿,惡毒道:“生得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傻子。”
“你才傻子呢!”穆重嵐立刻回嘴,她真搞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小時候燒糊塗一回?怎麽一個兩個都在傳她變成了個傻子呢?她哪裏像是傻子了?
“閉嘴。”蕭羨棠嗬斥了一聲,然後將穆重嵐護在了身後,然後對紫衫男人道:“你該說的都說完了,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