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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想他了

  「警方到場了沒有?」


  「阮總,我們當時就報了警,可是那些無能的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還讓我們其中一個兄弟請去做筆錄了,純是耽擱時間。」湯簡有些無奈。


  「阮總,我看此事十有八九與莫彪有關係,要不要我們召集兄弟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是太可惡了,竟敢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另一個年輕男子更是血氣方剛,直接就想動手替連城報仇。


  阮瀚宇只一思慮就搖了搖手,目光晦暗莫明。


  眼下要先搶救連城的傷,他絕不能出事。


  報仇的事,不能這麼衝動。


  很明顯,事情已經越來越複雜了,但也可以看出來,對方已經沉不住了。


  現在連他的人都敢動了,很好!

  這些天讓連城查木錦慈的案子,已經被對方警覺了。


  他們出手了,這是在給他警告!

  這其中到底有多複雜可想而知了,眼前浮現出木清竹含淚哭泣的臉,她究竟生活在怎樣的壓力下,這件事情一天不解決,他們就不會有一天安寧的日子過,現在敵方在暗,他們在明,前路任重道遠。


  他的心沉了下來。


  想對他示威?阮瀚宇從來就不怕這個邪,他就不信擺不平這個事!


  木清竹的車子風一般地馳進了阮氏公館里,坐上電動車就朝翠香園裡走去。


  阮瀚宇回來了沒有?

  離開這麼幾個鐘頭,她忽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想他,想見到他,這幾天他們日日纏在一起,一旦分開,哪怕是一會兒,她都會心慌,更何況還是看到他急急地從她面前離去的。


  客廳里燈火輝煌。


  季旋正與喬安柔坐在沙發上說笑著,並沒有看到阮瀚宇的人影。


  心中沉了下,走進客廳,正對上季旋朝她看過來的眼光,她有禮貌的叫了聲「阿姨」。


  季旋穿著蘭色暗花的旗袍,外面罩著狐皮大衣,雖然外面已經很冷了,但走進翠香園裡,卻是溫暖如春。


  整個阮氏公館都是中央暖氣,不會太熱太燥的那種,讓人感到溫溫的,非常舒適。


  「嗯。」季旋已經聽說她在阮氏集團里工作很賣力,而且新聞發布會時她的功勞確實很大,現在面對著她,臉色也是和緩了好多。


  「回來了,過來一起準備吃飯吧。」她不咸不淡的開口。


  因為擔憂走得急,木清竹的臉紅撲撲的,雖然面有憂慮,但經過這麼多天阮瀚宇對她的寵愛與滋潤,氣色非常誘人,玲瓏有致的身材更是充滿朝氣,看得季旋都暗暗點頭讚歎。


  這個女人不僅長得美,渾身上下的氣質與透露出來的靈氣都能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這是喬安柔無法比擬的,怪不得自家兒子對她念念不忘。


  如果阮瀚宇願意娶她做小的,而她又擁有阮氏公館的繼承權,那絲毫也不會影響阮瀚宇娶喬安柔為妻,這樣她也不用左右為難,對她阮家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前提是要她願意,想到這兒,臉色更是柔和起來。


  「淳姨,給木副總倒一杯水來。」她朝著正站在一邊的淳姨開口說道。


  「好的,夫人。」淳姨笑咪咪的走了。


  她沒有當著傭人的面稱呼木清竹為「少奶奶」,就有這個意思在內,在她的心裡木清竹只配給阮瀚宇做小的,喬安柔的身份地位才配得上阮家的少奶奶。


  「清竹,好久都沒看到你了,聽說你去美國了嗎?」喬安柔早就揣透了季旋的心思,完全換了一副面孔,對木清竹親昵有加,她不能讓季旋認為她心胸狹小,容不下別人,要收拾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更何況男人在外面有個女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當下熱情的站起來朝她打著招呼,「來,清竹,一起坐吧。」


  木清竹看到喬安柔塗得紅艷艷的唇,從心底感到反感與噁心,而且她對自己異常的親熱,更是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咯瘩,縱使心中有百般不願意,也不能當著季旋的面表露出來,那樣會顯得她沒有教養。


  更何況她現在與阮瀚宇的關係已經日益明朗化了,更不能讓季旋看扁了她。


  「青山汽車城在豪車生產方面技術上出了點事情,因此去了趟美國。」木清竹淡淡一笑,在沙發的一角坐了下來,滿臉擔憂地問道:「阿姨,瀚宇還沒有回來嗎?」。


  她眉宇間都是焦慮,坐下后也是心神不寧,看得出來,她很關心瀚宇。


  季旋很滿意她對自家兒子的關心,臉上難得的一笑道:「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嗎?怎麼會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呢,我們還正想問你呢,你瞧我們坐在這兒,就是在等你們吃飯。」


  她一口氣跟她說了這麼多話,這在平時也是很難得的。


  可是木清竹的心卻在一點點往下沉,根本也沒在意她的表情。


  喬安柔的臉暗了暗,很快就笑容滿面。


  「我打他電話。」她欣然說道,拿起手機撥了起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滿屋子的人都聽到了從手機揚聲器里傳出的聲音,全都默然。


  季旋這時也緊張起來。


  「沒事的,我記起來了,今天瀚宇走的時候說了有點事會晚點回來的,我們先吃飯吧,他應該不會在家吃飯了。」木清竹看到季旋緊張的臉,意識到了什麼,只思索了會兒,忙裝作記起了什麼似的,恍然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特別是季旋放下心來,阮瀚宇一年到頭難得在阮氏公館里吃上幾頓飯,不回來吃飯也是常態,既然有事,那顧慮就完全沒必要了。


  季旋就站起來招呼大家先吃飯了。


  夜色已經很深了,木清竹坐在卧房裡心神不寧。


  不時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自從記憶中起,她從沒有因為思念而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可現在她不僅思念她,而且擔心他,根本睡不著覺。


  在卧房裡走來走去,不時聆聽著外面走廊里的聲音,很晚了,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夜越來越靜得可怕。


  木清竹心裡的恐慌慢慢加大,只有她知道阮瀚宇是因為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至於有什麼事,她不知道。


  刑偵公安室里,阮瀚宇正襟危坐,湯簡與幾個身強力壯的精壯黑衣漢子站立一側。


  副局長劉傳毅陪著坐在一邊。


  阮瀚宇修長的手指翻看著手中的擋案,不時打開監控錄相反覆察看著木錦慈車禍的畫面,劍眉深鎖。


  「阮大少,這起案子我們已經在調查了,但事到今天仍是一籌莫展。」劉傳毅見到阮瀚宇親自過問這件案子,頗為無奈地說道。


  「是嗎?」阮瀚宇嘴角浮起絲冷笑,邊注視著監控錄相,忽然抬頭問道:「劉局長,你們公安還真是盡職盡責,難道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你們就沒有發現一點疑點嗎?」


  劉傳毅沉吟著,點頭說道:「這個案子嗎?疑點不是沒有,只是肇事者逃逸后,此案實在無從追查起。」


  「哼。」阮瀚宇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冷說道:「何謂無從查起?你能確定撞死木錦慈的人只是肇事者,而不是兇手?要知道,木錦慈不是一個平民百姓,他的死竟然在社會上沒有一點反響,做為公安刑偵人員,你們竟然沒有覺得有一點反常嗎?」


  劉傳毅臉色微紅,有絲尷尬,雙眸一轉,鄭重說道:「阮大少,我們只是刑偵分局,連案情都不能透露,更不會隨意泄露給任何人知道,至於新聞媒體知不知道,那不是我們範圍的事。」


  「當然。」阮瀚宇對他的理解表示挖苦,嘲諷地說道:「當然這個不是你們的事,但你們偵探案子時有沒有把這個原因納進去,這麼明顯的反常現象,難道作為公安人員只一句不關你們的事就可以推缷責任嗎?」


  案子已經這麼久了,莫說查到什麼可疑的線索,基本就是放著沒理了。更令阮瀚宇氣憤的是,他們竟然還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忽略掉,竟說不關他們的事,這也未免太小兒科了。


  劉傳毅臉上青紅交加,嘿嘿笑著。


  阮瀚宇注視著她,身子往後靠去,雙手往前坤了下,夜已經很深了。


  「劉局長,據我所知,木錦慈生前可是你的好友,對於好友的死,你是不是更應該儘力點?」他冷笑,反問。


  劉傳毅臉上更加不自在,對於阮瀚宇,他們都不敢得罪,可是對於木錦慈的死因,他們也是愛莫能助,近來查到他的死因有可能與阮氏集團的有關,可又找不到車輛,更不敢貿然得罪阮瀚宇這尊神。


  畢竟見多識廣,圓滑精明,很快,他就試探性地問道:


  「阮大少,對於木部長的死,我也很遺憾,那依您來看,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他知道這位阮大少不是省油的燈,這麼說話看似是在奚落他,那用意可深著呢,於是小心謹慎地問出話來。


  阮瀚宇眉眼一挑,慢慢靠近案桌,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問道:「劉局長,此案子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人在背後暗示過什麼沒有?」


  劉傳毅聞言愣了下,面有晦暗之色,幾欲開口,又似有難言之隱,望了眼阮瀚宇只是沉吟著,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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